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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妈给了奶奶一个自己问的眼神，扭着小碎步就走了。
「哥，你咋又欠钱了呢？」
舅公似乎想到什么，神色愤恨，「还不是老张那家伙坑我，不过妹，我已经发现了在麻将桌前稳赚不赔的方法了。」
奶奶的眼睛瞬间亮了几分。
急迫的问，「啥方法啊？」
「妹，别急啊，等我试过后告诉你。不过你得先帮我还钱，否则都没脸去。」
奶奶一下子来了精神。
「不就是几万的钱吗，你放心，包在你妹我身上。」
「这不是林寒要高考了吗，以她的成绩，到时候家里肯定要办酒席，收来的礼金我家老头从来不管，到时候我全都给你就是了。」
舅公听到，立马喜笑颜开。
「谢谢妹，但老林不会发现吧？」
「你放心，我就对他说，这些钱给了林寒当学费。」
奶奶边讲边挥舞着手，像是在指点江山。
殊不知，我在和我爷爷视频连线。
她的话一字不落，全被爷爷听到了。
手机屏幕显示通话被挂断。
这时，奶奶的手机却响了。
「王翠琴，好啊你！心底的小算盘不少啊！还把钱偷偷给你那个不成器的哥，怪不得家里还是那么穷，感情钱都被你资助给给娘家了！
「你可以，以后你就别回来了，滚回你娘家！」
声音如雷，四周的乡里乡亲全都听到了。
奶奶眼尖看到了不远处拿着手机的我。
扔下手中的画，在后面疯狂追我。
「林寒，你个杀千刀都是，是不是诚心不让我好过！」
06
我撒开丫子，拼命往家里跑。
快到家时，她一把抓住了我的帽子。
将我推倒在地上，几个巴掌呼来。
「林寒，你小兔崽子，竟然还敢告状了！」
「林寒，他可是你亲舅公！有你这么坑家人的吗？」
家人？这也叫家人。
上一世，我完全相信奶奶。
听信她，做小辈的要无条件支持长辈，别多管长辈的事。
现在，我早就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我呸！
什么长辈。
不过是一群吸血鬼，寄生虫而已。
像她家这样的赌徒还有好几个，真是有什么家庭就有什么样的人。
但我还是想用学校中学到的知识劝她醒悟。
「奶奶，你和舅公这样是不行了，赌博到最后只会家庭破散。
「而且舅公家里一家子都在赚钱，为什么他欠下的债要你帮他还。
「你看大姐每个月赚的钱，一部分都给了奶奶你，万一以后出点事情，手头都没钱应对。」
奶奶震惊的看着我，似乎没想到我如此伶牙俐齿。
「钱钱钱，你怎么和你那个爸一样，一天到晚就知道钱，简直就是铁公鸡再世。
「你上学的钱不还是我给付的吗。」
我翻了个白眼，
「你心内没点b数吗，你付的那点钱真的够吗，不都是大姐偷偷帮你补交的吗！
「我和大姐每天不是饿着就是饿着，凭什么舅公拿着本该属于我们的钱出去烂赌。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是烂赌鬼，你也是，以后林萱也是！」
话音刚落，奶奶的手就飞了过来。
重重的一巴掌，扇的我眼冒金星。
「你个杀千刀再敢说一句，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然后像条毒蛇盯着我，一字一句道，「那年你爸要将你扔进马桶里，我就不应该阻止她！」
我真真切切的看到她眼中的恶毒。
原来自己这些年受的白眼，都是因为我爸。
爸爸讨厌我和大姐，甚至是厌恶。
因为我们长的太像妈妈了。
他恨妈妈没能给他生个儿子，连带恨上了我们。
宁愿在别的城市生活，也不愿留在自己的家乡。
远处传来妹妹的声音，「奶奶，你怎么在这里，萱萱好担心你啊！」
07
出现的真是时候，别以为我不知道她一直尾随着我。
奶奶看到林萱，立刻变了副嘴脸。
满是褶子的老脸绽放出笑容，疼爱的摸了摸她的头。
「萱萱怎么在这里？」
林萱得意地看了我一眼，「我怕奶奶被某些人欺负。」
奶奶太听了更加开心，拉起她的小手。
「不愧是我的宝贝，奶奶带你去逛商场。」
林萱故作为难，天真的问道，「可是我的小皮包不小心河里去了，奶奶怎么办啊？」
「让你二姐去河里捡。」
奶奶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压迫。
此时河水早就冰冷一片。
我跳进来河里，冰寒刺骨。
花了两个小时，才找到了林萱故意扔下的包。
回到家，爷爷看到我浑身湿哒哒一片，脸色苍白虚弱。
冷冷看着坐在沙发上嗑着瓜子的奶奶。
「王翠琴，你滚回娘家吧！」
刚到嘴的瓜子直接掉落。
奶奶一脸难以置信。
此前她以为爷爷只会口头上数落她两句。
但没想到爷爷的反应如此大。
「凭什么！我告诉你林大强，我王翠琴可不是好欺负的。」
谁知爷爷直接一巴掌呼了上去。
「贱人，就凭你给老子我戴绿帽子。」
两人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妹妹听到声音，从房间中跑了出来。
「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带着这个小贱人去麻将馆。
「她才9岁，你就教她赌博。」
我奶奶却嫌弃起来，「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你看她的成绩，注定以后是去工厂拧螺丝的料，还不如现在学一门手艺，以后说不定靠此发财。」
爷爷撸起袖子前，奶奶也不甘示弱。
两人撕扯着。
「发财？你那个废物哥哥到现在欠着高利贷，还把老子的钱拿给他。
「你们家不是发财吗，那你就滚回去啊。」
爷爷嘶声吼道。
话一出口，奶奶瞪着眼睛不说话了。
没过一会，她狠狠撂下一句话。
「让我走是吧，好啊，我走，我们直接离婚！」
说完就拉着妹妹，离开了家。
丝毫不理会我和大姐。
08
第二天，爷爷就打电话给奶奶。
「想离婚是吧，离，必须离，谁不离谁是狗！」
打完电话，爷爷就开始抽烟酗酒。
丝毫不管我和大姐。
我们就像被遗弃的布娃娃，生来就没有阳光。
爷爷不让她带着林萱离开。
奶奶就这样自己回了娘家。
这一天，我将大学的宣传册给爷爷看。
爷爷一看到学校后面的价格，立刻合上了册子。
「小寒啊，你要考好的大学，爷爷举双手赞成。
「可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啊，地主家也没有余量，更何况是咱家。」
这是没钱？
我盯着他一言不发。
他手里的梦之蓝倒是存了一大箱，中华都藏在床底下。
前段时间还给林萱买了只10万的表。
说是送给她上小学的礼物。
「小寒啊，你体谅下爷爷，要不这样吧，你干脆和你大姐一样吧，去工厂干活，至少吃喝不愁，可不想读书，钱还没挣到，先花了一堆。」
爷爷的话让我心底直冒寒气。
要是去工厂干活，那自己以后的人生路可就一眼能望得到尽头。
但理智告诉我，和他硬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脑子快速转动，「爷爷，我可以暑假多打几份工赚学费。而且学校还有奖学金，以后毕业了还能孝敬你和妹妹。」
听完我的话，爷爷的眼神果然变了。
林萱担心爷爷扔下她不管。
凑在爷爷跟前，附和着，「爷爷，我以后也会多打几份工赚学费，然后孝敬你的。」
我们连番保证，爷爷这才作罢。
灵光一现，我忽然有了一个更好的想法。
09
高考过后，我拿着成绩单走到爷爷面前。
「爷爷，这次我考了省里钱10名，老师说我报苏大完全没问题。
「暑假的兼职我已经联系好了，但还有个问题。」
爷爷疑惑地看着我。
「我上大学后想要一个人照顾我，毕竟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不安全，前段时间看到有不少人被拐，我就觉得害怕。」
爷爷想了想，确实如此。
毕竟，我要是被拐了，回头谁赚钱养他呢？
「但爷爷还要上班呢，我哪有时间照顾你。」
他脸色难看，估计心里恨不得撕了我的嘴。
我可没指望要他照顾我，看他那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我照顾他还差不多。
想到什么，他脸色更加难看。
「你该不会想要你奶奶去照顾你吧！
「虽然我们离婚了，但要她照顾你，肯定又要从我这里掏出一大笔钱。」
说到钱的事，爷爷本能拒绝。
我佯装想到了个好办法，一拍大腿。
「爷爷，我想到了个好办法，让大姐随我去苏州不就行了。
「反正她那份工作赚的也不多，我可听说杨大叔家的女儿去苏州打工，一年赚了好几十万。」
一听到有几十万，爷爷的眼神晶晶亮。
「就按小寒你说的办，不过丑话得先说在前面，你得好好读书，尽可能不要用大姐的钱，那些以后还要留给你妹妹读书呢！」
还真是会算，
原来我和大姐在这家人的眼里，都不如妹妹重要。
大的是草，小的是宝。
10
为了减轻大姐的压力，当晚我就联系同学。
听说我同学的姐姐在做化妆师，店里需要一个衣服架子，同时要运营一下抖音号。
没什么太多要求，而且包三餐和住宿。
唯一的要求就是165以上，身材瘦削挺拔。
去了之后，同学姐姐围着我转了几圈。
然后竖起大拇指，笑着道，「小妹妹长的真漂亮！」
由于店铺刚开业，需要打出名声。
我就成为了她的化妆对象。
今天的造型是女扮男装的锦衣卫。
穿好衣服化完妆后，站起来的一瞬间，就听到同学姐姐捂着嘴在尖叫。
照了照镜子，确实是现代小年轻喜欢的范。
我腼腆一笑。
拿到道具绣春刀，站在了店门口。
没多久，就有很多游客围了过来。
他们捂嘴叹息，「原来国风这么帅。」
看着他们明媚的笑容，我的心情也飞扬起来。
「大家如果想进行妆造，一定要我们家的造型店。」
一个女生激动的冲到面前，「我要我要！」
周围传来一阵哄笑声。
今天，店里的生意格外火爆。
「你们这里做一个像你一样的造型要多少钱？」
一个老爷爷带着几个小女孩。
「爷爷，这是价目表。」
老爷爷拿过价目表，递给几个小女孩。
「快看看，你们想拍什么。」
几人摇摇头，「算了吧，爷爷，太贵了。」
同学姐姐见状，连忙上前询问。
这才知道。
这个老爷爷是一家孤儿院的院长。
一直致力于收养一些被遗弃的孩子。
看到他们懂事的样子，我的心中燃起来一丝羡慕。
也许苦难都会过去，至少还有人爱着他们。
就像我，还有大姐爱着我。
我和同学姐姐商量了一番，决定给他们打个对折。
但是得一起拍个抖音。
看到爷爷点头的那一刻，几个小女孩激动地蹦跳着。
我们拍了一组古风的儿孙满堂的照片。
几个小女孩都高兴坏了。
临别时，我笑着摸着她们的头。
「好好读书，坚持自己的理想，以后报答你们院长爷爷。」
那一天，我们的店被推上了热搜。
我们发布的视频获得了几万的赞。
同学姐姐开心的将今天的分成打给了我。
一日间，收入好几万。
11
路过面包房，我给大姐买了好些吃的。
等我回家的时候，却看到她一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看着她疲惫的样子，今天的喜悦瞬间被冲淡。
像是察觉身边有人，她醒了。
「小寒，你回来啦！」
我看着空空荡荡的家，忍不住问，「爷爷和小妹呢？」
大姐语言又止，在我不断追问下。
她才支支吾吾道，「爷爷说，他和小妹先去市里办点事情，等他回来在烧饭。」
我内心嗤笑。
烧饭个屁，两个人明显去了市里的商超。
听说今天新开了一家日料店，叫一绪盯。
抖音上看到前面排队50桌。
等爷爷回来烧饭，我和大姐早就饿死了。
爷爷的话能相信，母猪早就爬上树了。
「姐，我带你出去吃！等他们回来，我们早就饿死了。
「对了姐，我刚刚兼职赚了不少钱，给你买了不少面包，以后你饿了随时可以吃。」
大姐感动的看着我。
看的我心中酸涩不已。
我拉着大姐去了附近的日料店。
用今天赚到的钱点了一桌子菜。
「妹妹，你怎么点这么多啊！」
「我今天赚了不少钱，这些都犒劳大姐你的。」
「这块是什么？」
「这是鹅肝，上面是鱼子酱，你快尝尝。」
大姐从没吃过日料。
对上的菜基本不认识。
耐着性子，一一讲给她听。
吃完饭后，我带着她来到了旁边的羽绒服店。
「大姐，你快去选一条喜欢的吧！」
大姐一脸吃惊，连忙摆手，「你这是干啥，姐衣服多的是，你还是给自己多买点吧。」
眼眶开始泛红。
大姐之前都是偷偷藏了钱，给我买新衣服。
妹妹扔下来的旧衣服，缝缝补补，拼接完成后，自己穿在身上。
这几天都刮起了西北风。
吹得人直哆嗦。
大姐却还是穿着灰扑扑，多件布料拼接而成的大衣。
记忆中，她总是冻得缩着身体，
导致背有些弯。
我给她选了条时下最新的羽绒服。
换上后，镜子中的她容光焕发，处处散发着欣喜。
「原来羽绒服这么柔软、舒适啊！」
「大姐，我和你保证，以后赚了钱让你天天有新衣服穿！」
大姐慌了神，立刻阻止我。
「千万别，钱都要用在刀刃上，怎么能给我买衣服穿。
「再说了，姐又不是没衣服穿。这些钱你得攒起来读书。」
原来大姐始终想着的，都是我。
12
离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
大姐辞掉了原先的工作，和我一同前往苏州。
暑假里，我在同学姐姐那里赚了好几万。
先给大姐租了套房。
然后陪着大姐去找工作。
大姐刚到城市，身上的战战兢兢与都市格格不入。
我带着她，手把手教她如何乘坐地铁。
第一个面试，大姐就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大厂招人竟然还需要大专学历。」
大姐愁眉不展，连连叹气。
三个月内，好几个十场面试全部当场被拒。
没多久就接到了爷爷的电话。
「大芬啊，钱赚了多少了？」
大姐嗫嚅这嘴，不知道说什么。
我抢过话筒，「爷爷，我们才当落脚，还没有开始找工作呢，你急什么？」
爷爷听是我，声音冷了下来。
「怎么不急，你妹妹快开学了，学费不得让当大姐的想办法？」
他的话，简直让我想吐。
其实他和奶奶是一种人，都是偏心偏的要死的人。
当初妈妈不过是说了一句，生儿生女不是她能决定的。
两人硬是将爸爸赶出了家门。
爸爸妈妈离婚后，我和大姐就再也没有收到过家里的爱了。
所有的偏爱，都给了妹妹。
因为只有她长的像爸爸。
「喂，喂，爷爷听得到吗？
「这里信号不太好，先挂了啊！」
大姐看着我，想说些什么。
最后叹息一声，什么也没说。
13
为了早点离开那个家，我在学校拼命读书。
医学专业虽然很苦，每天都要背书背到凌晨。
但这又算的了什么呢？
比起在家无人问津，我的学校生活简直是天堂。
期末的时候。
我每门课的成绩都接近满分。
赢得了院校里所有老师的一致认可。
甚至知道我家庭困难后。
给我安排了校企合作的实习，让我赚了基本的生活费。
这天，我跟着主任，接待一位德国来的患者时。
手机响了。
竟然是奶奶。
一瞬间，我的心弦绷得紧紧的。
「小寒啊！听你爷爷说你现在出息了，放假都不回自己家了。」
我冷冷回答，「假期要打工。」
从前，她和爷爷从不会管我有没有回家。
我甚至曾经想过。
有一天，回家出了意外，是不是他们会为我落一滴泪。
但此刻，我知道。
他们只会吸我的血，榨干我和大姐的每一分钱。
更别说落泪了。
「什么事，快说吧！」
我直接打断她煽情的前戏。
「那个萱萱的学费是爷爷之前问我借的，他说你会还给我的」
「没钱！」
「你看你什么时候转，什么！没钱！」
奶奶的嚎叫声差点将我的耳朵震聋。
「你怎么会没钱，我听大芬说你现在了不得了，在苏州的大医院工作」
我冷冷反驳，「我现在只是实习，那些钱也只是刚刚够交学费。」
「什么！你可别骗我，我早就问过了村上的不少人了。
「实习一个月也有好几千呢，你又不用一直交学费，你骗谁呢，快点打钱。
「还有，你舅公欠的债要到期了，你不拿钱出来，我就让追债的去你学校找你」
我差点气到昏厥。
她怎么不想想除了交学费，我和大姐平日里的生活开支不是也要用钱的嘛！
竟然还想将债赖到我身上。
那就别怪我不义。
「我可没钱，我和大姐自己都不够。
「对了，让追债的赶紧来，我已经报警了，让警察看看欠条上写的谁的名字。」
奶奶一听，瞬间就开始乒铃乓啷一顿砸。
「啊！你个杀千刀的，都是一家人，你竟然还报警。
「小心出门被车撞死！」
奶奶恶毒的诅咒声从对面传来。
我立马怼了回去。
「你可高寿了，别小心脑梗去见阎王了！」
然后立刻挂断电话。
我能想象她现在正在跳着脚对我一顿骂的场景。
心中暗爽。
14
没两天，大姐也传来好消息。
成功入职一家外资企业，职位还是一个小组长。
这1年，我给她报了个成人班。
大姐学的格外认真，也很聪明。
拿到毕业证书的那天，我带着大姐去商场大吃了一顿。
买了她一直想喝的马伍旺。
这1年，大姐的气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以前的战战兢兢，到现在腰杆笔直，挺胸收腹。
终日不用活在美美的阴影下。
可以好好为自己而活。
她和我畅聊着未来。
眼中熠熠生辉。
梦想的火花重兴燃起，照亮着我们小小的天地。
少年何妨梦摘星，敢挽桑弓射玉衡。
15
一年后，医学院的一个老教授给了我一封推荐信。
「这次的国际医学的比赛我推荐你去！」
我拿着推荐信，不敢置信的看着老教授。
鼻头酸涩，眼眶湿润。
老教授笑着安慰我，「林寒，你是我带过的最好的学生，你得相信自己。」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对他鞠了一躬，真挚道谢。
接下来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
我都在全力以赴进行赛前的训练。
我知道这是我改变自己命运的一个机会。
必须牢牢抓住。
比赛那天，我稳住心态。
从临床问诊，到手术比赛，超常发挥。
为我们学校拿到了一等奖。
英国队伍的带队教授向我表示祝贺。
同时开口询问，「寒，是否愿意毕业后到我们英国的医学院进修，我们不仅学费全免，而且可以让你获得英国国籍。」
我笑着用英文婉拒，
「感谢教授的厚爱，但我还是愿意留在祖国。
「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
16
刚下飞机，就接到了爷爷电话。
原来，舅公的追债人天天在他们家门口追债。
舅公和他老伴偷偷逃出了家，只剩奶奶一人。
追债人找不到舅公，只能追着奶奶要债。
奶奶撒泼打诨，不小心自己绊了一下，直接摔断了肋骨。
爷爷打电话给舅公。
对方却说，「我和我老婆早就不住在农村了的，再说，是她自己摔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奶奶眼神呆滞，只觉得世界都崩塌了。
自己为他付出那么多，现在都摔断了肋骨了。
舅公却丝毫不关心。
奶奶因为没钱住院，就让人把自己抬到了爷爷家。
赖着不走，至少饿不死。
爷爷气的脸都绿了，但又无可奈何。
渐渐地，两人就然死灰复燃，又复合了。
林萱也长大了不少。
但她完全遗传了爸爸的陋习。
不仅花钱大手大脚，还超级虚荣。
我刚到家门口，就听见她在撒娇，「爷爷，奶奶，我们班的同学又换了一双新的鞋子，还是外国的牌子，我也想要啊！」
奶奶脱口而出，「行，给你买，多少钱。」
林萱不屑地说，「才6950。」
奶奶瞬间跳了起来，「什么，一双鞋要6950！」
「爷爷奶奶最近没钱。」
林萱的脸瞬间一沉，将手边的东西一顿乱摔。
「我就要，我就要！」
「你们没钱就找姐姐啊，我听说我二姐最近参加什么比赛得了一等奖，奖金好几万呢。」
奶奶喜笑颜开，让爷爷打电话给我。
我直接接起电话，冷漠道：
「我和大姐的户口已经迁出去了。
「还有，想要钱，我让律师来和你谈，」
17
自从在比赛中大放异彩后，我就留在了市医院。
没过两年，我就荣升成为主治医生，专门研究头部的疾病。
我还给我姐在苏州买了200多平的大房子。
把她可激动的不行。
但又忍不住关切的问，「这给我买了房以后你可咋办。」
我笑着说，「我可再赚钱买的嘛，大姐别担心我了。」
她温柔的点头，又告诉我一个秘密。
最近厂里的车间主任正在追求她。
我看她着样子就知道春心已经萌动了。
「我肯定没问题，只要是大姐你想要的，我绝对支持。」
5年后。
当我又一次站在国际的医学论坛上。
一切仿若隔世。
我代表祖国展示着医学最新的成就。
心中自豪无比，无数人在电视前为我喝彩。
大姐已经和追求她的车间主任结婚了。
两人生了个和大姐一样可爱的女孩。
她喜欢粘着我，听我讲故事。
真好，这一世我们都有着美好的结局。
再见到林萱已经是8年后了。
爷爷奶奶去世后，就再也没人管教她了。
没钱后，她竟然去偷班上同学的钱。
被发现后，开除了学籍。
然后一个人来到苏州想混口饭吃。
但初中毕业的她，根本没人要。
最终和几个小混混一起，做着点不得光的事情。
「黄胜，我可是因为你染上了艾滋，要是你不打钱给我，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门诊大口传来她尖锐的咆哮声。
我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
生活还在继续
（全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