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这里，你再也找不到薪水这么高的工作了！”
“你连下个月的房租都付不起！你等着饿死吧！”
宋妍舟还在身后不可理喻地怒骂。
我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头也不回地搬进了大学城附近那间老旧的出租屋。
虽然只有三十平米，但比起宋妍舟的江景大平层，让我安心很多。
晚上，我收到了林伟的微信。
“清儿，真的，太够意思了！你就是我亲哥！”
后面跟了一连串抱拳的表情包。
“等我妹好了，我就辞职跟你干！你去哪我去哪！哪怕给你跑腿打杂都行！只要一句话，我林伟上刀山下火海，立马就到！”
我躺在老房子那张吱呀作响的单人床上，看着天花板上斑驳的光影，笑着回了个“好”。
之后的一个月，我像疯了一样，在网上当外包，接各种散活，参加所有能报上名的线上设计比赛。
虽然赚得不多，却十分踏实。
这天，我画完一张急稿，肚子饿得咕咕叫。
我套了件外套，趿拉着拖鞋想去买点吃的。
没想到，拐个街角，就和一个失魂落魄的身影迎面撞上了。
是林晓越。
他看起来状态很不好，黑眼圈浓重，精神恍惚，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毛毛躁躁的颓气。
我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准备绕开他走。
“陆晚清！”
他却像疯了一样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声音尖利，带着愤恨：
“我现在被工作室所有人排挤，我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文件，总是被人偷偷删掉！方案也被恶意修改！出尽洋相！”
“宋总也对我爱答不理，我的所有努力，都被扔进了垃圾堆！明明我跟她什么都没发生过！”
“凭什么我要被所有人当成男小三！凭什么我要被扣上这种帽子！凭什么！”
我听完，差点气笑了。
“你们没关系？”
“当然！”
林晓越大声嚷嚷起来，好像这样就能掩盖什么：
“那天去你家，也是宋总是她用一个转正名额逼我去的！我没想过要破坏你们！”
“林晓越，你少在我面前洗自己有多无辜。”
我打断了他的辩解，讽刺道：
“你说你们什么都没发生，是你不想，还是没来得及？”
林晓越瞳孔一缩，拉着我的手一顿，我却笑得更冷了：
“不管宋妍舟当时跟你说了什么，是你自己上赶着答应她的。”
“难道不是看见我和她感情不和，以为自己捡到了天大的便宜，终于有机会可以一步登天了？”
我的话一层层剥开了他那可怜的伪装。
林晓越眼神闪烁，支吾了半天才苍白地辩解：“你你思想太龌龊了！我只是想转正”
“别演了！”我大声呵斥他。
“你以为踩着我就能当上宋家的乘龙快婿，走上人生巅峰？林晓越，你好歹读过书，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那你还不是靠宋妍舟，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林晓越彻底崩溃了，他破口大骂：
“我好不容易从小地方考出来，我想往上爬，我想过好日子，我用一些手段有什么错！”
“你们两口子一个比一个有病，宋妍舟那个疯女人，她根本就不爱我，就是想用我刺激你！”
“她既然一开始就对我没意思，为什么要给我希望！把我当成一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毁了我的人生，很好玩吗！”
“你和她一样，你们两个都不得好死！”
我看着他疯狂的样子，只觉得无比疲惫。
“路是你自己选的。”
“林晓越，没人在后面逼着你。”
“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