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窈月心累的要死。
她现在是一点也不敢想这群人是自己避风的港湾了。
这就是个台风眼!
心里的火气和这些年来的心酸委屈一起压上来,她眼里直冒水汽。
看着江家人逐渐僵在脸上的热情,江窈月的心肠变得更硬,语气更狠:“再不走,我就报警说你们私闯民宅!”
宋景淮手往后一揽,撑住了摇摇欲坠的江窈月。
看着眼前精打细算的一家人,道:“弃养婴儿,是犯法的,要我请各位去局里喝个茶吗?”
江家人脸色一暗,江太太先翻着白眼讽刺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问我们家的事情?”
“谁和你们一家人?我以前没有爸妈,今后也不需要!”
江窈月瞋目,手臂上的血管一跳一跳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这些人口口声声是自己家人。
却张口闭口都是纪家!
要不是亲子鉴定摆在桌子上,她都要怀疑是不是纪家又派人将她耍了一通!
一口恶气岔开,江窈月咳嗽不止,泪花在眼角溅开,视线有些模糊。
宋景淮立刻替她撑起场子:“徐秘书,这几个私闯民宅,侮辱国家干部,通知gong
an部门来人吧。”
他说着扶江窈月坐到沙发上,自己坐在旁边,将刚打上的领带扯开,给工作单位发了条消息。
请假。
攘外必先安内,他不把这群眼冒绿光的恶狼收拾服帖,江窈月自己一个人在家,他害怕。
他气定神闲地给江窈月倒了杯茶。
江太太拧着细眉,叫道:“江窈月,我是你亲妈,我会害你吗?!”
亲妈?不会害她?
江窈月翻着手里的资料,每翻开一页,心就凉一分。
江家是个普通的务农世家,家庭成员普遍文化程度不高,有些迷信。
江窈月出生的时候,江窈深因为贪玩着凉,生了一场大病。
治疗了很久都没缓和,后来一个游医给算了一卦。
说是家里有人命硬,是个鳏寡孤独的命,这才克住了孩子。
江家夫妻一听,本就重男轻女的两人,立刻把这个命硬的锅扣在了江窈月身上。
这还了得?
那江窈深可是他们的宝贝眼珠子,要是让一个不值钱的丫头片子给堵了运,要了命,那可让他们一家子怎么活啊!
于是两人一合计,当机立断的将江窈月扔到了后山。
寒冬腊月,江窈月被一床薄毯包着,扔到了深山老林里。
江家老爷子知道了这事儿,拖着病体就追了出来,将孙女捡回来以后,不敢回家,便掉头往城里跑。
想着送到城里的孤儿院,老爷子将早就写好的生辰八字和祖传的玉佩藏在孙女的包袱皮里,想着日后好相认。
那天晚上,京都下了一场厚雪,祖孙俩在孤儿院门口等了一晚上,江窈月命大没被冻死,但已经是风烛残年的老爷子却冻死在了孤儿院门口。
清晨,吴院长才从老爷子冻僵的怀抱里扒出江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