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补光灯刚亮,楼下
哗啦
炸响
——
玻璃门被撞碎了。
我攥着鼠标僵住,屏幕
末日囤货
标题还没改,弹幕早炸：外面有东西啃人！
王总踩着带血的皮鞋冲进来,先抓过我手里的报表。
褚涯！GMV
掉三个点
他指着窗外的丧尸,这是流量密码！竞品都拍它涨粉,你咋抓不住
李薇薇凑过来,假睫毛掉了两片。
都怪褚涯,昨天让他改脚本他不听,现在数据掉还耽误流量。
我气笑
——
明明是她忘发脚本,倒会倒打一耙。
01
赵大力抱矿泉水冲进来,汗滴顺着下巴砸。
楼梯间有嘶吼声！水只够喝一天,赶紧找逃生通道！
他把箱子放门边,手还在抖。
王总突然摸出钥匙,咔嗒
锁了直播间门。
走什么
他掏出手机,末日优选让我困你们引丧尸,给五十万流量分成！
李薇薇脸瞬间白了,抓着王总胳膊晃。
王总你咋不早说我新买的口红还没涂完,可不想喂丧尸啊！
赵大力拳头攥得咯咯响。
你把我们当诱饵卖平时
PUA
就算了,末世还来这出
他往前凑,要不是我拦着,差点冲上去。
王总从抽屉摸出水果刀,刀尖对着我们。
要么开直播拍丧尸,要么留在这喂东西,选一个！
刀光晃得我眼疼,那是他平时削苹果的刀。
我盯着刀子,突然想起消防栓后有隐藏逃生梯
——
去年加班修空调发现的,要两人扳扳手。
行,我拍。
我指李薇薇,要她找素材,赵大力举手机,不然忙不过来。
王总眯眼打量我,把刀放桌上。
别耍小聪明,出不了片,第一个让你喂丧尸。
他盯着我,像盯猎物。
我悄悄给赵大力使眼色,他立刻懂了,抱着手机往消防栓挪。
李薇薇还在补口红,嘟囔
早知道不穿高跟鞋,跑都跑不动。
王总突然反应过来,抓刀往赵大力后背刺。
想逃没门！
我眼疾手快,抄起马克笔扔过去
——
加班五年,准头早练出来了。
笔尖正好扎在王总手背上,他
嗷
一声惨叫,刀掉地上。
大力,扳扳手！
我冲过去按王总胳膊,指节都在用力。
赵大力使劲扳消防栓,咔嗒
一声,后面露出黑漆漆的逃生梯口。
李薇薇尖叫着扑过来,帮我按王总的腿。
我把王总的领带缠在椅背上,打了个死结。
你在这待着,等丧尸来,正好给你要的流量当素材。
他挣扎着踹我,却动不了。
我们三个钻进逃生梯,王总在后面喊：褚涯你等着！我活着出去就开了你！
梯里全是灰,每爬一步,金属都
吱呀
响,像要散架。
赵大力走在最前面,后背的汗把
T
恤浸成深灰色。
我刚才好像看见末日优选的人在顶楼,拿摄像机,不知道等啥……
他声音发颤,回头看我时,眼里满是慌。
李薇薇吓得腿软,抓着我的胳膊不放。
不会是等咱们上去,把咱们和丧尸一起拍了吧
她声音抖得像筛糠,平时的绿茶劲全没了。
我手机突然响,陌生号码。接起来,是末日优选老板的声音,阴阳怪气的。
褚涯,找到逃生梯了挺能啊。
顶楼的停机坪在我手里,
他笑出声,透着恶意,想上来就得帮我拍视频
——
让赵大力引丧尸,李薇薇装害怕,你负责拍。
你不怕我们鱼死网破
我攥紧手机,指节泛白。
鱼死网破
他笑得更难听,你们水都没带够,撑不过两小时。
对了,
他补了句,王总刚发消息,把你们的位置卖我了,换个逃生名额。你们这些打工人,在老板眼里就是块料。
电话挂了,我耳边嗡嗡响。
我看着前面爬梯的赵大力和李薇薇,突然想起昨天。
赵大力偷偷给我塞煮鸡蛋：加班伤胃,垫垫。
李薇薇递过纸巾：别跟王总置气,不值得。
逃生梯下面的嘶吼声越来越近,估计丧尸已经到十三楼了。
顶楼有停机坪,咱们先上去,到了上面再想办法。
我没说陷阱的事,怕他们更慌。
赵大力突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摸出个面包递我。
我早上没吃,你垫垫。等逃出去,我请你吃火锅,特辣的那种。
面包还带着体温,是他藏了半天的。
李薇薇也从包里翻出瓶水,塞我手里。
我就剩这个了,你先喝,我不渴。
她眼神很实,没了平时的假惺惺。
逃生梯的出口就在前面,推开就能到顶楼。
我听见外面传来摄像机开机的
嘀
声,还有人说话：再等五分钟,他们肯定上来,素材绝对能爆。
赵大力伸手要推出口的门,我赶紧拉住他。
阳光从门缝照进来,却透着股冷意,像刀。
我们三个站在黑暗的逃生梯里,听着外面的说话声,还有下面越来越近的嘶吼声。
进,是末日优选的镜头陷阱；退,是步步紧逼的丧尸。
风从梯口灌进来,带着股腥臭味。
现在,我们到底该选哪条路
02
逃生梯的铁阶沾着灰,我刚捂住赵大力推车门的手,上面就传来脚步声
——
是
末日优选
的人。
李薇薇瞬间屏住呼吸,指甲掐进我胳膊：完了完了,他们是不是来抓我们拍视频的
赵大力把矿泉水箱挡在身前,声音发紧：褚涯,要不我冲出去引开他们你们找机会跑。
别傻了。
我摸出兜里皱巴巴的报表,他们要的是活人素材,不会轻易动手,先躲起来。
我们缩在梯道转角,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踹了踹旁边的铁门：刚才明明听见动静,人呢
另一个声音冷笑：王总说他们在这,跑不了。抓不到人,刘总该扣我们绩效了。
绩效都末世了还惦记绩效我差点笑出声,赶紧捂住嘴。
李薇薇突然扯我衣角,指了指上方
——
梯道缝隙里,能看见
末日优选
的人举着摄像机,镜头正扫过来。
赵大力刚要摸地上的扳手,我突然想起什么,掏出马克笔在报表上画起来。
褚涯你疯了
李薇薇压低声音,都要被抓了还画东西
这是上次‘末日优选’的漏洞报表。
我把纸团扔出去,他们最在意数据,肯定会捡。
纸团落地的声响果然引来了人。那人捡起报表,骂骂咧咧：谁扔的垃圾这数据错得离谱！
趁他们争执的空当,我拽着两人往梯道下层退
——
丧尸的嘶吼已经到十二楼,不能再耗。
刚退两层,身后突然传来王总的喊叫：他们在下面！快抓！我都跟刘总谈好分成了！
我回头,看见王总被两个人架着,领带还缠在脖子上,却还在喊：褚涯你别跑！把流量机会让给公司！
让你个鬼！
李薇薇终于硬气了一回,抓起旁边的空水瓶砸过去,要不是你锁门,我们早逃了！
水瓶砸中王总的头,他嗷一声,却更激动：李薇薇你敢打我扣你这个月奖金！
奖金我简直要被他气笑,拉着两人加快脚步：别跟他废话,丧尸快上来了！
梯道下层的铁门没锁,推开就是十楼的仓库。赵大力赶紧抵住门,喘着气：这里以前是放样品的,应该有东西能挡门。
李薇薇瘫在纸箱上,掏出小镜子照了照：我的假睫毛掉了一根,等出去了我一定要补个妆。
我翻着仓库里的东西,突然眼睛一亮
——
角落里堆着几箱没拆的直播支架,金属的,够结实。
赵大力,搭个架子抵门！
我扔给他一根支架,李薇薇,找块布把窗户挡上,别让外面看见光。
刚搭好支架,门外就传来撞门声
——
不是丧尸,是
末日优选
的人：开门！再不开门,我们就放丧尸进来了！
放丧尸我盯着门上的缝隙,看见外面有人正往楼梯间扔肉干
——
是引丧尸过来。
赵大力握紧扳手：褚涯,要不跟他们拼了总比被丧尸咬好。
拼什么拼
我突然想起仓库里的旧投影仪,他们要素材,我们就给素材
——
不过得按我们的来。
我把投影仪接在备用电源上,对着仓库白墙打开。墙上瞬间出现模糊的画面
——
是上次拍的丧尸模拟视频。
李薇薇愣了：你这是干嘛想骗他们
试试。
我调高音量,让视频里的嘶吼声传出去,他们没见过真丧尸,说不定能唬住。
门外的撞门声果然停了。有人嘀咕：里面怎么这么多丧尸叫声不会真被丧尸占了吧
另一个人犹豫：要不先撤万一被丧尸咬了,绩效扣光都不够赔的。
脚步声渐渐远了,我松了口气,刚要关掉投影仪,仓库的灯突然闪了闪
——
备用电源快没电了。
赵大力指了指窗户：褚涯,外面好像安静了,要不我们趁现在去顶楼
走。
我抓起地上的报表揣进兜里
——
说不定还能当盾牌用。
刚推开仓库门,就听见王总的惨叫从楼上传来：别推我！我是和刘总合作的！你们不能把我扔给丧尸！
我们往上跑了两层,看见
末日优选
的人正把王总往楼梯间推。王总抱着栏杆哭：我还有流量资源！我能帮你们涨粉！别扔我！
李薇薇撇撇嘴：现在知道怕了刚才卖我们的时候怎么不怕
赵大力拉了拉我：要不要救他万一他还有用……
救什么
我指了指楼梯间下方,丧尸快到十楼了,救他等于救麻烦。
可话音刚落,王总突然看见我们,像抓着救命稻草：褚涯！救我！我知道顶楼停机坪的密码！我还知道刘总藏了水和粮！
停机坪密码我心里一动。刚要说话,末日优选
的人突然回头,看见我们就喊：别让他们跑了！刘总说抓住他们,给我们发双倍奖金！
跑！
我拽着两人往顶楼冲,身后传来王总的哭喊和丧尸的嘶吼,混在一起,格外荒诞。
顶楼的风很大,吹得停机坪的铁皮
哐当
响。李薇薇指着远处的直升机,眼睛亮了：快看！真的有直升机！我们有救了！
赵大力加快脚步：太好了！赶紧过去,说不定还能赶上！
我却停在原地
——
直升机的螺旋桨没转,机舱门开着,里面空荡荡的,不像能飞的样子。
不对劲。
我跑过去摸了摸机身,上面沾着机油,有人动过手脚,螺旋桨的零件被拆了。
李薇薇的脸瞬间白了：什么意思不能飞了那我们怎么办
赵大力也慌了：会不会是‘末日优选’的人干的他们故意不让我们逃
我没说话,盯着机舱里的一张纸
——
是张绩效表,上面写着
抓
3
人素材,完成
KPI
80%,拆直升机零件,完成
KPI
20%。
原来拆零件也是他们的
KPI。我捏着绩效表,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回头一看,王总居然跟上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
末日优选
的人,手里举着摄像机：褚涯,别白费力气了,直升机飞不了。
其中一个人晃了晃手里的零件：刘总说了,想走也行,得配合我们拍完‘丧尸围楼求生’的视频,流量达标,就还你们零件。
李薇薇气得发抖：你们怎么这么过分都要死人了还惦记流量！
过分
那人冷笑,末世了,没流量没资源,怎么活你们老板都懂的道理,你们怎么不懂
王总居然点头：他说得对！褚涯,要不我们就配合拍拍完说不定还能分点流量,以后开个末世直播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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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
我打断他,目光落在停机坪边缘
——
那里有个消防柜,上次来检修时,我见过里面有备用对讲机。
赵大力好像明白我的意思,悄悄往消防柜挪。王总还在絮叨：褚涯你别任性,现在流量就是命……
他的话没说完,楼下突然传来更响的嘶吼
——
是丧尸群,好像被什么引上来了,正往顶楼冲。
不好！末日优选
的人脸色变了,怎么这么多丧尸刘总没说会这样！
我趁机抓起地上的报表,往他们摄像机上扔：现在还惦记流量先想想怎么活吧！
报表盖住镜头,两人赶紧去扯。赵大力已经打开消防柜,掏出对讲机：褚涯！有对讲机！能不能联系上外面
我刚要过去,王总突然扑过来抓我胳膊：褚涯带带我！我知道哪里有粮！我还能帮你们谈流量！
他的力气大得离谱,我差点被他拽倒。李薇薇突然捡起地上的零件,往王总手上砸：你别拖后腿！再这样我们都得死！
王总疼得松手,却更疯了：我不能死！我还没看到公司流量冲榜一！
就在这时,对讲机突然传出电流声,里面有人喊：这里是救援队！请问有没有幸存者我们在楼下,但是……
声音突然断了。
我们三个同时盯着对讲机,心提到了嗓子眼。
楼下的丧尸嘶吼越来越近,末日优选
的人已经开始往楼梯间退,王总还在念叨着流量。
对讲机里的救援队,到底遇到了什么
我们能不能等到救援
而那两个
末日优选
的人,又会不会为了自保,把我们推给丧尸
03
对讲机的电流声
滋滋
响,我拍了两下,里面突然传出刘总的声音：救援队早被我引去地下车库了
——
那里丧尸多,拍出来的素材更爆！
我攥紧对讲机,气得手发抖：你居然截胡救援队就为了拍破视频
破视频
刘总笑出声,这视频要是发出去,流量能顶你们公司半年
KPI！褚涯,识相点配合,不然……
他的话没说完,顶楼入口突然传来
哐当
声
——
丧尸撞开了门,青灰色的手伸进来抓栏杆。
不好！丧尸上来了！
赵大力赶紧用直播支架抵住门,支架被撞得咯吱响。
末日优选那两人慌了,一个要跑,一个拽着摄像机：不能跑！刘总说素材没拍完,扣全额绩效！
扣绩效也比被咬死强！
另一个甩开他,往楼梯间冲,刚跑两步就被丧尸抓住了脚踝。
惨叫声刺得人耳朵疼,剩下那人腿一软,摄像机摔在地上,镜头碎了。
王总突然扑过去捡摄像机：别摔！这玩意儿能拍流量！修修还能用！
你疯了！
李薇薇拽住他,再不走丧尸就过来了！
我盯着地上的碎镜头,突然想起什么,摸出兜里的绩效表
——
上面有刘总偷偷改数据的记录,是上次我加班核对时发现的。
刘总,
我对着对讲机喊,你改数据骗平台补贴的事,要不要我发行业群
对讲机里的笑声戛然而止：你敢！
有什么不敢
我把绩效表举起来,李薇薇赶紧掏出口红,在数据漏洞处画了个圈,现在要么让救援队来顶楼,要么我让你彻底没流量。
刘总沉默了几秒,咬牙道：行！我让他们过去！但你们得帮我拍段‘幸存者获救’的素材
——
不然大家都别活！
先让救援队上来再说！
我没松口,盯着门口的丧尸
——
赵大力快撑不住了,支架已经弯了。
没过两分钟,对讲机里传来救援队的声音：我们到十一楼了！顶楼有几个丧尸需要支援吗
三个！门快撑不住了！
赵大力喊着,突然发力,把丧尸推出去半米。
我趁机对着对讲机喊：刘总在顶楼西侧控制室！他手里有直升机零件！
刘总骂了句脏话,对讲机里没声了。
李薇薇愣了：你怎么把刘总的位置卖了
不然他能老实
我捡起地上的零件,等救援队抓了他,零件自然能拿回来。
刚说完,顶楼西侧传来争吵声
——
是救援队找到了刘总,正吵着要他交出零件。
门口的丧尸突然少了,估计是被救援队引走了。赵大力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终于能歇会儿了……
王总却还在捡摄像机碎片,嘴里嘟囔：可惜了这素材……
要是能拍完,肯定能上热门……
我踢了踢他的脚：别捡了！再捡丧尸又回来了！
王总抬头,眼里居然有泪：我这辈子就想把公司流量做上去……
现在全完了……
完什么完
李薇薇翻了个白眼,命都快没了,还惦记流量等出去了找个正经工作不好吗
王总没说话,慢慢站起来,跟着我们往救援队的方向走。
走到控制室门口,正好看见救援队把刘总按在墙上,刘总还在喊：我那是为了行业发展！流量才能带动经济！你们不懂！
懂不懂不是你说了算！
救援队队长掏出手铐,你涉嫌危害他人安全,先跟我们走！
我赶紧上前：刘总手里有直升机零件,能修好飞机吗
队长点点头：我们带了维修员,二十分钟就能修好。你们收拾下东西,等修好了就走。
赵大力立刻去仓库找水和粮,李薇薇掏出小镜子补妆,嘴里念叨：终于能出去了,我要好好洗个澡,吃顿火锅。
我靠在墙上,看着被押走的刘总和还在发呆的王总,突然觉得有点荒诞
——
末世里,有人为了流量疯魔,有人为了
KPI
执念,最后还是得靠脚踏实地的人救场。
刚放松没两分钟,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
是个陌生号码,备注是
行业协会。
我接起来,里面传来急促的声音：褚涯你们公司是不是在恒基写字楼赶紧逃！刘总刚才在行业群说,他在楼里装了定时炸弹,要炸楼拍‘末世灾难’大素材！
我瞬间僵住：炸弹在哪还有多久爆炸
他没说位置,只说还有四十分钟！你们快找炸弹！
电话挂了。
我赶紧喊住救援队：刘总在楼里装了炸弹！还有四十分钟爆炸！
队长脸色一变,立刻分派人手：一组找炸弹,二组修飞机,三组警戒丧尸！快！
赵大力刚抱来的水撒了一地,李薇薇的口红掉在地上：炸、炸弹我们怎么这么倒霉
王总突然开口：我知道刘总可能装在哪！他上次跟我聊过,说顶楼水箱旁边适合装东西,隐蔽还能扩大爆炸范围……
快带我们去！
我拽着王总就往顶楼跑。
跑到水箱旁边,果然看见个黑色的盒子,上面有红色的倒计时
——
还有三十五分钟。
救援队的拆弹专家赶紧过来,打开盒子后皱起眉头：这炸弹有两个开关,一个是正常开关,一个是陷阱开关
——
按错了会立刻爆炸！
我盯着盒子,突然想起刘总刚才说的
流量素材,心里一动：刘总最在意数据,会不会开关跟数据有关
拆弹专家愣了：数据什么数据
他的绩效表！
我赶紧掏出那张皱巴巴的表,上面有他这个月的
KPI
完成率,68%！会不会跟这个有关
拆弹专家看了眼表,又看了看炸弹：开关上有数字,一个
68,一个
86！应该是按正确的完成率！
可哪个才是正确的刘总平时爱改数据,报表上的
68%
说不定是假的。
王总突然说：是
86%！他上周跟我炫耀过,说实际完成率
86%,故意报低怕被平台要求加任务！
拆弹专家立刻按下
86
的开关,倒计时停了！
我们都松了口气,可刚站起来,远处突然传来丧尸的嘶吼
——
比之前更密集,好像有一大群正往顶楼冲。
队长跑过来：不好！刘总刚才放消息,说顶楼有大量食物,把周围的丧尸都引过来了！
我看向直升机
——
维修员还在修,估计还要十分钟才能好。
而顶楼入口处,已经能看见丧尸的影子了,黑压压的一片。
赵大力握紧扳手：褚涯,这次怎么办我们好像又被包围了……
李薇薇抓着我的胳膊,声音发颤：飞机还没好……
我们能撑到那时候吗
我盯着远处的丧尸,又看了看手里的绩效表
——
上面还有刘总的另一个数据：丧尸聚集点分布图,标记着东侧楼梯间丧尸最少。
走！去东侧楼梯间！
我拽着两人往那边跑,那里丧尸少,能撑到飞机修好！
王总突然跟上来,手里拿着个直播支架：这个能挡丧尸……
说不定还能拍段‘逃生’素材……
我没骂他,只是把支架递给赵大力：能用就用上,别浪费。
东侧楼梯间的丧尸果然少,只有五个。赵大力用支架抵住它们,我和李薇薇找东西堵门。
直升机的声音越来越近,维修员在对讲机里喊：好了！快到停机坪！
我们赶紧往外冲,刚到停机坪,就看见直升机的螺旋桨转起来了。
可就在这时,王总突然停下脚步,盯着远处的丧尸群：你们看……
那是不是‘末日优选’的直播车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果然有辆白色的车,车身上写着
末日优选,车顶还架着摄像机
——
有人在拍我们逃生的画面！
是刘总的人！
队长咬牙,他们还在拍素材！
直升机已经降落,救援队在喊我们赶紧上去。
赵大力拽着王总往飞机跑,李薇薇跟在我后面。
可就在我要上飞机时,突然看见直播车旁边有个熟悉的身影
——
是之前跑掉的那个末日优选员工,他正举着摄像机,对着我们喊：再跑快点！素材快拍完了！刘总说流量达标给我发奖金！
我气得想骂人,可直升机已经开始上升。
李薇薇趴在窗边,看着越来越小的直播车,突然笑了：这些人,到最后还惦记奖金……
我也笑了,靠在座位上,看着手里的绩效表
——
上面的口红印还在,像个荒诞的勋章。
王总突然开口：褚涯,等出去了,我想跟你一起找工作……
不搞流量了,踏实点好。
我点点头：行啊,不过你得改改你那爱画饼的毛病。
赵大力拍了拍我们的肩膀：还有我！我也跟你们一起！以后咱们互相照应！
直升机越飞越高,下面的写字楼越来越小,丧尸和直播车都成了小点。
我掏出手机,把那张绩效表删了
——
以后再也不用跟
KPI、流量较劲了。
可刚删完,手机突然收到一条推送,标题是
末日优选新视频爆火：恒基写字楼丧尸围楼,幸存者惊险逃生,下面还配着我们刚才跑向直升机的画面。
李薇薇凑过来看,撇了撇嘴：真是阴魂不散……
不过这播放量,倒是比我们以前所有直播都高。
我没说话,只是把手机关了。
窗外的天空很蓝,阳光照在脸上,暖暖的。
我突然觉得,不管末世多荒诞,只要身边有靠谱的人,总能逃出生天。
而那些为了流量疯魔的人,早晚都会被自己的执念反噬。
不过,我好像忘了件事
——
刚才拆炸弹的时候,王总看我的眼神,好像有点不对劲。
他当时说刘总实际完成率
86%,是不是太熟练了
而且,他怎么会知道刘总把炸弹装在水箱旁边
这些疑问,像根小刺,扎在我心里。
直升机还在往救援队基地飞,可我总觉得,事情好像还没结束。
王总真的改了吗
还是说,他还有别的执念,没说出来
04
直升机刚落在基地停机坪,就有穿蓝色制服的人跑过来,为首的中年男人扶了扶眼镜：哪位是褚涯赶紧出份《恒基写字楼逃生报告
PPT》,半小时后开会要用。
我刚踩稳地面,闻言差点栽倒：现在刚从丧尸堆里逃出来,没电脑没数据,怎么做
PPT
没电脑用基地的,没数据先编框架！
男人掏出工作证,基地行政主管张科,就算丧尸围城,周报也不能断
——
这是规矩。
赵大力扛着半箱水,挠头问：那丧尸来了,先躲还是先做
PPT
张科推眼镜：躲时用手机备忘录写提纲,别浪费碎片化时间。
我盯着他严肃的脸,突然笑了
——
这基地比原公司还卷,把
职场不死
刻进
DNA
了。
李薇薇拽我衣角：别笑了,领物资要填‘需求申请表’,跟报销似的。
果然,物资点有人为一包压缩饼干争得面红耳赤,手里都攥着表格。
王总突然凑过来,声音发低：褚涯,关于刘总,我得坦白。
没人的角落,他摸出皱纸
——
是
丧尸围楼直播方案
草稿,没提炸楼害命：我就想涨流量,知道他装炸弹后,我慌了。
我接过纸,刘总批注刺眼：可牺牲次要人员,确保素材爆点。
还好他没真参与。
以后别琢磨流量了。
我把纸还他,张科却喊：褚涯！PPT
好了没开会了！
路上赵大力塞我半根火腿肠：垫垫,做
PPT
费脑子。
会议室投影着
幸存者工作部署会,桌上摆着
会议议程,连
茶歇
15
分钟
都标得清。
张科清嗓子：褚涯,汇报逃生经过,重点讲‘职场技能应对危机’。
我站在投影前：用绩效表骗刘总,用直播支架挡丧尸,还有
——
别信老板画的流量饼。
下面有人笑,张科却皱眉：要分‘背景、措施、成果、经验’,不然怎么存档复用
我刚编到
口红标记数据漏洞,李薇薇闯进来：褚涯！赵大力被抓了！
物资点围着人,赵大力被按在地上,手里攥着止痛药：李薇薇痛经快晕了,他们不让拿！
没处方不能发！
工作人员喊,除非有‘特殊贡献证明’。
王总突然开口：我有！
他摸出
幸存者登记表,我懂丧尸数据,能做分析表,换止痛药。
工作人员看张科点头,才松了手。李薇薇缓过来瞪他们：末世了还这么死板！
张科咳了咳：王总,分析表明天交初稿
王总点头：保证按时交！
我看着他眼里的
工作热情,无奈笑了
——
职场执念难改。
晚上集体宿舍,墙上贴
卫生评分标准。李薇薇翻
幸存者手册
笑：每周要学
Excel
和
PPT,想把我们培养成卷王。
赵大力啃压缩饼干：至少有住有吃,比写字楼强。
王总坐在电脑前写表,屏幕光映着他的脸,倒显踏实。我靠床头刷手机,总觉不安。
起身充电,路过他桌边时,屏幕标题让我顿住
——
不是
丧尸数据分析表,是
基地幸存者素材清单。
月光下看清表格：赵大力标
老实人冲突点,李薇薇
绿茶反差感,我是
卷王主视角,最后一列
使用进度
全是
待拍摄。
屏幕弹出张科消息：刘总催素材,明天拍‘抢药复盘’,让赵大力再‘激动’点,数据才好。
我浑身冰凉
——
王总没改,他和张科、刘总一伙的！所谓分析表,是给我们贴的
直播标签。
王总察觉回头,眼里
踏实
变流量狂热,却装镇定：褚涯,你怎么还没睡
明天拍我还是拍李薇薇
我声音发紧,刘总给你多少分成
他脸惨白,忙关电脑却碰掉鼠标。屏幕亮得刺眼,张科新消息弹出：拍完转移到‘素材储备区’,那里丧尸多,‘绝境求生’爆点率涨
30%。
储备区是喂丧尸吧
我攥紧拳头。
李薇薇和赵大力被吵醒,王总起身想跑,赵大力一把抓住：你想跑我们都听见了！
我被逼的！刘总说不配合炸基地！
王总挣扎喊。
宿舍门突然推开,张科带俩工作人员持电击棍站门口：吵什么想扣卫生分
他扫过电脑屏,反而笑了：既然知道了,省得我演。褚涯,你‘卷王视角’素材最好,刘总说重点拍你。
工作人员慢慢逼近,我想起白天
PPT
写的
用职场规则反制规则,手摸向床头
幸存者手册——
最后页印
应急条例：工作人员限自由,可启动紧急避险,用公共设备自卫。
墙角有应急广播按钮。张科看穿我的心思：别耍花样！设备被我锁了！
赵大力！踹桌子！
我突然喊。
椅子撞墙挡路,我趁机扑按广播按钮
——丧尸入侵
警报声瞬间炸响！
张科脸色大变：你怎么知道密码
手册
27
页,密码是基地成立日期,跟你会议编号一样。
我盯着他,你说的‘存档复用’,我活学活用。
警报声里,走廊乱成一团,张科和工作人员慌了,转身就跑。
王总瘫在地上发抖：警报是假的！快逃！素材储备区在地下一层,没人守！
我拉着李薇薇、赵大力往门外跑：先离开宿舍！
走廊里人抱着物资冲,路过会议室时,我瞥见投影亮着
——
张科没关的
素材计划
最后行写：终极素材：基地丧尸围城,幸存者逃亡,预计流量破亿。
原来警报不是假的！张科早计划引丧尸进基地拍
终极素材。
跑到一楼大厅,监控屏显示一群丧尸冲往大门,只剩百米。门没锁！
赵大力喊着要关,却来不及
——
第一个撞门的,是之前被刘总扔楼梯间的末日优选员工,已成丧尸。
李薇薇躲我身后,我看大厅布局图
——
地下一层除储备区,还有
物资运输通道
通小树林。
王总突然追上来,持
U
盘喊：这是刘总素材计划全稿,有通道密码！带我一起逃！
丧尸离我们只剩五十米,赵大力持拖把挡前面：褚涯,信他吗
我盯着
U
盘,想起他攥草稿的样子
——
贪流量但更怕死：走！去地下一层！
楼梯间回荡嘶吼声,王总插
U
盘输密码,地下一层门
咔嗒
开了。
门后却不是通道,是摆满摄像机的房间！墙上屏幕直播大厅丧尸追杀,播放量疯涨破千万,小字标：终极素材拍摄中,感谢褚涯等主演配合。
我们又进了刘总的陷阱
——
通道是
直播拍摄间！
王总瘫坐地上,U
盘掉了：完了……
我们都是素材……
丧尸嘶吼到了门口,门被撞得
哐当
响。我盯着屏幕角落
设备控制
按钮
——
摄像机连外部网络,或许能联系救援队。
刚要按,屏幕突然黑了,刘总的脸跳出来：褚涯,别费劲。你‘卷王’人设成功,直播流量破亿了。
你想干嘛
我攥紧拳头。
直播最后,你‘牺牲’救他们,素材情感爆点够了,流量翻一倍。不然炸房间,让你们变丧尸素材。
屏幕黑了,房间灯亮
——
角落黑色盒子倒计时启动,炸弹只剩十分钟！
另一扇门慢慢打开,外是安全小树林,却只开五分钟。
刘总声音从扬声器传：五分钟选
——
留当‘牺牲素材’,或看着他们一起死。
别听他的！一起想办法！
李薇薇抓我胳膊哭。
赵大力点头：我们一起进来的,要走一起走！
我看倒计时剩八分钟,突然想起王总掉的
U
盘
——
或许有炸弹控制程序。
插电脑点开文件夹,果然有
炸弹控制
文件,需输入
最终素材名称
解锁。
刘总说
终极素材
是
末世求生,表格里写
卷王主视角求生——
哪个对
倒计时剩六分钟,丧尸撞门更猛。我突然想起张科说的
结构化内容,试着输入
恒基写字楼
-
卷王主视角
-
末世求生终极素材。
回车瞬间,文件解锁
——
倒计时停了！
扬声器里炸响刘总的怒吼：不可能！你怎么知道名称！
你的计划跟
KPI
报表一样,要写全‘项目
-
视角
-
内容’,不然没法存档复用。
我盯着屏幕。
另一扇门还开着,赵大力拉起王总,李薇薇拽我往门外跑：快！门要关了！
冲出门的瞬间,门
咔嗒
锁死。身后传来炸弹爆炸声,混着刘总的惨叫。
小树林风很凉,远处传来救援队的声音
——
是警报引过来的。
王总坐在地上笑：原来最没用的是流量……
现在知道不晚。
我拍他肩膀。
李薇薇靠赵大力身边笑：以后不用做
PPT、写报表了。
我抬头看月亮,刚要迈步,却瞥见远处救援队的车
——
车身上喷着一行小字：末世纪实素材采集车,车顶上还架着摄像机。
赵大力也看见了,骂了句：怎么连救援队都搞素材
李薇薇脸色变了：他们不会也是刘总的人吧
王总突然站起来,盯着车小声说：我之前听刘总提过,他说‘要把救援过程也拍进去,算衍生素材’……
救援队的车越来越近,车灯照得我们睁不开眼。
我们三个并肩站着,王总攥着
U
盘躲在后面。
这到底是真正的救援,还是刘总没说完的
衍生素材
计划
要是上了车,我们会不会又成了新的
直播素材
05
救援队的车停在面前,车门打开。穿迷彩服的男人下来,肩章印
官方应急救援：你们是恒基的幸存者警报是你们按的
我攥紧
U
盘：车身上的‘素材采集’是什么意思跟刘总的‘末日优选’有关吗
男人愣了下笑：是官方救援纪实,给其他幸存者参考,不是商业素材。刘总我们正找他！
李薇薇松了口气,赵大力放下拖把。王总突然凑过来,声音发颤：刘总被炸了,但他有备用直播团队,在基地外围拍‘救援翻车’素材……
话没说完,远处传来
咔嗒
声
——
摄像机开机了！我回头,小树林边缘两人举着机,镜头贴
末日优选备用组
标签。
果然有备用的！
迷彩服男人掏出手枪：小王,去把那两人控制住！
队员冲过去,两分钟就押来两人。一个还喊：我们是刘总的人！不能抓我们！流量还没拍完呢！
王总突然上前,夺过摄像机砸在地上：拍什么拍为了流量连人都不是了！
我看着他发红的眼,知道他这次真醒了。
迷彩服男人拍我肩膀：基地丧尸已控制,跟我们去临时安置点吧。
我突然想起什么：等等！U
盘里有刘总的犯罪证据,能用你们的设备播出去吗
男人眼睛一亮：当然！正好警示其他人！
安置点演播室,我把
U
盘插进设备。屏幕播放刘总的计划,每页标
流量预估牺牲清单。弹幕炸了：刘总丧心病狂！抵制违法直播！
王总站在镜头旁开口：我以前总觉得数据最重要,现在才懂,流量没了能再做,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他顿了顿：我知道‘末日优选’服务器地址,现在就黑了它,让违法素材消失！
赵大力拍他肩膀：这才像话！以前的事既往不咎,以后一起踏实过！
李薇薇笑：你懂运营,帮官方做互助平台吧！
王总点头坐电脑前操作。我看着弹幕,想起在写字楼改
PPT
到凌晨的日子
——KPI
像鞭子,现在才懂,不是技能错,是用技能的人错。
直播到一半,张科被押进来。他躲在储物间被搜出,看屏幕证据还嘴硬：我是被逼的！刘总威胁炸基地！
被逼的
我拿出会议议程和卫生表：这些也是被逼的把职场破规则用在逼死幸存者上,你跟刘总没区别！
张科低下头,手指摩挲衣角
——
像以前在会议室被王总骂时的样子。弹幕全是
严惩,官方宣布追究他责任。
当晚,
刘总违法直播被抓
幸存者用
PPT
反杀
冲热搜第一。有人过来握手：你是用绩效表骗刘总的褚涯吧帮我们做生存计划框架呗！
我笑着点头。赵大力喊：还有我！我能搬物资、挡丧尸！
李薇薇凑过来：我当记录员,但别让我写周报,看见‘总结’就头疼！
大家都笑了,王总站在人群外也笑。他手里的互助平台计划书,划掉
KPI考核指标,只写
无
KPI、无流量、纯公益,旁画歪笑脸。
一周后,安置点变
末世互助中心。我做生存指南框架
——
不是凑页数的模板,是实用清单。
赵大力管物资分配,按
急需程度
分类,没搞
领导优先。李薇薇当记录员,笔记本记满幸存者需求,没一句官话。
王总做平台运营,电脑里的
Excel
表,再也不是
流量报表,是
互助成功案例统计。
有天晚上,我跟王总整理资料。他指屏幕笑：以前我逼你们写‘丧尸视角带货’方案,真是被流量逼疯了
——
居然觉得人不如数据重要。
我递他一瓶水：现在这样挺好,你做的事,能让人记在心里,不是刷完就忘的流量。
他点头看窗外
——
月光下,有人教新幸存者用应急设备,有人分享食物。没人提
PPT
催稿,没人说素材标签。
张科在互助中心做社区服务,每天打扫卫生。有次我看见他蹲地上,小本子画
卫生进度表,标
完成率
80%。
李薇薇路过逗他：张主管,打扫还要算完成率要不要写周报总结下
张科脸红,赶紧藏本子：习惯了……
后来再看他的本子,只写
今天扫
3
个房间,帮王奶奶提桶水,再也没
完成率指标。
又过一个月,官方传消息：刘总被炸伤但没死,已被公诉,末日优选
查封。听说他在看守所还惦记流量,让律师查粉丝在不在。
那天下午,互助中心来个新幸存者,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他拿破旧笔记本,记满
Excel
技巧、PPT
模板。
他看见我兴奋地说：我听说你用
PPT
反杀反派！教教我！以前总被老板骂‘不会做表’,现在想把技巧用在帮人上！
我笑着点头,把他带到王总身边：这是我们运营,以前也是‘卷王’,最会教把职场技能用在正途上。
王总站起来伸手：欢迎加入！我们这里没有
KPI,只有‘一起活下去’的目标
——
有人让你写周报,我帮你怼他！
新幸存者笑了。夕阳照在互助中心窗户上,暖融融的。我看着他们握手,突然觉得
——
末世没结束,但窒息的职场规则,已被我们打破。
我们没爱上
工作,只是懂了,技能本身没错,错的是把它变成压榨人的工具。
像李薇薇说的：以前怕
PPT
怕得要死,现在才发现,只要不用来交差,PPT
也能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