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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伟和晓晓回国了。
在机场，他们被早已等候的警察直接带走。
现场的记者拍下了他们戴着手铐，狼狈不堪的样子。
晓晓的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看到镜头，她下意识地用手挡住脸，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绝望。
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公主，如今成了阶下囚。
网络上一片叫好之声。
我没有去看那些照片，也没有去关注案件的进展。
我开始了我的新生活。
我用剩下的钱，在南方一个四季如春的小城，租了一套带院子的房子。
我养了花，养了一只猫。
每天看书，喝茶，散步，日子过得平静而惬意。
我以为，那些人，那些事，会慢慢淡出我的生活，却接到了陈建军的电话。
他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不堪，像是瞬间老了十岁。
“李玉，晓晓她在看守所里自残了。”
我的心，还是不可避免地揪了一下。
“严重吗？”
“用牙刷磨尖了，划破了手腕，还好被及时发现了，没有生命危险。”
陈建军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她谁都不肯见，就说想见你一面。”
“她说，她知道错了，她想亲口跟你说声对不起。”
“李玉，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去见她一面，好不好？”
我沉默了很久。
理智告诉我，不应该去。
这很可能又是她博取同情的新伎俩。
可是，我的心底，终究还是有一丝不忍。
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就算早已腐烂，剜掉的时候，依然会疼。
最终，我还是答应了。
在看守所的会见室里，我见到了晓晓。
她穿着囚服，头发被剪得很短，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看到我，她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妈”
她隔着玻璃，哽咽着叫我。
我看着她，内心五味杂陈。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妈，对不起。”
她把头重重地磕在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不该那么虚荣，不该被张伟蒙蔽，更不该对你动那样的坏心思。”
“妈，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等我出去了，我一定好好孝顺你，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
她哭得泣不成声，看起来无比真诚。
如果不是看过那些聊天记录，我几乎就要相信了。
我静静地看着她表演，没有说话。
她见我无动于衷，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她忽然压低了声音，凑近了玻璃。
“妈，你听我说，我有张伟和他爸偷税漏税的证据！”
“只要你帮我请最好的律师，让我减刑，我就把这些证据给你！”
“到时候，你不仅能报复他们，还能拿到一大笔钱！”
我看着她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和闪烁着算计光芒的眼睛。
我终于确定。
她，一点都没变。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我站起身。
“你的话，说完了吗？”
她愣住了，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说完了，我就走了。”
“妈！”她急了，开始拍打玻璃，“你别走！你听我说完！这对你也是有好处的！”
我没有再回头。
走出看守所，阳光刺眼。
我深吸一口气，胸口那最后一丝沉闷，也随之消散。
从此，我是真的，再无牵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