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都市小说 > 错位婚姻的休止符 > 第十五章

那天以后,裴婉清行为稍微有些收敛,没再像第一次那样蹲守在门口,进行这种高调的示爱行为。
但同时,她开始阴魂不散。
傅知瑶跟随在陆景然身边的距离已经足够近,现在裴婉清更是夸张。
她时刻紧紧跟在陆景然背后,连他上课也要跟进教室。
去洗手间,她也要等候在门外。
陆景然不胜其烦,但无论他怎么努力,裴婉清还是能够出现在他面前。
傅知瑶也想过动用自己的势力,将裴婉清及时送回家,免得她总出现在陆景然身边,惹得他不高兴。
但一有这个念头就被陆景然否认。
即便裴婉清不是顶尖的世家,但身家在京圈也算排得上号。
贸然对她出手,对傅家的形象并不正面良好。
思来想去,陆景然还是觉得亲自找她谈谈。
进到咖啡馆的第一件事,他就点了一份水果慕斯。
裴婉清心中感到些许暖意,还以为这份甜品是给她点的。
刚要接过说谢谢,陆景然奇怪看她一眼,将甜品端到咖啡店外,给了傅知瑶。
裴婉清一张脸瞬间黑如锅底。
“你找我谈谈,结果还不忘带上另一个女人?”
陆景然没觉得有什么,反呛回去:“你带我去看音乐会,结果跟钢琴首席在卫生间厮混的时候,我似乎也没有说什么。”
裴婉清一张脸由黑转白,陆景然是怎么知道的!
他淡淡嘲讽:“你们演都不演了,当着我面就敢调情,不是生怕我不知道吗?”
她震惊片刻后立即忏悔:“那时是我对他还有一丝丝留恋,所以才会跟他还有纠缠!现在我跟他彻底断了,以后绝不会再出现这种事!”裴婉清着急想要发誓,当即拿起手机:“你不信的话,我现在就给管家打电话,让他立刻把白慕言扔出去!你不是一直要赶他走吗?”
陆景然静静看着她,只觉荒谬可笑。
“裴婉清,你与白慕言,对我来说都一文不值,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可能回心转意。”他视线掠过她,仿佛看见更久远的从前。
被地头蛇堵在诊所中时,他满心只有绝望。
那时的裴婉清的确如英雄般闯进他的世界。
也许她对他的确曾有过真心,可真心瞬息万变,他也绝不允许,由欺骗换得的爱,能再给她一次伤害自己的机会。
“我想对你说的只有这一件事。”他站起身离开:“你别白费力气了,我在这里生活得很好,我的老师、同学,还有”陆景然顿了顿,再看向傅知瑶时,眼中盛满了亮晶晶的爱意。“还有我喜欢的人,她们都很爱我,比你更爱我。”
裴婉清泪流满面:“我也可以”却被直接打断否决:“你不可以。”
陆景然声音冷下来:“你的爱是畸形的,裴婉清,你想要占有,你认为伴侣是你的所有物,可我也是活生生的人。”裴婉清顿时怔在原地。
她难道从未将身边人当作单独个体看待吗?
该说的都已经说过,陆景然不愿再跟她多费口舌。
他站起身离开:“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想再看见你。你留给我的只有痛苦的回忆,但现在,我只想往前走,永远不回头。”
裴婉清下意识想要抓住他,手却僵在半空。
她看着陆景然与傅知瑶并肩离去的背影,指尖冰凉。
原来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真的找不回来了。
之后的日子,裴婉清像是失了魂。
她遣散了别墅里的佣人,独自一人守着空荡荡的房子,一遍遍抚摸那张被撕碎又拼凑好的假结婚证。
墙上的结婚照早已摘下,只剩下斑驳的痕迹,像极了她与陆景然破碎的关系。
某天清晨,裴婉清收到一封匿名邮件。
里面是白慕言在地下室被电击的视频,以及他承认所有事情都是自导自演的录音。
视频最后,白慕言对着镜头冷笑:“裴婉清,你以为我真的稀罕你的钢琴?我要的,从来都是你的一切。包括陆景然。”
裴婉清浑身颤抖,终于明白自己从头到尾都被当成了棋子。
她疯了一样冲向地下室,却只看到一把烧得焦黑的钢琴残骸,和墙上用鲜血写的“蠢货”二字。
白慕言最终没能逃过法律的制裁。
那些被他栽赃给陆景然的私密照,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锒铛入狱那天,他隔着铁窗看向远处,仿佛看到了裴婉清当年为他不顾一切的模样,只是这一次,再没人会为他奔走。
半年后,陆景然在国际催眠大会上发表演讲。
他站在聚光灯下,从容讲述着如何走出创伤,如何用催眠治愈他人。
台下,傅知瑶坐在第一排,眼中是藏不住的欣赏。
演讲结束后,傅知瑶走上前,递给他一支香槟:“恭喜你,陆先生。”
陆景然接过,与她轻轻碰杯,眼中是释然的笑意。
而在遥远的京城,裴婉清坐在黑暗的别墅里。
她的失眠越来越严重,只能靠着陆景然留下的一件旧毛衣勉强入睡。
毛衣上的味道早已淡去,就像那个曾经被她捧在手心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窗外下起了雨,和当年陆景然离开那天一样大。
裴婉清抱着毛衣,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一年后,陆景然与傅知瑶订婚。
没有盛大的仪式,只有师门和亲近的朋友到场。
傅知瑶牵着陆景然的手,对他说:“以后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未来我奉陪到底。”
陆景然笑着点头,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明亮。
订婚宴上,有人提起裴婉清。
说她把裴氏集团败得差不多了,整日守着空别墅,精神恍惚。
陆景然听到时,只是淡淡举杯,敬了过去。
敬那些伤痛的过往,也敬终于学会爱自己的现在。
又过了几年,陆景然成了业内顶尖的催眠师。
他和傅知瑶一起创办了心理诊所,帮助了很多像他一样受过伤的人。
某天,诊所来了一位特殊的病人。
女人穿着旧旗袍,头发花白,眼神空洞。
“我睡不着,”她说,“我总想起一个人,他叫陆景然。”
陆景然握着她的手,轻声说:“都会过去的。”
女人愣了愣,突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流。
窗外阳光正好,落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明亮。
那些关于裴婉清、白慕言的恩怨,终究成了泛黄的旧报纸,被时光轻轻翻过。
而陆景然的人生,在经历过风雨后,终于迎来了属于自己的晴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