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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很快安排了最先进的复健器械,还有经验丰富的医疗团队。
沈律几乎推掉了所有非必要的商务活动,每天都在我身边陪我训练。
我咬着牙,一次次重复着枯燥而痛苦的动作。
“哥”
剧烈的肌肉酸痛让我几乎崩溃,眼泪不受控制地混着汗水流下。
“我在。”
沈律的声音沉稳,眼底却掩盖不住对我的心疼,“想想孩子,想想你要拿回来的东西。”
我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喉间的哽咽和身体的剧痛狠狠压下去。
这些痛苦与艰难,和周斯白带给我的痛苦对比,根本不算什么!
沈律让人封锁了我的消息,只为了让我好好修养。
但是,周斯白还是让人找到了关于我的蛛丝马迹。
沈律说着,“周斯白找不到你但今天上午,他直接闯进了爸的办公室。”
“爸把他痛骂一顿,说他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甚至打了他一拳,最后叫保安让他离开听说,当时周斯白顶着红肿的脸一句话都不敢说,脸色难看得像要吃人。”
沈律冷笑着,后悔自己当时没在场,不然一定把周斯白打的下不了床。
我可以想象那个画面。
习惯了掌控一切的周斯白,在我失踪后肯定会觉得失控。
再加上他用尽手段都没能找到我的消息,还在我家门前碰壁,这样的耻辱与失控感一定会让他感到愤怒。
一丝快意浮上我的心头,让我舒了一口气。
几天后,沈律带着一位男人来到家里。
“梦梦,这位是许砚,我的朋友,现在是我们沈氏的首席法律顾问。”沈律介绍着,“你的案子,我交给他了。”
许砚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微笑着。
“沈小姐,情况沈总大致跟我说了。我需要了解所有细节,包括那份认罪书签署的过程,还有你与周斯白之间的财产状况”
他的声音平稳且清晰。
接下来的时间,我将我身上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对他说了出来。
许砚听得极其专注,修长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快速记录着关键点。
当我说到周斯白让保姆递来的那杯有问题的牛奶时,许砚突然抬手打断了我。
“等等沈小姐,你提到事发前晚,周斯白哄你喝下牛奶后,你很快失去意识,醒来就在认罪书上看到了自己的签名?”
“是。”
“那个保姆,现在还在周家?”
“应该还在。”
当时,保姆送牛奶时眼里有些不忍。
我还没来得及探究,周斯白就出现了,他哄着我,喝下了那杯被下药的牛奶。
那是一切痛苦的开端。
我闭了闭眼,不愿回想那段过去。
许砚拿出手机,从里面调出几张照片。
那是我签的那份认罪书和离婚协议的复印件。
他放大认罪书上的签名区域,冷静分析着。
“首先,这份自愿认罪书在法律上就是一张废纸。”
他的语气十分坚定,脸色十分严肃。
这话让我心头一震,我猛地起身,不敢置信的看他。
“真的吗?!”
许砚点点头,随即缓缓说着。
“第一,你在被下药导致意识不清醒的状态下签署,这本身就严重违背了自愿原则。另外”
他指向签名处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在我名字的右下角,有一块墨色晕染的小点。
“笔迹鉴定专家初步判断,这个顿点异常。结合这两点证据,我们就能够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许砚的话让我重新燃起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