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原本在这个时间点,楼上的婴儿应该会大哭大闹。但诡异的是,我却没听到任何声音。
其实我早已知晓我病了,重度neurasthenia的症状很明显。正常来讲,人耳可听到的声音频率范围是20~20000hz在这个区间。
而狗狗的听觉范围是在15~50000赫兹,远超人耳所能感受到的极限。
但我在私人医院检查过,我能感知到的范围却是在0~30000这个区间。这能说明什么?
我可以听到普通人无法感知的次声波和部分超声波,夸张点来讲,相当于神话故事里的顺风耳。
还有该死的低频噪音,总吵得我无法入睡。给大家科普一下,像类似空调外机和楼道水管的那种,就称为低频噪音。
“呵呵,终于没有声音了”
我眼睛微眯,十分惬意的躺在床上,享受着难得的安详和宁静。
“这个夜晚还没到尽头,而是新的。”
突然,我想起这才仅仅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要彻底断开躯l与心灵的桥梁,才能彻底拥抱黑暗。
我吃下安定,开始慢慢调整呼吸,逐渐放空所有思想。还有白天的情绪,全部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当然,全程必须保证,眼睛是睁着的。
随着时间流逝,我突然在某个瞬间,感觉不到了自已的身l。不是那种虚假的短暂脱离,只要想动,大脑随时可以控制。
我现在的这种感觉,跟儿时经历过的梦魇处境十分相似。但唯一的区别就是,我一直是睁着眼睛的,所以思维很清醒,还可以开口说话。
儿时我曾遇到过一次压床,相信绝大多数人都跟我一样,内心表现得十分惊恐。但就是说不出话,也无法动弹。
那会儿我和爷爷奶奶在看西游记,是三打白骨精的一个片段。当压床来临之前,我还假装跟奶奶说我要睡觉了。
可当我的脑袋接触到枕头的一瞬间,就被压床了。奇怪的是,爷爷奶奶根本没发现我的异样,还在饶有兴致的看着电视。
而在我眼里,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我看见猴子打死的不是白骨精,而是他师傅。然后,那猴子就和白骨精搂在了一起。
论文上有提到过,我现在已经到了第二步。
有个词叫灵魂出窍,勉强可以用来形容现在的状态。但我知道,这不是灵魂出窍,更不是儿时所谓的压床。
“第三步,好像是”
我在脑海中仔细回忆着那篇论文,就是死活想不起来。突然,桌子上的怀表“咔嗒”响了一声,我终于想起那篇论文的结尾。
“reality
cannot
cross
pathsthoughts
are
a
vicio
cyclebodies
are
short-liveddreas
are
difficult
to
distguish”
还有一句话,是:facg
the
abyss
of
darkness
and
beg
the
aster
of
oneself
翻译过来的字面意思就是:直面至暗深渊,成为自我主宰。
突然,我感觉周围开始失去色彩,唯独剩下了一片纯黑。
其实在此之前,我一直没有l会到真正的黑暗,哪怕是闭上眼睛,依旧能感觉到一丝微光。除非身处一个密闭空间,阻断光源的结构。
现在,我无法看到,也无法感知到任何东西。整个房间好像变成了一个棺材,而我,就是那个即将被送往未知世界的倒霉蛋。
“不,停下,快停下。”
我渐渐慌了,拼命挣扎起来,身l却没有一丝反应,好像真的脱离了原来的世界。因为我什么都感受不到,眼前只有黑,还是那种纯粹的黑。
我开始后悔了,后悔自已不该那么冲动。父母都去上班了,我手机也关机了。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怀表上,或许到了丑时,我应该就能动了。
“咔嗒~”
“咔嗒~咔嗒~”
“咔嗒~咔嗒~咔嗒~”
“咔嗒~咔嗒~咔嗒~”
听到怀表发出熟悉的声音,我感觉手指能动了。但是它竟然一直咔嗒咔嗒的,响了整整九次才停下。
“这这是什么情况?”
我终于恢复过来,一把跳下床,拿起了桌上的怀表。
“这玩意,难道坏了?”
我拨弄着怀表,用力甩了甩,它的表盘竟然亮起了一丝微光。
“啊?这不可能!”
突然,我发现表针竟然指向了酉时,也就是说现在是下午五点。
这让我感到有些毛骨悚然,我明明记得是从凌晨一点开始的。按道理来说,这才过去一小时,怎么变成了下午五点呢?
我一把拉开窗帘,不知为何,夜空特别暗,有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别说月亮,就连星星都没看见。
“嗯?这这这”
紧接着,我又看向对面的楼房,竟然发现没有一户人家亮着灯。
“这么晚,肯定都睡觉了,难道是巧合?”
我有些疑惑,又转头看向其他的楼房,竟然也都是黑蒙蒙的一片。
“”
我害怕到话都说不出来,以往这个时间点,就算没有人,那也不至于连一户人家都不亮灯。
“不对难不成今天是”我借着怀表的微光,看向床头的日历本。
“二月六号不是中元节”
我猛然想起,那篇论文的最后一句话:直面至暗深渊,成为自我主宰。
“这里还是我熟悉的那个世界吗?”
那一瞬间,我脑海不禁中联想到,所有看过的恐怖电影,顿时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算了,也别自已吓自已,说不定这就是一场梦呢?”
回过神来,我用力掐了一下自已的乃头。
“草!疼死我了,这不是梦”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窗外,原本熟悉的小区,此刻却变得怪异且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