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没醒。
“在酒店将就一晚吧,她已经睡着了。”时苒劝道。
“她妈妈让我带她回家。”
“我安排司机送你回去,在外面住总归不安全。”
见祝怜青坚持,时苒没反驳,又道:“祝怜青你要是讨厌江梨就说清楚,别一直吊着她,今天她被人欺负也没见你替她说一句话,她是心思单纯,但不是没感情的机器人,也会伤心的。”
祝怜青的喉咙上下滚动,半晌,吐出一个“好”字。
说完,背起江梨往门口走去。
上了车后,祝怜青松开她的手,盯着窗外不知想些什么。
转头,便发现江梨盯着自己看。
她缓慢地往自己身边凑了凑,下一秒,埋在温热的胸膛,深吸一口气,露出满足餍味的表情,手又开始乱摸。
祝怜青放下挡板,掐住她的下巴,直视她。
江梨的眼睛生得十分好看,黑白分明,在头顶星空下,越发惹人怜爱。
她低垂眉眼,扯住祝怜青的手腕,贴近自己的脸颊蹭来蹭去,软软地撒娇:“你怎么来接我了?”
“不是还有工作么?”
此刻的江梨已经记忆错乱,还以为自己生活在上辈子的婚后。
见祝怜青没反应,江梨眨巴眼睛,面露迷茫,暗暗猜想,自己又惹他生气了?
祝怜青感受到她脸颊柔软的肉愣了下,却没抽回手,声音低醇,分外撩人:
“你说什么?”
江梨以为自己又说错话了,讨好地扑进他怀里,仰头看他:“没有,没说什么。”随后岔开话题,“老公,我好困。”
话落,埋在他的脖颈,沉沉睡了过去。
祝怜青侧目看着酣睡的人,鬼使神差地没推开她。
脖颈处传来羽毛扫过一般的轻痒。
她刚刚喊自己老公
指尖从她的脸颊划过,一点点地抚上纤细的脖颈处,仿佛轻轻一掐就折断。
直到司机王叔说道:“少爷,到了。”祝怜青才推开江梨,冷漠地回到屋内告诉张翠兰,江梨在车后座睡着了。
张翠兰急忙走过去,将人背回卧室,又简单地卸妆,擦擦脸,盖上毛毯让她睡觉。
出了卧室,祝怜青的身影映入眼帘。
“谢谢少爷。”
他刚洗完澡,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似无意间问:“张姨,你怎么想起收拾家里了?”
张翠兰笑道:“阿梨大了,一直住在祝家也不是办法,等上了大学我们便搬出去,现在也没以前拮据,住家里刚刚好。”
祝怜青的手无意识地攥紧。
江梨要搬出祝家?
“那你怎么没和我妈说过?”
张翠兰无奈笑了笑:“祝太太在国外游玩,而且家里还在重新装修电线什么的,弄好了再说也不迟。”
祝怜青轻扯了了下嘴角,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笑。
“知道了,阿姨。”
张翠兰又道:“少爷,厨房里做了醒酒汤,喝点吧,我先去给阿梨喂些,不然明早起来又该头痛了。”
“好。”
祝怜青漫不经心地回应,随后盛了一碗醒酒汤喝完。
张翠兰端着汤走进卧室,喊醒江梨,“阿梨,先喝点醒酒汤。”
江梨眯着眼,乖乖地喝完,又躺下睡着。
祝怜青回到书房打开电脑,看到于子秋发来的关于周嘉树的资料。
很简短的几条信息。
一栏“已移居国外定居”吸引了他的视线。
祝怜青神情微舒,嘴角弯起一丝弧度。
——
第二天中午十一点,江梨还在床上睡觉,张翠兰走了进来,喊醒她:“阿梨,昨晚的礼裙呢?”
江梨翻了身,呓语道:“什么礼裙?”
“昨晚参加舞会的礼裙啊,少爷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