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9
再次醒来，是在观测台的小屋。
傅鹤尧脸上的血迹被冰水冲刷稀释，顾裴司则守在她身边，面色担忧。
“对不起”余梵漪自责地开口，声音哽咽，“我差点害死我们。”
屋外仍然时不时传来火山的轰鸣声和冰川碎裂的声响，吓得她忍不住瑟缩。
顾裴司攥紧她的指尖：“不怪你。”
借着观测台微弱的信号，余梵漪打电话叫来了搜救队。
安顿好一切后，余梵漪避开傅鹤尧望向她的灼热视线，与顾裴司依偎在一起。
生死攸关的时刻，他们躲在狭小的避难所内，竟然感到一种空前的平静。
傅鹤尧望向他们相拥的身影，胸腔闷到窒息，后背的伤痛不及心中的万分之一。
曾经他皱个眉头，余梵漪就要担心好久。
现在他浑身是血，余梵漪却再也看不见他了。
得益于她雄厚的财力，救援队很快便赶到。
黑色直升机盘旋在上空，声音划破天际。
绑上救援绳索后，余梵漪回头，又一次望向远处的火山。
磅礴壮丽，危险迷人。
这次回去后，余梵漪就大病一场，躺在床上气若游丝，虚弱到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顾裴司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找来医生，医生也只是说她受了惊吓，身体虚弱，很快就会恢复过来。
回来后的第二天，余梵漪才恢复了精力，甚至比之前更要有活力，还拉着顾裴司又去了一次灯塔。
从灯塔回来后，余梵漪在桌上看到了傅鹤尧的离别信。
与她离开时相似，傅鹤尧留给她的也只有一句话。
【祝你拥有可以依靠的港湾。】
拆开这封信时，顾裴司正站在她身后。
看到信上的内容，他往前走了两步，将余梵漪整个人都圈在怀里。
她注意到顾裴司的动作，忍不住失笑。
拿出手机，她在与傅鹤尧的聊天界面敲下：
【谢谢，也祝你前程似锦。】
发完，余梵漪便将傅鹤尧删除拉黑。
他们的羁绊被全部斩断。
在冰岛的最后几天，顾裴司照旧陪着余梵漪探索雷克雅未克的其他景观。
他的相机里，余梵漪的照片慢慢替代了之前拍的风景照。
邻居哈尔多拉见余梵漪脸上露出的笑容，也弯起了眼睛。
离开冰岛前的最后一晚，哈尔多拉敲开她的房门，为她带来了冰岛的特色食材。
“在冰岛，你会想清楚很多事情。”哈尔多拉露出慈眉善目的表情，望向余梵漪的眼神不自觉多了几分柔和。
意识到自己的心态已经变得积极乐观的余梵漪也笑起来：“如果有机会，我会再来冰岛的。”
告别了哈尔多拉，顾裴司拉着她在床边坐下，和她一起翻阅起这些天拍的照片。
有她日出时分站在火山口的剪影，也有她抬起头注视极光时的温柔侧脸。
余梵漪笑着打趣他：“不是自由摄影师吗，怎么只拍我？”
顾裴司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眼里似乎藏着万千情思。
“正因为自由，所以才要拍你。”
余梵漪的笑容僵在脸上。
命运总是在她无能为力的时候，将宝贵的东西捧到她面前。
“睡觉吧，”她背对着顾裴司躺下，“明天还要赶早班机。”
读懂她的拒绝，顾裴司呼吸紧了紧，在原地踟蹰好久才转身离开。
关上门时，顾裴司注视着她单薄的身影，嗓音温软：
“我愿意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