晓兰一边生炭火,一边心疼地说:“三奶奶自己祸从口出,得罪了人,陈家小姐收拾她也是她活该,她平日老是挤兑您,您还帮她做什么?”
甄玉蘅叹口气:“她纵然讨人嫌,也没到死不足惜的地步,当时只有我能救她,我若是不管,说不好她还真没命了。”
“但愿她能记得您的好。”
晓兰给甄玉蘅掖了掖被子,出门去取干净衣裳。
甄玉蘅缩在被子里,目光落在那件银灰色披风上。
她看了一会儿,坐起来将那披风叠好。
“阿嚏——”她又打了个喷嚏,赶紧又缩回被子里。
另一边,林蕴知的两个兄长正揪着陈宝圆不放,说她故意害人性命,该下大狱。
林蕴知本就是家中独女,深受宠爱,她受了委屈,自然有人帮她讨公道。
她那两个兄长都是文臣,能说会道,一番唇枪舌剑,让安定侯夫妇颇下不来台。
虽然事端是林蕴知挑起来的,但是陈宝圆先动了手,到底是理亏,若是真闹到朝上,铁定是陈家受数落。
安定侯赔着笑脸,好说歹说先将林家人安抚下来,又将谢从谨拉到一边商量。
“那林家女是你们谢家的媳妇,你让人好生劝劝,可千万别让她把事情闹大。”
安定侯于谢从谨来说亦师亦友,看安定侯惆怅得眉毛都挤成一团,他自然得帮帮忙。
可他和林蕴知连一句话都没说过,也懒得同那人周旋。想了一圈,决定去找甄玉蘅,甄玉蘅当家理事,让她去劝林蕴知比较妥当。
他去了甄玉蘅所在的厢房,叩响房门。
“进来。”
谢从谨推门而入,明堂没有人,他又走了几步,绕过屏风。
“衣裳”
甄玉蘅看清来人,脸色一变,赶紧拢紧了身上的被子。
谢从谨也很是诧异,甄玉蘅让进来他就进来了,没想到她只穿了中衣。
他背过身,僵硬地立在那里。
甄玉蘅有些窘迫,面颊泛红。
她以为是晓兰给她拿了衣裳来,没想到是谢从谨进来了。
她轻咳一声,问他:“你有事吗?”
谢从谨沉默一会,“你没事吧?”
甄玉蘅揪紧了身上的被子,轻声说:“没事。”
谢从谨想说什么,却意识到这会儿实在是不适合说话,便道:“那你休息吧。”
他说完就准备往外走,谁知这时,房门又被人敲响。
外头人说:“谢夫人,在下是侯府的府医,来给您诊脉。”
甄玉蘅一愣,看向还在房中的谢从谨。
要是被人看见她这般衣衫不整的和自己的大伯哥共处一室,那可就出大事了。
“不必麻烦了。”
可那大夫说:“不麻烦,夫人在侯府落水,理应由侯府负责,且由在下给您诊脉开药,废不了多少时辰。不然您要是出了侯府,身上再多了些伤,那到时候我们可说不清楚了。”
甄玉蘅见他坚持,低声同谢从谨说:“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谢从谨蹙着眉扫视一圈,这厢房里布置简单,根本没有能藏身的地方。
他最后将目光落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