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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约定班师回朝那天，顾玄策决定，为了敌国公主再守三年。
副将在军帐外问他：“将军疯了？夫人怎么办？”
“您不是说好凯旋之日就请旨完婚？”
顾玄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楚怜月她身份特殊，北境需要她来安抚。”
“至于清霜，没事，我会给她留一封家书。”
“看到我上奏请求暂缓回朝，她自己会理解的，她最支持我平定天下的宏愿。”
我沉默良久，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这一天，我烧掉了他所有的信，也没派人去质问他。
他不知道的是。
他可以为了所谓的和平牺牲我，而我也有必须扶持的君王。
就连那个我们共同守护的江山，从不只是为了他。
我摸了摸小腹。
那里，有比皇权霸业更重要的东西，在等我带它回家。
顾玄策的话，让我怔在原地。
回京完婚，是一年前就说好的。
陛下连赐婚的圣旨都拟好了。
现在，他决定留下，却一个字都没和我说。
军帐外，副将王政还在问：“您怎么知道夫人会看家书？”
顾玄策笑了：“她会的，她怕我怠慢陛下的旨意，军报看得比我还勤。”
他停了下，语气有点无奈：“你不懂，等你什么时候有个能帮你打理好一切内务的未婚妻，你就明白了。”
周围响起几声男人的低笑。
王政不服：“那你就肯定她会等你三年？”
顾玄策从军报里抬头，声音笃定。
“滚。”
“沈清霜十六岁就跟着我，分开从没超过一个月，她不等我还能等谁？”
另一个参将插话：“将军，这事儿您做得不地道，怎么不直接告诉夫人？”
顾玄策的笔尖顿住，有些烦躁：“忘了，也懒得解释，她要知道我是为了楚怜月，又得多想。”
“再说了，怜月说她一个人害怕，有熟人陪着才安心。”
几个将领安静一瞬，然后有人开口：
“也是，楚公主那么金贵，又是北狄的和谈使者，的确不容易。”
“不像夫人，太强了，一个人能顶一支军队。”
“是啊，婚期都能推，还是将军家国为重。”
讨论声混着风吹帐篷的呼啦声。
帐外，我捏紧了手里的军防图，很想冲进去，把图摔在他脸上。
腿却怎么都动不了。
站了不知多久，我转身离开了中军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