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衿越做了一场梦。
做了一场很可怕的噩梦。
回想起来,身体本能地发颤。
睁开眼时,看见宋时弋正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下意识地想要翻动身子,浑身的刺痛感却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她掀开被子,看到身上那清晰可见的红色血痕。
那昏暗的屋子的里的一幕幕如洪水一般朝她涌来。
原来。
那不是梦。
她还以为她要死在那里了。
掌心传来的温热,让她眼眶热了热。
一股暖流滴在宋时弋的手背上。
掀开被子下床,细软的手小心地从温热的覆盖里扯出来。
吵醒了合眼休息的宋时弋。
宋时弋睁开眼,重新握住她的手,“醒了?”
两人四目相对,什么也没说。
但那眼神里的悸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也许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苏衿越的鼻子莫名地有些发酸。
鼻子一吸,眼泪像是溃堤的洪水那般汹涌而出。
苏衿越猛地扑到宋时弋的怀里。
宋时弋知道她背后有伤,只是轻轻地抚了抚她的背。
生怕稍微用力都会弄疼她。
宋时弋的嗓音低沉,带了几分认真:“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苏衿越哭得无声。
曾经她觉得哭泣只是弱者的无能。
可当一个人拥有了极大的安全感之后,便不会觉得哭泣是一种示弱。
苏衿越不顾形象的哭了很久,把心中的恐惧一股脑地倾泻出来。
“宋时弋,我好害怕,我以为我要死在那间可怕的屋子里面了。”
宋时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
“不会的,有我在。”
出了这么大的事,漫天的新闻恐怕已经在北城炸开锅了。
打开医院的电视机,调到新闻频道。
刚好在播闻屹寒的新闻。
他辗转逃了好几个城市。
最终还是被北城的警察抓获。
三年前,他故意杀人的证据确凿。
这消息一出,北城的、金融圈都震荡了。
人前矜贵公子,人后又是另一幅骇人的面孔。
沉稳的脚步声从外面传进来,越来越近。
遥控器被被一双宽厚温热的手掌拿了过去。
“别看了,你现在需要静养。”
她还来不及阻止,电视就被宋时弋关掉。
电视机关掉的画面定格在她和闻屹寒的那张红色的结婚证件上。
这抹刺眼的红色把她一瞬间又拉回了那个恐怖夜晚。
她正想说什么的时候,面前的男人将她搂进了怀里。
嗓音平静沉稳,“我让人查过了,那张证是假的。”
苏衿越听着,松了口气。
有时候,她在庆幸,还好闻屹寒对她没有几分的真心。
连结婚证都是假的。
他费尽心机弄一张假证就是为了满足他变态的癖好。
闻屹寒的事情结束后,就在她出院的那天,宋时弋和陈平回海城了。
宋时弋没有跟她告别。
飞机落地海城,陈平给她发了一张宋时弋背影的照片。
“衿越姐,我们到海城啦,你身体怎么样了?”
苏衿越看着那张照片,心里五味杂陈。
除了微信能见证他们曾经相识。
似乎没有什么能证明她和宋时弋之间的点点滴滴。
他好像从来就没有在她的世界出现过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