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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很快被傅母知道,
她查了我的定位,
在我母亲生前建造的剧院找到了我。
苏家破产后,剧院也逐渐破败,
空气中都弥漫着尘土味,墙角的蜘蛛网一张又一张,
观众席上的沙发也被老鼠啃出洞。
明明傅昀祈当初向我求婚时承诺,说会把这里修缮,让我留个念想。
当时的我心头一热,感动至极,却不敢来看一眼。
过于信任的代价就是被骗,满目疮痍的剧院成了我这个丧家犬唯一的避风港。
和傅母一起来的还有洛婉:
“蘅芜姐,你的戏服马上修好了,过两天是我生日,你来傅家取走吧。”
被洛婉的狗糟蹋的不止点翠。
一月前,洛婉外出游玩把团子交给傅昀祈。
那天是我父母的忌日,
苏家没了,唯一的念想就是几身我母亲在我成年时,为我定制的戏服和点翠,
当时点翠放在箱子里,戏服在沙发上。
团子久不来傅家,刚进门就撒着欢的乱窜,
狗就是这样,跑跑尿尿,标记地点。
我母亲亲手制作的蟒袍就这样成了团子的尿垫。
尿渍滴落的瞬间,我不顾自己的哮喘,冲过来大喊顺势拿遥控器砸了团子。
一时间,团子的哀嚎和我的尖叫同时响起,
那天我和傅昀祈因为团子爆发了最激烈的争吵。
我们俩吵得面红耳赤,
我不顾体面拿出手机决绝的拨通洛婉的电话,呵斥她赶紧把她的狗带走。
原本还只是眉头紧锁的傅昀祈,迅速夺走我手中的电话:
“苏蘅芜,你有完没完!不就是一件衣服嘛,洗洗不就得了!”
“婉婉刚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你别折腾她!”
他瞪着眼睛吼我,好像我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
事情的最后以我哮喘发作而结束,
等我身体好转后,傅昀祈又恢复了好好丈夫的样子,
温柔的安慰着我:
“婉婉说她替团子向你道歉,蟒袍她拿走了,说一定还你一件完美无瑕的蟒袍。”
我母亲留给我的东西本就不多,这蟒袍我不可能不带走。
于是三天后,我来到傅家老宅。
可等我到了才知道,这不是洛婉的生日宴,是她的狗团子的。
傅昀祈看见后挑眉冷笑:“你就出息三天啊。”
正是换毛季,团子一走一过留下很多毛,
我捂着鼻子担心哮喘发作,无力和他争执。
宴会开始,一众客人都去讨好洛婉的狗,就连礼物都堆成了山,’
傅昀祈更是夸张,给团子准备了整整一墙的礼物,
从零食到玩具应有尽有。
他站在台上侃侃而谈,洛婉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身旁,
气定神闲的晃着酒杯:“我没想到你一个下堂妻真有脸来。”
她不喜欢我,我一直都知道。
“我来拿我的戏服。”
洛婉唤人送来戏服,递给我的时候眼中笑意加深:
“苏蘅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是你孩子的忌日吧。”
我想都没想就扬起了巴掌。
整个会场瞬间陷入死寂。
“苏、蘅、芜!”傅昀祈咬着牙飞快走来,狠狠攥住我的手腕,
力气大到仿佛要把我的手骨捏碎:“你胡闹也要分场合——”
他没说完的话被我汹涌的眼泪堵住,他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在给杀人凶手的狗庆生。
“婉婉把蟒袍还你了,你怎么还闹。”说着拿走我手中的蟒袍,打开。
四爪金蟒成了黑线爬虫,针脚错乱勾丝,
我的这件蟒袍就这样毁了。
傅昀祈也是一愣,但很快又为洛婉找借口:
“现在会修补这种服饰的手艺人不多,这一看就是婉婉亲手修补的,也是一份心意。”
下一秒,洛婉大喊对不起后尖叫着跑出去。
傅昀祈听到的瞬间将蟒袍丢回我手中,想也没想跟了出去,
只留下一句命令:“一会婉婉回来给她道歉。”
一场豪门大戏,周围的人看着笑话窃窃私语,
我重新将蟒袍叠好,擦干眼泪,挺胸抬头,
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