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这谣言就离谱
周一下午的阳光,本该和高数课的催眠曲一样,慵懒且无害。直到我的死党陈默,把他的手机怼到我脸上的那一刻。
【劲爆！A大校花宋冉公开宣示：谁能在篮球上赢了林舟,我就做谁的女朋友！】
手机屏幕上,A大校园墙的帖子标题黑体加粗,红得像一管鸡血。
我,林舟,照片里那个穿着7号球衣、表情冷得像冰箱刚除完霜的当事人,从高数公式的尸体堆里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然后又面无表情地把头低了下去。
什么鬼,我言简意赅,P的吧。
P的！陈默的声音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姐们儿,这帖子一小时内回复破千！现在外面已经开盘了,赌你能在几分钟内把挑战者打哭！
我把笔扔在桌上,终于正眼看向他那张因为过度兴奋而涨红的脸。
我,林舟,身高一米七五,A大女篮绝对王牌,院队里能一打三的存在。因为不爱说话,且眼神没什么温度,收获了冰山移动长城的荣誉称号。我的生活由三部分组成：上课,训练,以及忍受陈默这个话痨。
简单,纯粹,且无聊。
至于宋冉,她是和我活在不同次元的生物。A大公认的校花,成绩年级第一,温声细语,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走在路上会有男生为她撞上电线杆的那种。据说她拒绝过的追求者,能从南校门排到北校门,还带拐弯。
我和她唯一的交集,是上学期期末,她替生病的同学给我发过一次奖学金。隔着一张桌子,她对我礼貌地微笑,说：林同学,恭喜。
声音很好听。这是我当时唯一的想法。
然后呢然后她现在就要把自己的恋爱归属权,赌在我一场篮球赛的输赢上
这逻辑链的离谱程度,堪比用量子力学去解释土豆为什么长在地下。
她疯了我问陈默。
重点不是她疯没疯,陈默压低声音,一副组织正在考验你的严肃表情,重点是,全校的男生都疯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从明天起,篮球场将成为A大的‘罗马斗兽场’,而你,林舟,就是那头守门的……嗯,母老虎
我拿起书,对着他的脑袋轻轻敲了一下。
闭嘴。
放学后,我如常走向篮球场。果然,球场边的人流量,堪比黄金周的旅游景点。无数道目光,混杂着好奇、审视、挑衅,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身上。
我目不斜视地走进球场,开始热身。运球,投篮,重复着肌肉早已形成记忆的动作。
噪音无法影响我,但那种被当成稀有动物围观的感觉,让我极其不爽。
这都什么事儿啊。
我正想着,球场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仿佛摩西分海。
然后,我看到了她。
宋冉。
她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色连衣裙,抱着一颗崭新的篮球,站在夕阳的余晖里。喧闹的球场,在她出现的那一刻,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她穿过人群,一步步向我走来。那双漂亮的,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我停下运球的动作,篮球在我和她之间的水泥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砰响。
我看着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下,麻烦大了。
第二章：她管这叫挑战
宋冉走到我面前三步远的地方停下。她似乎有些紧张,怀里的篮球抱得更紧了,白皙的手指用力到指节都有些发白。
林……林舟同学。她开口,声音依旧很轻,但在过分安静的球场上,却清晰可辨。
我没说话,只是挑了挑眉,用眼神示意她继续。
那个……帖子上的事……她顿了顿,脸颊泛起一丝不自然的红晕,是真的。
全场哗然。
连我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这姑娘,长得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怎么做事这么……野
所以我言简意赅。
所以……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将怀里的篮球往前一递,我想……第一个挑战你。
空气仿佛凝固了。围观群众的表情,从震惊变成了狂热。校花亲自下场！这比任何电影都刺激！
我看着她递过来的那颗崭新的、甚至连logo都闪着光的篮球,再看看她那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的手腕,沉默了。
半晌,我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确定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里透着一种我看不懂的执拗。
行。我吐出一个字,从她手里拿过那颗篮球。
球入手很轻,标准的女子比赛用球,但显然,它的主人并不知道该如何使用它。
规则我问。
抢七。谁先得七分谁赢。她回答得很快,显然是做过功课的。
我点点头,走到三分线外,单手持球,看着她。
你先攻。
宋冉愣了一下,随即摆出了一个……极其不标准的防御姿势。双腿站得笔直,手臂张开,像一只想要拥抱天空的、优雅的白天鹅。
我内心深处的吐槽弹幕,已经刷满了整个屏幕。
姐们儿,你这是在防守,还是在跳芭蕾
我连假动作都懒得做,直接一个最基础的体前变向,轻松从她身边抹了过去。她的反应慢了不止半拍,等她转过身来时,我已经三步上篮,篮球唰的一声,空心入网。
一比零。我捡起球,扔给她。
她有些狼狈地接住球,小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她开始进攻。或者说,她尝试着进攻。她的运球高度快到我腰了,每拍一下,都小心翼翼得像是怕把球拍坏。那篮球在她手里,仿佛不是一个运动工具,而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我甚至都没怎么动,只是站在她面前,伸了伸手。她便慌乱地停下运球,把球抱在了怀里。
走步。我好心提醒。
她像是被烫到一样,赶紧又把球拍了下去。
我实在没耐心跟她耗下去,上前一步,轻轻一掏,篮球便易主了。
转身,跳投。命中。
三比零。
接下来的几分钟,成了一场单方面的教学演示。我甚至开始放水,故意放慢速度,但她依旧连我的球衣角都碰不到。
最后一球,我运球到她面前,她大概是急了,闭上眼,不管不顾地朝我扑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侧身护球。她柔软的身体便结结实实地撞进了我的怀里。洗发水的清香,混杂着女孩子身上特有的淡淡馨香,瞬间钻进我的鼻腔。
她的脸颊贴着我的肩膀,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朵上,有点痒。
我的身体,有那么一秒钟的僵硬。
对……对不起！她像受惊的小鹿,立刻弹开,耳根都红透了。
我看着她,没说话,直接后撤一步,在三分线外起跳。
唰。
七比零。我宣布了比赛结果。
整场比赛,她一分未得,甚至连一次像样的出手都没有。
我把那颗崭新的篮球还给她,语气平淡：你输了。
我……我知道。她低下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攥着衣角,许久,才重新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水光潋滟,看着我,一字一句地问：我……我还能,再挑战你吗
我看着她那副快要哭出来的倔强模样,第一次感到,事情好像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第三章：买一送一吗
随你。
我扔下两个字,转身就想走。和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对手打球,比上高数课还无聊。
可我刚走出两步,一道火辣辣的声音就从球场另一头炸了过来。
宋冉！你不行就别占着茅坑！给我让开！
我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红色运动背心的身影,正风风火火地挤开人群,朝我们走来。
江夏。我们学校体育部的部长,也是隔壁经管学院女篮的队长。一头利落的短发,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眼神永远像淬了火。
如果说宋冉是清风明月,那江夏就是烈日骄阳。
我和她在球场上交过几次手,她技术不错,就是性子太急,打法横冲直撞,每次都被我防得死死的。为此,她一直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
江夏同学宋冉看到她,显然也有些意外。
江夏压根没理宋冉,径直走到我面前,用下巴指了指我,眼神里燃烧着熊熊的战意：林舟！那帖子我也看了！你别以为打败一个花瓶就算完事了！
被点名为花瓶的宋冉,脸色白了白,但什么都没说。
正好,江夏把肩上的毛巾往地上一扔,活动着手腕,发出咔咔的声响,省得我再费事了！今天,我也要挑战你！我要是赢了你,那‘女朋友’的名额,就归我！
围观人群再次沸腾了！
两大校花级的美女,为了同一个奖品,当场对峙！这剧情,比八点档的狗血剧还刺激！
我看着眼前这一个娇滴滴,一个火辣辣的美女,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
这是什么情况买一
送一批发式挑战吗
我拒绝。我言简意赅。
什么江夏愣住了。
我说,我拒绝。我重复了一遍,没什么耐心地说,我没时间陪你们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宋冉的挑战我接了,是因为她是第一个。至于你,排队吧,或许明年能轮到你。
你！江夏气得脸都红了,林舟,你别太嚣张！你是怕输给我吗
随便你怎么想。我懒得跟她争辩,拿起自己的水瓶,拧开喝了一口。
不行！江夏不依不饶地拦在我面前,今天这架……不,这球,我们必须打！
就在这时,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递给我一条干净的毛巾。
舟舟,擦擦汗。
是陈默。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容。
我接过毛巾,瞪了他一眼。
喂,林舟,既然你这么看不起我们,敢不敢玩大一点江夏眼珠一转,突然想到了什么。
没兴趣。
我们两个,打你一个！她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然后一把将旁边的宋冉也拉了过来,我和宋冉联手,二对一！你要是还赢了,我们俩……我们俩……
江夏我们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像样的赌注。
怎么样,敢不敢她最后只能用激将法。
我看着她,又看了看被她拉着,一脸茫然无措的宋冉,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一个力量型,一个……吉祥物型这组合,听起来就充满了喜感。
赌注是什么我破天荒地,来了点兴趣。
要是我俩赢了,你就……你就得答应我们一个要求！任何要求！江夏说得斩钉截铁。
那要是我赢了呢我反问。
江夏和宋冉对视了一眼,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慢悠悠地擦着脖子上的汗,目光在她俩身上扫了一圈,唇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
要是我赢了,那下个月,你们俩就做我的‘跑腿小妹’吧。买饭,送水,占座,随叫随到。
我的话音一落,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人间恶魔的眼神看着我。
让两大女神级人物当跑腿这林舟,不是一般的嚣张,她是真的……不做人啊！
第四章：你们的赌约,关我屁事
你做梦！江夏第一个炸了毛,凭什么
就凭这是我的球场,我定的规矩。我把毛巾搭在肩上,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赌约是双向的,你们想要我的‘承诺’,就得拿出对等的‘代价’。或者,你们也可以选择不赌,现在就回家洗洗睡。
我的态度很明确：要么按我的规矩来,要么就滚。
江夏气得胸口起伏,但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她求助似的看向宋冉。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聚焦在了宋冉身上。
这位看似柔弱的校花,此刻却成了做决定的关键。
宋冉沉默了片刻,她那双清澈的眸子看着我,里面闪烁着我看不懂的情绪。最终,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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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答应你。
她的声音不大,但异常坚定。
江夏都惊呆了,喂,宋冉！你疯了给这家伙当跑腿
可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不是吗宋冉轻声反问,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
江夏被噎住了,她愤愤地跺了跺脚,最后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行！赌就赌！林舟,你别后悔！到时候别哭着求我们给你买饭！
放心,我看着她们,我这人,泪腺不太发达。
一场惊天动地的2V1挑战,就以这样一种极其草率又充满戏剧性的方式,定了下来。时间定在下周五,地点还是这片球场。
消息像长了翅膀,不到半天就传遍了整个A大。校园墙上,关于这场世纪之战的讨论帖,已经盖了上千楼。
好事者甚至给这场对决起了个名字,叫双凤斗恶龙。
我,就是那条恶龙。
对此,我的评价只有两个字：无聊。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生活并没有太大变化。上课,训练,偶尔还要被陈默拉去围观一下双凤的联合训练。
那场面,简直惨不忍睹。
江夏是行动派,她试图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给宋冉进行篮球速成教学。
传球啊！你抱着球绣花呢
防守！腿弯下去！你站那么直是想当避雷针吗
上篮！三步！不是让你跳交际舞！
球场上,江夏的咆哮声此起彼伏。而宋冉,这位永远的第一名,大概是人生第一次,在某个领域里,表现得像个彻头彻尾的笨蛋。她被骂得小脸通红,眼眶都红了,却还是一声不吭地,努力做着各种别扭的动作。
陈默看得直摇头：完了,舟舟,我感觉你这一个月的饭票,稳了。
不好说。我看着场上那个笨拙的身影,淡淡地说道。
啊这你都没信心陈默一脸不可思议,她俩这配合,简直是负数！宋冉在场上,感觉不是江夏的队友,而是你的卧底。
我没再说话。
陈默不懂。宋冉那样的天之骄女,自尊心极强。她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丢人现眼地去学一件自己完全不擅长的事情,这背后驱动她的,绝不仅仅是一句轻飘飘的赌约。
她和江夏,到底是为了什么,或者说,为了谁,才搞出这么一出闹剧
这个问题,像一根小小的刺,扎在我心里。
周四下午,训练结束,我一个人去操场跑步。跑到一半,江夏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与我并排跑着。
喂,林舟。她开口。
有事
明天的比赛……你能不能,放点水她憋了半天,终于说出了口,语气里满是别扭。
我停下脚步,有些意外地看着她。那个永远高昂着头的江夏,居然会求我放水
为了宋冉我问。
不全是！她立刻反驳,脸颊有些红,我是……我是不想看到她那个样子。她那种人,就不该待在球场上被人骂。我……我就是……
你就是觉得,你把她拉下了水,有点过意不去。我替她把话说完。
她沉默了,算是默认。
我重新开始跑起来,丢下一句话。
竞技体育,没有放水。想要赢得尊重,就拿出全部实力。我顿了顿,补充道,告诉你那位‘卧底’队友,打球,是用脑子的,不光是靠蛮力。
说完,我加速,将她甩在了身后。
你们的赌约,确实关我屁事。
但是,既然站上了我的球场,那就要对我,也对篮球,拿出最起码的尊重。
第五章：这叫……战术
周五下午,决战之日。
整个篮球场,里三层外三层,被围得水泄不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明星来开粉丝见面会了。
我换好球衣,做着热身。陈默在我旁边,比我还紧张,一个劲地给我递水。
舟舟,你昨晚没睡好怎么感觉你有点心不在焉的。
没有。我淡淡地回了一句,目光却不受控制地,飘向了球场另一边的两个人。
宋冉和江夏。
她们也换上了统一的队服,江夏是火热的红色8号,宋冉是天青色10号。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她们俩今天看起来,和前几天不太一样了。
尤其是宋冉。她的脸上虽然还带着紧张,但眼神里,多了些别的东西。不再是纯粹的茫然无措,而是……一种经过思考的沉静。
比赛开始的哨声吹响。
我拿球。按照惯例,江夏像一头小猎豹,直接贴了上来,试图用她强大的身体对抗来压迫我。
而宋冉,却没有像前几次那样,慌乱地堵在我面前。她出乎我意料地,退后了几步,站在一个很微妙的位置。那个位置,既能协防江夏,又能看住我突破的另一个方向。
有点意思。
我嘴角微扬,一个加速,佯装要从江夏左侧突破。江夏立刻横移封堵。就在这时,我一个背后运球,瞬间变向,从她的右侧穿了过去！
就在我以为篮下一片坦途时,一道天青色的身影,却鬼魅般地出现在了我的行进路线上。
是宋冉！
她预判了我的突破路线！
她依旧站得笔直,防守姿势还是那么不标准,但她的位置,卡得刚刚好。我如果强行上篮,必然会撞到她,造成进攻犯规。
这家伙……真的用脑子在打球。
我被迫停下脚步,急停跳投。
砰！
在她的轻微干扰下,这球砸框而出！
全场一片惊呼！
开场第一球,林舟居然失手了！
江夏抢到篮板,立刻发动快攻。我迅速回防,在她上篮的瞬间,一个干净利落的大帽,将球扇飞了出去。
但球,正好落在了不远处的宋冉手里。
她抱着球,似乎又犯了前几天的毛病,有些不知所措。
投啊！笨蛋！江夏在篮下急得大吼。
宋冉像是被吼醒了,她看了一眼篮筐,又看了看离她还有两步远的我,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她模仿着我的姿势,身体后仰,将球……以一种极其不协调的姿势,推了出去。
那是一个歪歪扭扭的,几乎没什么力道的投篮。
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极不优美的抛物线,磕磕绊绊地,砸在了篮筐的内沿上。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它……滴溜溜地转了两圈,掉了进去。
两分有效！
二比零！江夏兴奋地冲过去,一把抱住了还有些发懵的宋冉。
全场,彻底炸了。
我看着计分牌上那个刺眼的2,再看看场上那两个抱在一起的身影,第一次,感受到了这两个字——棘手。
接下来的比赛,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
江夏依旧是主攻手,她的突破犀利,对抗强硬。而宋冉,则成了一个最诡异的战术执行点。
她几乎不运球,也不抢篮板。她就在场上不停地跑位,用一种学术研究般的严谨,分析着我的防守习惯,然后跑到我最不舒服的位置。
她就像一颗精准的棋子,总能出现在最关键的地方,对我造成不大不小,但又极其恶心的干扰。
好几次,我刚摆脱江夏的防守,一抬头,就看见宋冉那张写满了无辜和抱歉的脸,堵在我面前,逼得我只能选择高难度的投篮。
这是什么打法玄学吗陈默在场下看得目瞪口呆。
我明白了。
这是宋冉的战术。她知道自己在技术上是绝对的短板,所以她干脆放弃了技术,把比赛变成了一道……数学题。
她用自己恐怖的观察力和计算能力,在场上给我布下了一个又一个陷阱。
这姑娘,要么是个天才,要么就是个疯子。
第六章：汗水是咸的,你也是
比赛的强度,在不知不觉中被拉了起来。
二对一的劣势,在这种诡异的战术下,被无限放大。我不仅要应对江夏的正面冲击,还要时刻提防宋冉的幽灵走位。
我的体力,在飞速消耗。汗水顺着我的额角滑下,流进眼睛里,一片酸涩。球衣湿漉漉地贴在背上,很不舒服。
比分,一直死死地咬着。
六比五,我领先。
但控球权,在她们手里。
只要她们再进一球,就能把比赛拖入赛点。
暂停。
我走到场边,接过陈默递来的水,大口大口地灌着。胸口因为剧烈的喘息而起伏。
舟舟,你还好吧要不……咱认输算了陈默看着我,一脸担忧。
说什么胡话。我把水瓶捏得咯咯作响,眼神却死死地盯着对面的两个人。
江夏正叉着腰,大声地对宋冉说着什么。而宋冉,则拿着战术板,用手指在上面飞快地比划着,像是在讲解一道复杂的几何题。
她们在布置最后一攻。
我从没像现在这样,如此渴望一场胜利。
不是为了那个无聊的赌约,而是为了……我自己。我不能输给这种近乎胡闹的打法,更不能输给那个在场上连运球都运不稳的……书呆子。
哨声响起,比赛继续。
江夏控球,宋冉迅速跑向底角,为她拉开空间。
所有人都以为,这一球会由江夏来终结。
我也一样。我的防守重心,完全放在了江夏身上。
江夏果然启动了,一个强力的交叉步,直冲篮下！我立刻横移,堵住她的突破路线。我敢肯定,只要她敢上篮,我这球绝对能把她盖下来！
然而,就在我们身体即将碰撞的瞬间,江夏却做出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动作。
她没有上篮,而是……把球往身后,向着三分线外,轻轻一抛！
那是一个没有任何征兆的,极其写意的……背身传球！
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回头,看见宋冉不知何时,已经跑到了那个位置。篮球像长了眼睛一样,精准地落入她的怀中。
那是她最舒服的接球点,也是……我回防最远的距离。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穿着天青色球衣的女孩身上。
她接球,屈膝,起跳,出手。
一连串的动作,依旧笨拙,依旧不标准,甚至有些可笑。但,却异常的连贯。
是她在深夜的球场上,独自一人,练习了成百上千次的动作。
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标准,都高的弧线。
它越过我的指尖,向着篮筐飞去。
完了。
我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可就在这时,我的身体,先于我的大脑做出了反应。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前跨出一步,猛地从原地跃起！
我的指尖,在空中,触到了一丝冰凉的皮革。
篮球的飞行轨迹,被我轻微地改变了。
砰！
球,砸在了篮筐的前沿,高高弹起。
比赛结束的哨声,同时响起。
六比五。
我赢了。
我落地,因为脱力,踉跄了几步,单手撑住了膝盖,大口地喘息着。
赢了……好险。
一只手,带着犹豫,轻轻地搭在了我的后背上,为我顺着气。
我抬起头,看到的是宋冉那张写满了复杂情绪的脸。有失落,有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
你……很厉害。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
。
我没有力气说话,只是看着她。她的脸上也挂着汗珠,几缕发丝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那双总是清澈的眼睛,此刻因为剧烈的运动,蒙上了一层水汽,显得格外明亮。
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用手背轻轻擦过她的脸颊,蹭掉了一滴即将滑落的汗珠。然后,将沾了她汗水的手指,放到了自己唇边,轻轻舔了一下。
咸的。
像我自己的汗一样。
我看着她因为我的动作而瞬间睁大的眼睛,和迅速染上绯红的脸颊,突然低声笑了出来。
汗水是咸的,我说,声音因为脱力而有些沙哑,却又带着一丝连我自己都未曾察aroused的玩味,你也是。
第七章：我最好的朋友,是个笨蛋
那场比赛之后,我的生活被彻底打乱了。
按照赌约,宋冉和江夏,成了我为期一个月的御用跑腿。
江夏还好,虽然每次给我送水时都像要跟我干一架,但至少行动力满分,指哪打哪。
而宋冉,则把跑腿这件事,做得充满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学术气息。
她会提前一天,用备忘录的形式,把第二天的菜单发给我,上面详细罗列了每个菜品的营养成分、卡路里含量,以及推荐搭配。
她会在我上课前,提前半小时去占座,并且不是随便占一个,而是根据教室的采光、通风、以及与教授的最佳互动距离,计算出一个最优位置。
甚至,连我训练时喝的水,她都要分出补水阶段、补充电解质阶段和赛后恢复阶段三种不同的配方。
陈默抱着宋冉为我特制的高强度训练后碱性恢复特饮,一脸沉痛地对我说：舟舟,我感觉我失业了。你现在需要的不是死党,而是一个私人营养师加生活管家。
我捏着眉心,看着不远处正拿着小本本记录我今天投篮命中率的宋冉,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她是不是……有点太认真了我问陈-默。
这不是认真,这是走火入魔。陈默咂咂嘴,你说,她俩到底图个啥费这么大劲,就为了……一个不知名小子的告白权那小子是镶了钻还是镀了金
是啊,图个啥
自从那天比赛结束后,那个最初的,荒诞的理由,就一直盘桓在我心里,挥之不去。
输掉比赛后,江夏倒是想赖账,被宋冉一个清冷的眼神给压了回去。于是,她们真的开始履行赌约。
整个A大,几乎所有人都在看我的笑话,或者说,在羡慕我。只有我知道,我现在每天都生活在一种什么样的甜蜜的折磨里。
宋冉的温柔和细致,像一张网,无声无息地,将我包裹起来。
她会在我跑步时,骑着单车,不远不近地跟在我身边,车筐里放着温水和毛巾。
她会发现我换了新的护腕,然后第二天,我的桌上就会出现一瓶对应症候的舒筋活络油。
她甚至……开始学着给我洗训练的脏衣服。第一次,她把我的白色球衣,和江夏的红色运动背心,放在一起洗了,结果就是,我收获了一件崭新的、粉色的7号球衣。
为此,江夏追着她骂了半个操场。而她只是红着脸,一个劲地跟我道歉。
看着她那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我根本生不起气来。
林舟,你最近……怎么老是走神训练时,教练的咆哮把我从思绪里拉了回来。
我这才发现,自己拿着球,在三分线外站了快半分钟。
我变了。
我的生活节奏,我的情绪,甚至我的心跳,都开始被一个叫宋冉的变数所影响。
这感觉,很陌生,也很……危险。
舟-舟,那天晚上,我和陈默在操场上散步,他突然很严肃地看着我,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上宋冉了
我的脚步,猛地一顿。
别胡说。我下意识地反驳,声音却有些发干。
我胡说陈默痛心疾首,我的姐,你现在看她的眼神,温柔得都能掐出水来了！你以前看人,眼神都是带制冷效果的！还有,上次江夏说要替宋冉给你送饭,你那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你敢说你没感觉
我沉默了。
是吗
我喜欢她
那个笨拙地学着打篮球,会把白色衣服染成粉色,会一脸严肃地计算卡路里的……书呆子
不可能。我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试图说服他,也说服我自己,我只是……不习惯。对,就是不习惯而已。
陈默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怜悯。
舟舟啊,他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最好的朋友,居然是个感情上的……笨蛋。
我看着他,很想反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我的心,在提到宋冉这个名字的时候,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第八章：喂,看着我
距离一个月赌约结束,还剩最后三天。
整个校园,似乎都在期待着这场荒诞剧的落幕。校园墙上,关于奖品究竟花落谁家的讨论,再次达到了一个新高潮。
所有人都默认,宋冉和江夏输了比赛,那个神秘的男朋友的告白权,也就此作废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总是在挑战所有人的想象力。
周三下午,我刚结束训练,走出体育馆,就看到江夏抱臂靠在门口的墙上,似乎在专门等我。
有事我问。
宋冉呢她反问,语气有点冲。
图书馆。这两个字我已经能脱口而出,这一个月,我知道她的行踪,比知道我自己的还清楚。
啧。江夏不爽地咂了下嘴,然后把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塞到我手里,给。帮我转交给她。
我低头一看,是个知名运动品牌的护膝。
你干嘛不自己给
我……江夏的脸颊闪过一丝不自然,我才懒得去那种全是书呆子的地方！反正你等下也要去找她,顺便而已！
我看着她口是心非的样子,没再多问。
还有,她叫住正要离开的我,眼神有些复杂,林舟,我问你,这一个月……你有没有……欺负她
我脚步一顿,回头看她。
你指的‘欺负’,是哪种
就是……江夏组织着语言,有没有对她呼来喝去,或者……占她便宜之类的
我看着她那副你要是敢动我的人我就跟你拼命的表情,突然觉得很好笑。
你的队友,你不自己关心,跑来问我这个‘债主’
谁关心她了！江夏像被踩了尾巴,我就是……就是不想我们体育部的人,在外面被人看扁了！对,就是这样！
我不再理她,转身走向图书馆。
当我找到宋冉的时候,她正戴着耳机,专注地对着电脑屏幕,敲打着什么。夕阳的光透过窗户,在她纤长的睫毛上镀了一层金边,美好得像一幅画。
我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地坐在她对面的位置,拿出专业书,假装在看。
可我的余光,却全都是她。
过了许久,她似乎完成了工作,摘下耳机,伸了个懒腰,这才发现了我。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她有些惊讶,脸颊微微泛红。
刚到。我撒了个谎,然后把江夏给的那个盒子,推到她面前,江夏给你的。
她打开一看,愣住了。
她怎么会……
怕你再摔跤,把膝盖摔坏了,以后没人给她当‘卧底’了吧。我随口胡诌。
宋冉被我逗笑了,她看着那副护膝,眼神变得很柔软。
她就是这样,嘴硬心软。
你们……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你们关系,好像不只是情敌那么简单。
宋-冉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我,仿佛能看穿我心底所有的疑惑。
我和她,从小就认识。算是……一起长大的‘宿敌’吧。她轻声说,什么都要争,什么都要抢。没想到,连……连这件事,也要争。
她没有明说是什么事,但我知道,她指的是那个男朋友。
气氛,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
林舟,她突然开口,很认真地看着我,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这个问题,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我心里激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她抱着篮球的笨拙模样,浮现出她把我的白球衣染成粉色的愧疚模样,浮现出她在我身边,安静地记录着我数据的专注模样。
心跳,越来越快。
喂,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伸出手,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正视着我的眼睛。
看着我。我说,声音低沉得不像自己。
宋冉,回答我一个问题。这场赌约,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她的身体微微一颤,纤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翼,不停地抖动。
在我的逼视下,她避无可避。
最终,她闭上眼,又猛地睁开,眼神里闪过一丝决绝。
是。她说,很重要。
第九章：原来我是个裁判！
她坚定的回答,像一把小锤,在我心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说不失落,是假的。
但我没再追问。我松开手,收回目光,气氛重新归于沉默。
一个月赌约的最后一天,周五。
江夏和宋冉,最后一次,以跑腿小妹的身份,出现在篮球场边。
训练结束,我走到她们面前。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我说。
嗯。宋冉轻轻应了一声,把水递给我。
终于解放了！江夏则夸张地伸了个懒腰,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我看着她们,突然说：今晚,我请你们吃饭。
两人都愣住了。
干嘛散伙饭江夏一脸警惕,还是想在最后一天,使唤我们去给你占座
都不是。我摇摇头,就当是……庆祝你们‘刑满释放’。另外,也有些事,想跟你们问清楚。
吃饭的地点,是一家离学校不远的烧烤店。
嘈杂的环境,似乎能让人卸下一些防备。
江夏显然是饿坏了,撸起串来毫无形象。宋冉则依旧吃得很斯文,小口小口地,像在品尝什么山珍海味。
说吧,‘龙王大人’,江夏灌了一口啤酒,含糊不清地问,你想问什么
那个‘男朋友’,我开门见山,目光落在宋冉身上,到底是谁值得你们这么大动干戈
江-夏的动作停住了,和宋冉对视了一眼,眼神里有些闪烁。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能说我挑了挑眉,还是说,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切都只是你们为了接近我,编造的借口
我的话,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当然不是！江夏立刻反驳,脸颊有些红,那家伙……那家伙……
是陈默,对不对
我冷静地,抛出了那个我思考了很久的名字。
一瞬间,对面两个人的表情,精彩纷呈。
江夏是震惊,仿佛在说你怎么知道。
而宋冉,则是震惊过后,迅速低下了头,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她所有的情绪。
这个反应,已经给了我答案。
我的心,在那一刻,五味杂陈。有种果然如此的了然,也有一种连我自己都说不清的,空落落的感觉。
陈默。
我最好的,也几乎是唯一的……朋友。
那个跟我一起长大,会帮我占座,会给我递水,会跟我吐槽高数老师,长相清秀,性格温和的大笨蛋。
居然是她们俩争夺的宝藏
这世界,真是玄幻。
所以,整个故事就是……我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理清这团乱麻,你们俩,都喜欢陈默。但又不想因为告白伤害彼此的‘塑料姐妹情’。于是,你们想出了一个天才的,或者说,白痴的办法——谁能完成一件最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谁就获得优先告白权
而我,我指了指自己,就是那个‘最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江夏的脸,已经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宋冉则把头埋得更低了。
真相大白。
我,林舟,在这场轰轰烈烈的世纪之战里,根本不是什么奖品,也不是什么恶龙。
我的身份,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个……用来决定胜负的,工具人。
一个裁判。
我看着她们俩那副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的样子,突然很想笑。
于是,我真的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
我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对面两人,一脸惊恐地看着我,大概是以为我受刺激,疯了。
所以……我好不容易止住笑,看着她们,你们这一个月,对我这么好,又是做营养餐,又是送护膝……都是为了在‘裁判’这里,刷好感分
她们俩,像两只鹌鹑,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这一个月来,所有的纠结,所有的心跳加速,所有的辗转反侧,都像一个巨大的笑话。
行,你们可真行。我拿起一瓶啤酒,对着她们俩举了举。
游戏结束了。现在,轮到我这个‘裁判’,宣布结果了。
第十章：奖品,由我决定
我的话,让宋冉和江夏瞬间紧张了起来。她们齐刷刷地看着我,像两个等待审判的学生。
你们的赌约,我已经清楚了。我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啤酒,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却浇不灭心头那股莫名的燥意,但是,你们好像从一开始,就搞错了一件事。
什么事江夏忍不住问。
你们问过陈默的意见吗我看着她们,你们把他当成奖品,在这里争来抢去,有没有想过,他可能……谁都不喜欢
两人都愣住了,似乎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
还有,我的目光,最终定格在宋冉那张因紧张而略显苍白的脸上,你们更搞错了另一件事。
在这场闹剧里,我付出的时间、精力、还有……被全校当猴看的‘精神损失费’,谁来买单
林舟……宋冉想说什么,却被我抬手打断了。
所以,按照我的逻辑,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唇角勾起一抹她们从未见过的,带着一丝危险气息的微笑,陈默是谁的奖品,我不关心。但你们俩,从打赌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我林舟的……战利品了。
说完,我不再理会她们震惊的表情,直接结账,走人。
第二天,校园里发生了一件比双凤斗恶龙更劲爆的事情。
林舟,在篮球场,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陈默给壁咚了。
当时,陈默正一脸八卦地凑过来,问我昨晚的鸿门宴结果如何。
我看着他那张清秀无辜的脸,再想想那两个为他争得头破血流的姑娘,突然觉得,不搞点事,都对不起我这一个月的心力交瘁。
我一把将他按在篮球场的铁丝网上。
他懵了。全场,都懵了。
舟舟……你你你……你干嘛他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的目光,却越过他的肩膀,看向了人群中,那两个脸色煞白的身影——宋冉和江夏。她们大概是听说了消息,匆匆赶了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我对着她们,无声地,用口型说了两个字。
我的。
然后,我在陈默惊恐的眼神中,缓缓凑近他的耳朵,用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周围几个人听见的声音说：离那两个笨蛋远点。否则,腿打断。
说完,我直起身,潇洒地转身离去。
留下一个石化的陈默,和整个凌乱在风中的篮球场。
我以为,这件事会就此结束。
没想到,当天晚上,我接到了宋冉的电话。
她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已经挂了。
为什么她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可的颤抖。
什么为什么我假装听不懂。
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要……抢走陈默
我没有抢。我说,语气平淡,我只是在拿回我的……精神损失费。他是我的朋友,不是你们的赌注。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那你呢她突然问。
什么我呢
你想要的‘奖品’,到底是什么
我握着手机,走到窗边。窗外,是A大宁静的夜色,星光璀璨。
我想起那个在球场上笨拙的身影,想起那件被染成粉色的球衣,想起那句咸咸的你也是。
原来,从一开始,我就不是什么裁判。
我也是……参赛者。
只是我想要赢得的,不是任何人的告白权。
我的奖品……我对着电话,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
喂,宋冉。
嗯
明天早上七点,篮球场。我等你。
做什么
教你打球。我说,作为‘跑腿小妹’这一个月,表现不错的……奖励。
电话那头,传来了她瞬间屏住的呼吸声。
不过,这一次,我顿了顿,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学费,有点贵。
是什么
是你。
我想要的奖品,是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