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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十点，顾南品牌战略并购案正式敲定。”
盛亦川坐在沙发边，随手将一份文件递给时念。
“他们还不知道是你？”
“他们只知道是境外资本联合收购，实际主导人，我会明天亲自露面。”
她低头看着文件，声音轻描淡写：
“顾南，是我当年亲手搭出来的部门。”
她抬起头，眼神锐利，“我是要收回来。”
顾南品牌，是顾氏集团曾经的中高端线。
后来因林芷晴上任后盲目调整策略，连续三季亏损，顾景辰为止损，被迫挂牌对外部分开放。
但他没料到买家竟是她。
第二天上午。
顾氏会议中心，第八会议室。
顾景辰一早坐镇会议首席，神情平静，文件摊开，一页页翻着。
“收购方是瑾悦基金与盛氏资本联合控股，匿名代表出席，未作正面披露。”
法务助理汇报着，“对方主张董事层重组，但保留原架构团队。”
“能接受。”他点头，“只要不干预我主线集团的控制权。”
“顾总，收购方代表到了。”
门缓缓打开。
时念踩着高跟鞋，步履平稳地走入会议室，身穿极简款黑西装，手中只拿一份文件夹。
她在众目睽睽下，落座顾氏董事席正对面。
“我是此次并购案的实际话事人，境外资本合并信托代表，编号d2171。”
她面无表情地报出身份编号，“从今天起，顾南品牌归我全权控股。”
顾景辰缓缓抬头。
第一眼没看清，再定睛时，整个人一僵。
是她。
明明那张脸在不同光线下已被调整过轮廓感，但那双眼，那一言一行，熟悉得让人窒息。
“你”
他脱口而出，却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会议桌另一侧，副总、法务、品牌高层也都愣住，私下交换眼神。
“程唯安？”
“你认错人了。”她微微一笑，“我是时念。”
她翻开文件：“根据收购条款，新一届顾南董事局将于七日内成立，现有人员可自主选择去留。我不干涉个人决定。”
她语气冷静至极，像是毫无私人情绪。
“这不可能。”
顾景辰冷声站起，“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她看着他，第一次在众人面前不加掩饰地说出这句话。
“现在活着的我，不是来叙旧的。”
会议室气氛骤冷，没人敢出声。
顾景辰猛然冲出门外。
时念却没有追，只是静静站起身，望着被他扔在椅背上的笔记本电脑。
里面是顾南三季度亏损报表，还有一份未完成的品牌重建计划。
她曾写过几乎一模一样的东西，在三年前。
那时他将计划退回来，附言一句：
“市场不需要这些情绪。”
现在，她不动声色地，把它拿回来。
会后，法务团队签字确认，顾南品牌正式更名为南湾策划有限公司。
她走出顾氏那扇门，一步未回头。
在门口台阶上，盛亦川靠着车门冲她举了举手。
“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夺回了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
“你还要继续吗？”
她点点头，看向顾氏大楼高耸的玻璃幕墙。
“我要让他，在这栋楼里看着我，一点一点把他的世界拆掉。”
傍晚，顾景辰将一杯酒狠狠摔在地上。
“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他低语，“她到底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