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溪在京城买下一个小院,萧墨借住在此。
这几日皇帝审查楚瑶,清除党羽,对于萧墨和沈云溪来说,正是难得的清闲之日。
他们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看月亮。
萧墨恢复许多,他开始梳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他问沈云溪:“太子为何会赶去远州救你?”
沈云溪轻笑一声,“我在之前就传信给太子,要太子调查十几年前府尹放火烧你家村子的事件。”
萧墨突然从石凳上起身,“莫非其中真有不对?”
“那年瘟疫盛行,但远州偏远,所以暂未有感染。但远州府尹为了不让自己管辖区内蔓延瘟疫,一有苗头便下令烧村。”
萧墨倒吸一口凉气,他想到死去的父母和村里人,痛心疾首道:“怎么可以这样?大夫都用心制药救人,从未放弃,可他们竟说烧就烧!”
沈云溪接着说:“远州瘟疫情况好于其他地区,这位府尹还被说治理有功,一路升迁,平步青云。而他,姓林。”
萧墨震惊道:“莫非就是林丞相?”
沈云溪点头。
萧墨心中了然,怪不得太子肯出手去查。
萧墨喃喃道:“所以林远舟的父亲,竟是害死我全家、全村人的凶手”
他愤怒地攥紧拳头。
那年大火烧了一天一夜,十岁的他无能为力,只知道再也见不到爹娘。
沈云溪安慰道:“你放心吧,太子定不会让这些奸邪之人逃脱!再加上楚瑶谋反一事,他们恐怕时日无多。”
萧墨皱眉,“可楚瑶怎会谋反?”
他与楚瑶相识这么久,只知楚瑶与太子不合,至于其他事,他从不知情。
“太子说此事事关皇家机密,不会透露给我。只是”沈云溪抬眼看看萧墨,似有犹豫。
萧墨不解,“只是什么?”
“先皇在位时,楚瑶就有意谋反,但先皇有所察觉。她曾派楚瑶去远州赈灾,实则是为斩草除根。”
“什么?”萧墨愣住,面色逐渐发白。
那年远州山林中,楚瑶浑身是血地躺在树丛中。
萧墨一眼认出是刀剑伤。但他医者仁心,不顾凶险救下楚瑶。
可事到如今,他才明白,原来最初的一切,竟是阴谋作祟。
萧墨自嘲一笑,“所以,以前我竟救下谋反的逆贼?”
“不知者无罪,更何况如今你与郡主府再无瓜葛。”
萧墨看向沈云溪,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他说:“我可以求你再帮我一件事吗?”
几日后,罪状贴出,楚瑶被判凌迟处死,林远舟告发反贼将功折罪,发配为奴。
林远舟保下一条命,他心中欣喜。
经过这么多事,他才明白虚名金钱不过过眼云烟。荣庆郡主威风这么多年,如今不还是说被杀就被杀?万事万物,哪有一条小命重要?
只要还活着,他就还有机会东山再起。
牙人把他拖出柴房,说:“别看你的脸毁了容,但你命好,竟有小郎君愿意买你!”
林远舟连忙磕头感谢。
牙人把他带到一座小院前,门打开。
牙人毕恭毕敬地说:“萧郎君,这奴才小的给您带来了。”
“多谢。”萧墨付了银两。
林远舟听到熟悉地声音,他抬头看去。
萧墨正冷笑着看向他。
“怎么是你!”林远舟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