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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答话，只是继续修剪着手中的玫瑰。
他自顾自地走进来，水珠从他的大衣滴落在地板上。
“听说你怀孕了。”他的眼神游移，不敢直视我。
我手中的剪刀停顿了一秒，然后继续工作：“与你何干？”
他突然跪下，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求你原谅我。”
店里的顾客纷纷侧目，窃窃私语。
我放下剪刀，面无表情：“霍连城，你这是在演哪出戏？”
“不是戏，我真的知道错了，”他痛苦地抬头，“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我冷笑：“一年前你也说过同样的话。”
“可你现在不还活得好好的？”
他的眼中闪过绝望：“那不是活着，是行尸走肉。”
我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感到一阵厌恶。
“霍连城，滚出我的店。”我的声音冰冷刺骨。
他颤抖着站起身，像个垂死挣扎的猎物。
“楚汐，我知道你恨我，但请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我的眼神如刀：“你配谈赎罪吗？”
“我弟弟的生命，我曾经的痛苦，你拿什么赎？”
“我不原谅你，永远不会。”我一字一顿地说。
他的眼神一点点暗淡下去，如同熄灭的火焰。
“即使这样，我也会”
“够了！”我打断他，“我不想再看到你，永远不想。”
萧亦尘推门而入，看到这一幕，立刻走到我身边。
“出去。”萧亦尘声音冷酷。
霍连城的目光在我们之间游移，最终定格在我的肚子上。
他的眼中有泪，却再也流不出来。
“我走，”他声音嘶哑，“但我会一直等你原谅我的那一天。”
我摇头，嘴角扬起一抹冷笑：“那你只能等到地狱了。”
他踉跄着走出店门，消失在雨中。
萧亦尘握住我的手：“不后悔吗？”
我摇头：“为什么要后悔？他不配得到原谅。”
“当年你救了我，现在轮到我守护你。”萧亦尘轻声说。
我靠在他肩上：“我们扯平了。”
三天后，新闻报道了一则血案。
霍连城被人发现死在一条小巷，胸口七刀，血流成河。
警方调查显示，这是一起黑道仇杀，凶手来自他曾经踩踏过的家族。
萧亦尘关掉电视，担忧地看着我：“还好吗？”
我端起茶杯，面无表情：“报应而已。”
我没有悲伤，没有怜悯，什么都没有。
在我心里，霍连城早已死去。
这只是一个迟来的仪式，为我弟弟，为我自己。
“对不起，”萧亦尘轻抚我的背，“我担心这会影响到你和宝宝。”
我靠在他肩上，摇了摇头：“不会的。”
“过去的已经过去，我有你，有我们的孩子，有崭新的未来。”
窗外阳光正好，照在我们交握的手上。
这一次，我真的感到解脱，彻彻底底的解脱。
霍连城带走了我的恨意，也带走了我最后的阴影。
而我和萧亦尘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