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酥望着他,听着他那样温柔又那样认真且虔诚的话,渐渐地红了眼,湿了眼眶。
她知道的。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是自己太敏感,太多心了。
“嗯。”她点头,重重点头,唇角扬起,“平津,我以后绝不会再吃小鱼的醋了。”
周平津看清她眼底盈动的泪光,伸手将她拥进怀里,抱紧,低头用力亲吻一下她的额头,“是我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我们一起改。”
“嗯。”
“嗡嗡——嗡嗡——”
正在这时,周平津的手机在大衣口袋里震动起来。
他松开苏酥,拿出手机。
在他要接通电话的时候,苏酥注意到屏幕上跳跃着的“苏老爷子”四个字,忙阻止他。
“别接!”
周平津诧异地看向她。
苏酥有点儿心虚,又有点儿烦,不得不说实话,“是苏旎又惹事了,因为江肆,争风吃醋,把人捅成重伤进了警局,爷爷让我去捞她。“
周平津明白了,问她,“那你是怎么回爷爷的?”
苏酥蹙眉,迟疑一下,只能交待,低下头道,“我打给了江遇,让她帮我找到伤者,说服伤者撤案,协商解决。”
周平津闻言,狭长的眉峰微拧一下。
他是不赞成这样做的。
苏酥的所谓协商,无非就是赔钱。
如果所有的问题都用钱来解决,那这个国家还要法律和执法人员做什么?
岂不是都乱了套。
无论是谁,做错了事,总得付出相应代价。
哪怕是在古代,大家都知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苏酥低着头,久久听不到周平津的声音,抬起头来看他,弱弱问,“你是不是不赞同我这么做?”
“酥酥,你是真的想保苏旎吗?还是为了爷爷才这么做的?”周平津问。
他虽然不赞成苏酥这样做,但她若坚持,他也只能由她。
只是这样一来,他必须再亲自打个电话给江遇,确保江遇将事情办的万无一失。
他不希望这件事情以后会成为他仕途上被人攻击的黑点。
毕竟,名分上,苏旎是他的小姨子。
他以权压人,包庇犯下重罪的小姨子,一旦有人拿这点做文章,他难辞其咎。
苏酥望着他,张张嘴,却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
难道,她要告诉周平津,她是害怕苏信发疯,闹得周家鸡犬不宁,让她做不成小周夫人,所以她才决定要帮苏旎的吗?
“苏酥,说实话,我才能想办法解决问题。”见她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周平津又说。
手机在他的手心里,自动挂断后又再次震动起。
周平津始终不理。
苏酥蹙眉,再次有些无地自容地低下头,“爷爷说,如果我不帮苏旎,胡云喜连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生了,苏信更是威胁我,让我做不成小周夫人。”
周平津闻言,脸色倏地冷了几分,轻嗤道,“我这位岳父大人,真是好大的口气。”
“酥酥,难道你愿意相信岳父的话,也不愿意相信我吗?”他问。
“没有,不是的。”
苏酥摇头,拼命摇头,顷刻间急得红了眼,“我只是怕,怕万一苏旎被判重刑后,胡云喜真的去拿掉肚子里的孩子,然后苏信发疯,闹得周家上下不得安安。”
“酥酥,不是有我在嘛,你怕什么呢?”周平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