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怀了三胞胎,产检一切正常。
可孩子出生那一刻,全家如坠冰窟——三个宝宝竟然都是严重畸形!
女儿精神崩溃,我抱着奇形怪状的外孙们心如刀绞。
明明是完美的产检筛查结果,怎会如此?
我身为权威试管婴儿中心主任的丈夫沈聿修疲惫地拍拍我肩:
“周岚,基因突变的概率虽小,但存在。
生下来了,就是缘分,能养多久看天意吧。”
说完,他拎起包匆匆离开,说要去处理紧急事务。
然而,当晚我路过书房,虚掩的门缝里飘出他和实习生打电话时,刻意压低却带着宠溺的声音:
“露露,别怕。不就是不小心把别人的受精卵注射进去了嘛,别担心。
放心,我都处理好了。你呀,小迷糊…下次细心点就好。别生气啦,明天我带你去购物,乖…”
我愣住了。
什么叫别人的受精卵?!
1
我颤抖地点开韩露朋友圈——韩露是沈聿修新带的实习生。
朋友圈的九宫格都是香奈儿专柜的包包,韩露拎着新包摆拍,配文:
【嘻嘻,
我刚按下接通键。
沈聿修气急败坏的咆哮就从听筒里冲了出来。
“周岚你疯了吗!不仅要吊销执照,还要起诉?”
“你是要彻底毁掉我们!”
我平静地听着,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他还在试图用我的专业知识来绑架我。
“基因突变本来就是概率!你也是搞医学的,怎么能把这种天灾归咎到我们头上?”
“露露她只是操作失误,谁不会犯错!”
天灾?操作失误?
我心如死灰。
“我销毁记录是为了保护她!她还那么年轻!”
他的声音充满了恶毒的攻击:“你呢?你只会用你的权力发疯!你就是个嫉妒心强的疯子!”
我平静地问:“你告诉我,你去处理紧急事务的那晚,真的是在处理公务,而不是在陪着你的‘小迷糊’,用香奈儿安抚她捅出天大篓子后的‘小情绪’吗?”
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寂静。
几秒后,是比之前更猛烈的咆哮:“你臆想症!胡说八道!”
就在这时,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不合时宜地插了进来。
“聿修,别生气了,发布会的ppt还没做好呢”
是韩露。
她似乎抢过了电话,用一种天真又恶毒的语气说:“周老师,您别怪沈老师,他压力太大了。”
“要不我亲自去给您和您女儿下跪道歉好不好?只要您撤诉,别影响我们中心的新项目发布。”
“啪。”
我挂断了电话。
走到育婴室的玻璃窗前,看着保温箱里那三个小小的脆弱的身体。
我发誓,我不仅要他们身败名死,还要他们引以为傲的一切,都化为乌有。
我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燕窝,平静地开口。
“我不吃燕窝,破坏生态。”
我抬眼,目光直直射向韩露,一字一句道:“另外,韩小姐,你用过的东西,我不碰。”
话音刚落,韩露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她手一“滑”,整碗滚烫的燕窝不偏不倚,全都朝着她自己的手臂和大腿泼去。
随即,她整个人顺势向后倒地,姿势夸张又狼狈。
“啊——”
韩露烫得发出叫声,眼泪瞬间涌出,哭着说:“周老师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只是想给您道歉”
沈聿修立刻像被点燃的炮仗,一个箭步冲过去。
他看都没看地上的韩露,而是对着我怒吼:“周岚!你太过分了!她好心好意,你为什么要打翻燕窝!”
我靠在门边,冷冷地看着他表演。
“我站在这里,动都没动。”
我讥讽地勾起嘴角:“沈主任,你中心的监控不行,我家的总没坏吧?”
沈聿修的脸色一僵。
他抱起地上“梨花带雨”的韩露,恶狠狠地瞪着我。
“好,你等着!周岚,你不撤诉,我们法庭上见!看到时候谁身败名裂!”
他们走后,我家的空气似乎都清新了不少。
我的律师打来电话,告知起诉状和所有证据已经递交法院。
沈聿修和韩露的资产冻结申请,也已同步提交。
我叮嘱律师:“重点调查事故当天,中心所有与胚胎培育相关的原始数据和操作录像。
我需要未经篡改的完整证据链。”
律师很快回了电话,语气却无比沉重。
“周主席,沈主任以‘核心数据保密’为由,拒绝提供服务器的访问权限。”
“而且当天的关键操作录像,硬盘物理损坏了。”
“物理损坏?”
我冷笑出声。
这么拙劣的借口,也只有他想得出来。
我随即拨通了国安部一位老同学的电话。
“帮我个忙,我怀疑有人恶意破坏重大医疗项目的核心数据,涉嫌威胁公共安全。”
诉讼的消息一传开,我的手机几乎被打爆了。
那些曾经受过我提携,后来又被沈聿修拉拢的专家教授,如今全都整齐划一地发来信息,指责我“不顾大局”。
有人义愤填膺地发了长文,痛斥我“因私废公,将整个行业拖下水”。
有人威胁要联合抵制伦理委员会,让我下不来台。
更有人阴阳怪气地发来私信:“周主席,没了沈主任,您这空壳主席还有什么权威?”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丑陋的嘴脸。
将这些人的言论一一截图,然后转发给了纪检部门和他们各自所在的单位领导。
附言只有一句:“关于xx同志的职业道德与政治立场问题,建议贵单位深入了解。”
我已经仁至义尽。
我不是要毁掉他们。
我只是在清理门户,把那些忘记了“生命至上”这四个字的败类,从这个神圣的行业里,一个一个地清除出去。
沈聿修发现银行卡被冻结,法院传票和伦理委员会的正式调查函同时送到他手上时,终于彻底恐慌了。
他再次拨通了我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就在那头咆哮。
“周岚,你竟然动用国安的人!你这是要把我往死里逼!”
“整个中心因为你停摆,多少家庭的希望因此破灭了,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他还在用这些大道理压我。
我淡淡地回应:“中心停摆,是因为它的主任和核心实习生,涉嫌重大医疗事故和销毁证据。”
“至于那些家庭的希望,当你把错误的把别人的受精卵注射进我女儿子宫里的时候,就该想到了。”
沈聿修气到语无伦次,最后开始口不择言地咒骂。
“你这个毒妇!是你先不给我留活路的!”
“别怪我心狠手辣!”
电话被他狠狠挂断。
我看着手机屏幕,眼神没有一丝波澜。
我等着。
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怎么心狠手辣。
挂断电话的那一刻,我心中再无一丝波澜。
我终于彻底明白了。
沈聿修,他不是不爱我,他是根本没有爱人的能力。
他爱的只有他自己,和他用无数谎言堆砌起来的完美人生。
我浪费了整整二十年的青春,倾尽所有,扶持了一个亲手将我推入地狱的恶魔。
甚至,差点让他毁了我女儿的一生。
这笔账,必须用他的毁灭来偿还。
为了报复我,也为了制造对他有利的舆论,沈聿修开始带着韩露,高调出席各种医学论坛。
他们甚至佩戴着同款的听诊器造型胸针,像一对热恋中的璧人。
在一个由我主导建立的伦理基金赞助的发布会上,沈聿修公然站在台上,公开感谢韩露。
他深情款款地看着台下的她,称她是“在黑暗中带来光明的灵感缪斯”。
台下掌声雷动。
不知情的媒体拍下他们含情脉脉对视的照片,第二天,报道的标题触目惊心:
《沈聿修主任携夫人亮相,伉俪情深共克时艰》。
沈聿修第一时间转发了这篇报道,配文是:“感谢所有人的支持,我们会继续努力。”
对于报道中“夫人”的巨大误会,他一个字都没有解释。
评论区里,全是“神仙眷侣”,“郎才女貌”的赞美。
任何一条质疑“这不是周主席”的评论,都会在几分钟内被迅速删除。
我平静地看完这一切,将所有的链接和截图打包,发给了我早就聘请好的公关团队。
附件的标题是:“第一阶段反击素材”。
刚发完邮件,一个匿名邮箱,给我发来了一段视频。
视频的拍摄地点,是中心的休息室。
韩露胸口涂着一层厚厚的,模拟烫伤的药膏,沈聿修正低着头,用手指小心翼翼地为她涂抹。
韩露娇喘着说:“聿修,你的手好温柔”
沈聿修喉结滚动,再也忍不住,俯身便吻了下去。
视频到此戛然而止。
匿名邮件的正文只有一句话:“周主席,我只是看不惯。他俩早就这样了。”
我回了四个字:“谢谢,收到。”
原来,那天的烫伤戏码,连药膏都是提前准备好的。
真是辛苦他们了。
外孙们满月那天,我没有通知任何人。
我只是独自守在病房里,给那三个小小的保温箱,分别贴上了他们父亲早就想好的名字。
平安,健康,喜乐。
沈聿修曾不止一次嘲笑过这些名字太俗气,配不上他未来外孙的身份。
我想起,整个孕期,沈聿修总说忙,连女儿的产检都只来过一次。
他却有大把的时间,陪韩露逛街买包,陪她一遍遍演练颁奖礼仪,教她如何在镜头前笑得最完美。
我的心,早已麻木。
我红着眼,隔着冰冷的保温箱,给孩子们轻声哼唱着摇篮曲。
手机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打断了这片刻的温情。
是我的律师打来的,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
“周主席,出事了。”
“沈聿修联合了十几家国内顶尖的医疗机构,半小时后,要召开联合新闻发布会。”
“他们要公开指控您滥用职权,进行恶意报复。”
“并且,声称要集体抵制伦理委员会未来的一切决议。”
我握着手机的手,指节泛白。
好啊。
终于要图穷匕见了。
我冷冽地勾起嘴角,对着电话那头说:“把发布会的直播链接发给我。”
沈聿修,我等着看你的最后一场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