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重生了。
就在我咽下最后一口气的那一刻,我回到了生产这一天。
上一世,我并没有因为孩子秃头而闹离婚。
恰恰相反,我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这个孩子身上。
我以为,这是我怀胎十月,拼了半条命才生下来的骨肉。
我给他取名顾平安,希望他一生平安。
我像所有母亲一样,为他的第一次翻身而欣喜,为他的第一声“妈妈”而热泪盈眶。
我爱他,胜过爱自己的生命。
直到顾平安三岁那年,他患上了急性溶血症,将我所有的美梦击得粉碎。
医生告诉我,顾平安的血型是ab型,而我和顾煜城,一个是a型,一个是o型。
我们,不可能生下血型是ab的顾平安。
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我疯了一样地质问顾煜城,他起初还百般抵赖,直到我给孩子做了亲子鉴定报告。
他才终于承认了。
原来,我当初我根本没有怀孕。
所谓的十月怀胎,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顾煜城的家族有遗传性不孕的病史,到他这一代,情况尤为严重。
我们结婚两年,我一直没能怀上孩子,检查结果显示,问题出在他身上。
这对于极其看重子嗣传承的顾家来说,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于是,他们想出了一个恶毒的计划。
他们买通了我的私人医生,每个月给我注射能产生怀孕假象的药物。
那种秘方药,会让我出现所有孕期的反应:孕吐、嗜睡、腹部隆起、甚至能感受到胎动。
我像个傻子一样,沉浸在即将为人母的喜悦中,每天小心翼翼地养胎,给肚子里的孩子讲故事。
而在另一边,顾煜城和他的小青梅宋昭雪,早就通过试管婴儿拥有了他们的孩子。
宋昭雪的生产日期,被他们精准地控制在和我“预产期”同一天。
我被推进产房的那一刻,经历的不是生产的阵痛,而是大剂量的麻醉和催眠。
等我醒来,那个光着脑袋的婴儿,就被抱到了我的面前。
他们告诉我,这是我的儿子。
我信了。
当我知道真相后,我崩溃了。
我去找他们理论,却被他们一家人联手送进了精神病院。
他们对外宣称,我因为无法接受儿子不是亲生的事实,精神失常了。
我最好的闺蜜林溪为了救我出来,四处奔走,却被顾家动用关系处处打压,最后因为一场意外车祸中,导致双腿残疾。
而我,在精神病院里被折磨了五年,最终油尽灯枯。
临死前,我看到顾煜城带着宋昭雪和已经长大的顾平安来探望我。
宋昭雪依偎在顾煜城身边,轻声细语地说:
“煜城,你看,她还是这么疯疯癫癫的。”
“幸好当初听了爸妈的话,不然安安就要被这样一个疯女人养大了。”
顾煜城搂着她,温柔地说:
“都过去了,以后我们一家三好好的。”
我躺在冰冷的病床上,听着他们一家三口的欢声笑语,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我不甘心!我恨!
我恨他们的虚伪和歹毒,恨我自己的愚蠢和天真!
或许是我的恨意太过强烈,上天给了我一次重来的机会。
这一世,我不要再当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我不要再抚养仇人的儿子。
我不要再让我的父母为我蒙羞,更不要让林溪为我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逃离这个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