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窈月很快将小豪的档案袋调了出来。
在看到入院登记表时,猛然一愣!
“慧博孤儿院?怎么会是慧博呢?”
江窈月一遍又一遍嘟囔着这个名字,似乎笃定自己看错。
德叔闻声回过头来,见她一遍一遍的抚摸这个名字,也跟着回忆起了一些往事。
“说来也奇怪,当时小豪转院过来的时候,是一个浑身带血的男人送他来的,我让他去找慧博孤儿院盖个公章,他直接从自己怀里掏出来了。”
江窈月紧锁的眉宇一松,猛喘了几口气,情绪激动,抓着德叔道:“您再想想,那男人长什么模样?是不是嘴边上有一颗黑痣!”
德叔眯起昏黄的眼球,似乎陷入了回忆。
“那是个大晚上,我等了慧博的人很久,最后只有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过来,他看起来五十多岁,干瘦干瘦的”
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拍着江窈月的手道:“是!是有课黑痣!小眼睛,矮个子!”
江窈月神色一凛,追问道:“他有没有跟您说,自己要去哪?去哪个城市?”
“诶呦,这非亲非故的”
德叔实在想不起来这个男人的下落,但见泫然欲泣的江窈月瞪着双通红的眼睛,也不免心疼。
半晌,他一拍大腿:“京都第一医院!对!当时他接了个电话,急匆匆要走,我见他浑身是血,我就拦着,我说你好歹去医院看看再走啊。”
“他说自己就是往第一医院走,他儿子在那抢救呢!小姐,您要是想找他,去医院看看吧,当年留下的手机号说不准还能用!”
江窈月现在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全是嗡鸣声。
心情七上八下地像是坐了个过山车。
那个矮个子男人,是收养她的那家福利院的院长。
是个老鳏夫,只有个儿子,如珠似宝的疼着。
可那儿子眼高于顶,脚下没根,一心只想撞大运,发大财,染上了赌博。
将孤儿院整个兑了出去也没填上他儿子的饥荒!
父子俩这些年东躲西藏,没人知道去了哪。
今天之前,江窈月都以为,这两人早就已经往生极乐了!
没成想,人没死!
只要吴院长还活着,就能知道自己家人的信息!
江窈月抚了抚剧烈起伏的胸口,眼神中闪动着希冀的光芒。
她带着小豪和罗奶奶办了领养手续,想立刻马不停蹄的去第一医院要吴院长的联系方式。
踏入医院大门的前一刻,她突然清醒。
病人隐私,医院怎么会轻易透露给她?
她懊恼的顿在路边上,突然灵光一闪:“宋景淮!”
黑色的汽车飞驰而来,从上边下来几个穿警服的。
他们簇拥着中心的男人往医院走。
那男人却突然回眸,瞥见蹲在台阶上的江窈月后,立刻飞奔过来。
“怎么在这等着?”
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傍晚的凉风尤其地冷。
地上的落叶踩起来咯吱咯吱的想。
江窈月却只愣愣的盯着远方,宋景淮步子蹲下身子,将人扶起来。
眼尖儿地看见江窈月已经冻的发白的手,伸手想给她捂暖,却在近在咫尺的时候顿住手,解开自己的西服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