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
傅鹤尧不记得那晚是怎么离开机场的，脑中却始终萦绕着顾裴司拥着余梵漪的画面。
余梵漪脸上挂着的清浅笑意深深刺痛了他。
他已经有多久没见过余梵漪露出这样毫无防备的笑了呢？
他也不知道。
即便他再难过，余梵漪的回国都像是为他枯死的心脏注入了一股生机。
他甚至不再消沉，每天都打扮好自己的外表，然后一次次找机会出没在余梵漪面前。
他在等，等着余梵漪脸上露出异样的表情，等着他通过那些蛛丝马迹证明她还在意着自己。
可是他失败了。
不管他做什么，余梵漪脸上永远是那副淡然的模样，仿佛完全不在乎他的死活。
再又一次他跟着余梵漪进入餐厅，强硬地坐在她对面时。
余梵漪终于忍不住，抬起头，目光冰冷：“傅鹤尧，别再跟踪我了。”
同样的话，他曾经也对余梵漪说过。
只不过余梵漪并不是故意跟踪他，而他是真的在跟踪余梵漪。
“梵漪”看着面前心心念念的这张脸，他连呼吸都颤抖起来，“我们之间，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你连最后一个机会都不愿意给我了吗？”
他说得狼狈恳切，通红的眼眶里甚至蓄满泪水。
余梵漪却只觉得不耐烦。
她深深吐出一口气，尽量把心头那点躁动压下。
“傅鹤尧，没什么好遗憾的。”她说得很平静，“有些事情不一定非得求个结局，我们这样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我爱过你，你也爱过我，这就足够了。”
“不够！”
傅鹤尧情绪激动，重重拍在桌子上，站起身时眼泪掉下来。
看到余梵漪眼中的厌烦，傅鹤尧这才迟钝地意识到自己失态，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怯怯地坐回原地。
他又想去握住余梵漪的手，却被她躲开。
“不够”
握不住余梵漪的手，他更难过，眼泪流了满脸，声音都哽咽起来。
这下余梵漪是真的不耐烦了，她站起身，语气中甚至带了几分嘲讽。
“你以为你还是那个为了安慰人能随随便便翻墙逃课的少年吗？傅鹤尧，别傻了。”
傅鹤尧正要继续说下去，一股熟悉的焦糊味便扑面而来。
命运总是带有戏剧性，时隔多日，他们再一次遇上了餐厅起火的事件。
这次，傅鹤尧没有犹豫，立刻起身朝她伸出手。
“余梵漪，我们快走！”
头顶的吊灯摇摇欲坠，像极了许多天前，他抛下余梵漪，带着简歆念逃走时的场景。
见余梵漪不动，傅鹤尧心急如焚，正要上手攥住她的手腕时，一股强劲的力道将他推开。
“梵漪！”顾裴司慌慌张张地跑来，急得领带都乱了。
被推开的瞬间，傅鹤尧仿佛又看到那个绝情的自己，正抛下余梵漪，扬长而去。
回过神时，顾裴司已经抱起余梵漪往外冲去。
背影坚决，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口中尝到腥甜的铁锈味，傅鹤尧像是被人抽去了骨头一样瘫软在地，就连火焰灼烧得他后背血肉模糊也浑然不觉。
胸腔的地方似乎空了一大块，怎么也填补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