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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奇峰和姜颖的表情，像是见了鬼。
「你胡说八道什么！」姜颖尖叫起来，「我的儿子是祁然！复旦的高材生！怎么可能是这种要饭的！」
宋奇峰的脸色也沉得能滴出水。
「姜禾，你耍我们？」
「耍你们？」我从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摔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
「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这是十八年前，你们的儿子出生时，医院留下的出生证明和dna样本。这是我手上这份，新鲜出炉的亲子鉴定报告。」
我指着报告上最后的结论。
「宋奇峰、姜颖，与姜一，存在亲子关系，可能性为9999。」
白纸黑字，红色的公章，刺得他们眼睛生疼。
姜颖的身体晃了晃，被宋奇峰一把扶住。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她喃喃自语。
我冷笑一声。
「有什么不可能的？十八年前，你们出海假死，难道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
「你们把刚出生的孩子扔在福利院门口，自己拿着公司最后的流动资金跑路，在国外逍遥快活。你们以为，我找不到？」
「我花了三年，才在一家偏远山区、即将倒闭的福利院里，找到了他。」
我摸了摸姜一的头，「可惜，找到的时候，他已经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和缺乏照顾，身体垮了，脑子也不太灵光。」
姜一似乎听懂了我在说他，把头埋得更低了。
姜颖看着姜一那副畏缩的样子，眼里的嫌恶几乎要溢出来。
「不我的儿子不该是这样」
「那你的儿子该是怎样？」我反问，「像祁然那样，健康、阳光、优秀？」
我看着他们，笑得更灿烂了。
「忘了告诉你们，宋祁然，是你们走后，我从精子库挑选的优质样本，做的试管婴儿。」
「他的父亲是谁，我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跟我姓姜，也跟你们宋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这句话，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宋奇峰的身体猛地一震，他指着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哦，对了。」我想起什么似的，又补充了一句。
「礼物还没送完。」
我又打了个电话。
很快，助理又领着一个孩子进来。
这个孩子比姜一还小一些，浑身脏得看不出本来面目，脸上手上全是冻疮，一双眼睛却像狼崽子一样，警惕地瞪着所有人。
「这位，叫姜二。」
我好心地为他们介绍。
「是你们在外面逍遥快活的时候，不小心又多生的一个。五年前，被你们卖给了一对山里的夫妇，换了一万块钱。」
「前段时间，我才把他找回来。」
我拍了拍手，满意地看着我送出的这份「大礼」。
「现在好了，大儿子，小儿子，一对，齐活了。」
「送给你们，祝你们一家四口，团团圆圆，和和美美。」
姜颖看着那两个脏兮兮、病怏怏的男孩，再也承受不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宋奇峰抱着她，看着我，那眼神，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我毫不在意。
「宋先生，股权转让协议和离婚协议，我们已经签了。这家公司，现在是你的了。」
「这两个孩子，也是你的了。」
「祝你好运。」
我带着我的儿子宋祁然，和我的人，转身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身后，是两个孩子的哭闹声，和宋奇峰压抑的咆哮。
走出公司大门，阳光正好。
祁然问我：「妈，我们真的把公司给他们了？」
「给啊，怎么不给。」我心情极好，「一个空壳公司，外加两亿的债务，爱谁要谁要。」
十八年前，我接手的就是这么个烂摊子。
十八年后，我还给他们的，依然是这么个烂摊子。
至于我真正的心血，我名下所有的优质资产和核心团队，早在半年前，就已经被我悄悄转移到了新成立的公司。
新公司的名字，就叫「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