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筱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以往的伤害大多是肉体上的外伤,从没有想过致残。
但今天,苏筱能看出来父亲是认真的。
“爸,我求求你,不要!”
父亲看着苏筱一脸哀求,眼里闪过一丝不忍。
恰到这时,孟妍又轻声哭起来,“爸妈,如果有下辈子我再当你们的女儿。”
听闻她的话,父亲眼里的不忍被坚决取代。
他拿刀用力的扎进苏筱的右手腕,鲜血从伤口处不断涌出,顺着胳膊滴落在地。
“废了你的右手,这是给你的惩罚,要是再动歪心思,你的左手也别想保。”
心理上的疼痛比身体上的疼痛来的更快,她疼到无法呼吸。
盛源琛叹口气,将苏筱放下来。
“你要不争风吃醋,怎么会害死悠悠,又怎么会承受这些惩罚。”
“苏筱,你还不知错吗?”
苏筱捂着被捅穿的手腕,疼得浑身发颤。
“我知错,错在不该对你们抱有任何期待,我不该回来,不该认识你,我的确做错了。”
母亲叹了口气,摇摇头,“你这孩子,一点都不明白父母的好心。”
盛源琛站直身体,居高临下的盯着苏筱。
“你的手需要止血,脑子也需要清醒清醒。”
“来人。”他的声音冷的像冰,“把她关到冷库里!”
苏筱就像是垃圾一样,被保镖们拖进冷库里,随意的丢在地上。
随着钢门的锁紧,苏筱也彻底心死。
冰冷的空气如刀,刀刀刺骨。
手腕上的伤口很快被冻得麻木,血液凝结成暗红色的冰。
牙齿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每一口呼吸都像在咽碎玻璃。
渐渐的,她的意识开始模糊。
她想到了以前。
盛源琛拉着她的手,说会爱她一辈子,不会再让她受委屈。
父母第一次找到她时,心疼的眼泪。
生日时,母亲亲手做的蛋糕
他们也曾真心实意的爱过她,可这份爱陆悠早已转移到陆悠身上。
冷库里感受不到时间,只有生命的流逝。
门开的时候,苏筱勉强睁开眼,意识还没完全回笼。
就被粗鲁的拽起,被扔在院子里。
孟妍娇笑着端起旁边放置的水壶,“姐姐,你很冷吧,没事,马上让你热起来。”
热水壶倾泻,滚烫液体迎头浇下。
极致严寒撞上汹涌高温,皮肤像裂开的瓷器。
剧烈的刺痛钻心,苏筱却只在喉咙里挤出嗬嗬的破音,身体失控地弹动,又被无情按住。
“姐姐,这样是不是暖和多了。”她轻笑,又拿起一壶,带来新一轮的灼痛。
苏筱躺在地上毫无动静,孟妍踢了两脚,她也没反应。
低骂了一句无趣,摆手示意保镖们将她带下去。
苏筱再醒来时,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她现在已经极度虚弱,躺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坐起来。
盛源琛端着药箱走进来,扯过苏筱的右手,生疏的给她换药。
“医生看过了,不严重,养养就好了。”
苏筱面无表情,一声不吭。
她不想听他的谎话,手至今并无感觉,怎么可能不严重。
盛源琛叹了口气,“筱筱,你听话,我们都会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