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顾予珩看了程絮一眼，程絮已然恢复了冷静，只是看着窗外，在没有说过一句话。
“我可以和他一起回去，只有这样事情才能圆满解决。”
别墅里，听完了许哲寒的要求，赵晓芸坐在沙发上，答应了这件事。
程絮脸色阴沉，只字未提。
等到所有人散去之后，程絮握住了赵晓芸的手，柔和地问道：“你，真的要回去？你想好，要回去面对赵云天了吗？”
赵晓芸看着程絮，程絮经过这么事，眼神中早已不是以往那种单纯地骄傲。多了坚韧，多了柔和。
赵晓芸瞬间红了眼眶，她始终没有办法很好地面对眼前的女人。
尽管她从来不曾责怪她。
可是，她总得做些什么，让她能够在夜里稍微安稳些吧？
那颗石头，如果放不下，也稍微要下落一点吧？
程絮皱着眉头，垂着头，“我只有你了，你知道吗？”然后抬起头，眼眼盈盈，“所以，不要出事好吗？”
那是赵晓芸第一次见到程絮哭，那时候听说就算在监狱里被人折磨的时候，她都是没哭的。
赵晓芸点了点头，缓缓起身。
走到楼梯口处，她停住了脚步。
昏黄的灯光下，她站在楼梯口，“姐，你还爱顾予珩吗？”
程絮愣在原处，她看着那个背影，消瘦到似乎风一吹就能倒下。
而此时的顾予珩站在二楼的房门后面，凝神听着下面的声音。他，面对程絮时能够那么确定地讲出她还爱他，是因为那是他自认为的，是他的判断。
而程絮，从来没有给过任何希望。从她回到这里之后，她从来都只有一个目的，调
程絮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回答，一时之间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如果还爱，一定要在一起啊！”
赵晓芸轻轻的声音伴随着她上楼的脚步声，而低着头还在沉思的程絮却并没有听见。
赵晓芸走上楼梯，看见了一旁的顾予珩，朝着他点了点头，笑了笑。
第二天一早，一切像是没有发生一样。
许哲寒带着赵晓芸回了赵家，而程絮也恢复了上班。只不过，大家都很清楚地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顾总，赵总来了！”程絮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让他进来。”
“赵总这边请！”程絮引着赵云天，推开了顾予珩办公室的门。将人带进办公室之后，程絮退出了办公室。
“予珩，我这可是一出差回来就找你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在k市拉到了投资，这下黄金城的项目可就不愁了！”
赵云天拿起一旁的咖啡，笑得开怀。
“哦？是么？那真是要恭喜赵叔叔了！”顾予珩玩转着手上的笔，“我这次喊赵书过来，是想告诉你，黄金城的项目，我们这边经过商议准备撤资了！”
“什么？”赵云天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整个人都开始暴跳。
黄金城是自己之前的项目，黄了好些年。这才终于有了着落，他怎么能罢休？况且，顾予珩起初答应投资，也是说看后续，并未十分肯定地一次性将资金投入。
而他为了让顾予珩放心，故意出差，然后想用别的投资劝动顾予珩。
可是，怎么能想到一回来，顾予珩竟然说要撤资！
“既然赵叔叔这边已经有了投资，我想大概不大需要我了。更何况，董事会本身就不同意参与这个项目呢！”顾予珩起身走到沙发边缘，坐了下来。
而一旁的赵云天早已坐不住了。
“不能撤资！”赵云天站了起来，满脸通红。
只有赵云天自己知道，自己所谓的投资都是假的。如果顾氏集团一撤资，自己指着黄金城发财的梦就算是完了。
“哦？”
顾予珩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后放回原处，”怎么说？”
”现在项目都启动了，哪还有什么撤资的说法？你这边撤资了，新得投资进来也需要时间啊？”赵云天口气一度强硬起来。
顾予珩勾了勾唇角，老家伙这嘴巴倒是很硬。丝毫不提他账面亏空，急需资金注入的事情。
他也是派人查了才知道，赵云天的公司资金周转早已出现问题，这次的黄金城很有可能就是他融资的借口。
“赵叔，你要是有困难就直接说，何必下套唬我呢？对吧！”
顾予珩看着赵云天突变的脸色，笑意更甚。
赵云天闻言有些惊讶，脸上的神情转变为尴尬。
莫非，顾予珩查到了什么？
“你可真是说笑了，你说赵叔这么多年尽心帮助你夺回顾家，怎么会下套唬你呢？”
顾予珩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气氛一下子突然那变得十分冷冽，而赵云天有些心虚，咳嗽了几声后坐回了沙发上。
“哈哈哈！”顾予珩突然间笑了，伸出手怕了拍赵云天的手：“赵叔，这么紧张？我只不过是特意问问，没别的意思。这撤资的事情，改天我再和董事会谈谈。不过你这上次借我的面子，注入的资金，这后续真要做些什么，少不得得拿详细的计划书和财务报告吧？”
赵云天看着顾予珩的神情，心中不免萌生了不少猜疑。但是事关重大，他还是点头应下了。
这哪是顾予珩一句说笑能掩饰过去的。
送走赵云天之后，顾惜带着程絮到了办公室。
“哥，你在搞什么？这不是打草惊蛇么？”顾惜收到上面对于黄金城项目的撤资决定后，感觉有些荒谬。
顾予珩敛了神色，看了一眼一旁不曾说话的程絮
程絮心里虽然也觉得奇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莫名地信任他。
“你们还记得你们拿到的笔迹报告么？上面显示字迹不是妈的。可是我总是觉得那个字迹很熟悉，我找出了我和赵云天签订的合同，拿去做了笔迹。结果显示那封信就是赵云天写的。你们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会写下这封信？”
“因为他才是拿走你妈手上财产的人。”
程絮猛然想起赵云天之前上门就是为了资金，而也是因为程家没有给他，他才心生报复带走了她妹妹。“但是，为什么他会盯上你妈？”
“为什么盯上我不知道，但是他应该就是拿走我妈手上那部分资金的人。因为黄金城项目在我妈死后的三年后，曾经再一次动工，可是最后还是由于资金问题停住。而我让人查了，那些年的赵云天根本不会有资金。而且到现在他的财务都还是属于周转不灵的情况，根据我让人调查的情况显示，他多次出差都是去的澳门，我猜，他大概是嗜赌！”
“他把钱都赌了？”顾惜有些反应不过来，印象里赵云天不是一个好赌的人。
“他前三次创业失败，资金亏空。第四次稍有显色，但是资金还是不能很好的运转。而第四次的资金来源应该就是那年从妈妈手上拿走的一部分。他出入澳门赌场的身份证是假的，我暂时没有查到。但是光从他资金的溃败程度上看，如果不是他有特殊嗜好，资金不会亏空成这样。而且，他显然不想任何人知道。这次的黄金城项目，他绝对也是一部分启动，一部分填充他现在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