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衍抓起外套往门外走。
刚到玄关，就和一个抱着布包的身影撞了个满怀。
布包里的东西撒了一地，是几件叠得很整齐的旧衣服。
“先生，对不起，对不起。”王妈慌忙蹲下身捡东西，头埋得低低的，“我落了几件衣服回来拿，没看见您。”
傅云衍认出她是苏悦瑾从苏家带来的佣人。
他压下心头的烦躁，没说责备的话，刚要绕开她离开，脚步却突然顿住。
王妈是苏悦瑾最信任的人，或许她知道些什么。
傅云衍看向她，声音有些沙哑：
“阿瑾，她有没有跟你提过，想要离开傅家？”
王妈捡衣服的手顿了顿，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很快低下：“先生，太太那么爱您，怎么会想要离开？明明是您......”
话说到一半，她猛地意识到自己多嘴，立刻闭了嘴，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有话直说。”
傅云衍的语气沉了下来，带着不容拒绝的严肃。
王妈咬了咬唇，看了看他难看的脸色，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开口：
“先生，大家都在传，等太太生下孩子，您就要和她离婚，娶阮清夏进门。”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平：
“太太娘家破产后，就只剩您一个依靠，如今却要看阮清夏的脸色手讨生活。”
“一个孕妇天天被逼着吃素，还要用指尖血抄佛经，后来更是被当众扯破衣服‘清浊气’......这些事，您哪次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太太虽然嘴上不说，但我已经撞见好几次她半夜坐在床边偷偷哭了。”
“现在这个情况，就算太太想离开，不也是人之常情吗？”
虽然她不知道傅云衍为什么会这么问。
但既然已经被开除了，她就要把苏悦瑾的委屈全都说出来。
“我......”傅云衍张了张嘴，却发现无话可说。
他一直以为自己没有亏待苏悦瑾。
没想到，在旁人眼里，他对阮清夏的纵容，早就成了刺向苏悦瑾的刀。
他突然想起几个月前，找苏悦瑾摊牌时的场景。
他看都没看一眼苏悦瑾递过来的孕检报告，语气冰冷地说：
“阿瑾，对不起，我爱上了清夏。”
听到这话，她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声音都在颤抖：
“为什么？你说过要爱我一辈子的。”
那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对不起，是我把多年的友情，误认成了爱情。”
“清夏和你不一样，你总是会挡在我身前，而她纯洁得就像刚降生的婴儿，干净得没有一点杂质，我控制不住想要保护她。”
现在想来，那些话简直恶心至极。
他所谓的“纯洁”，不过是阮清夏精心伪装的假象。
他所谓的“保护”，也是建立在伤害苏悦瑾的基础上。
王妈没再多说，抱着布包匆匆离开了。
傅云衍独自站在空旷的客厅里，只觉得浑身无力，他疲惫地倒在沙发上，脑海里全是苏悦瑾的身影。
不知道她和孩子怎么样了？
他站起身，想要去医院看看苏悦瑾，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秘书声音慌乱：“傅总，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