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能抓到兔子吗?”
在兔子洞口,江能文吸溜着鼻子,盯着江尘放下的陷阱问。
江尘又在套索前撒了几粒粟米,说:“等着吧,说不定就有兔子钻进去。只要被套住,就跑不了了。”
他选的竹片很结实,一半都插进了土里,就算是三四斤的兔子,被套住也绝对跑不了。
在之前有兔子脚印的地方分别摆了三个套索后,江尘才起身。
回头看了一眼两个孩子:“捡点柴,没事的话我们就下山。”
“啊?”
江能文有点失望,“二叔,我们还没见到兔子呢!”
“明天我带你们来看陷阱,说不定能看到活着的兔子。”
两个孩子被哄住,终于开始在附近晃荡着捡柴。
直到天色渐晚,江尘喊了一声,三人一同下山。
来的时候,江晓芸和江能文都兴致勃勃;
可打了一下午柴,两人都有些蔫了,无精打采的跟在后面。
江尘走在前面,忽然停住脚步,喊了一句:“咦,山鸡脚印!”
“哪呢哪呢!”
江能文第一个窜过来,果然看到江尘脚边有一对像鸡爪的脚印。
“真的有!”
江能文赶忙四处张望,“二叔,附近会有山鸡吗?”
一说到山鸡,江能文嘴里就不由得流口水。
江晓芸刚要低头细看脚印,却被江尘用脚挡住了:“往这边去了,跟我来!”
说完,他朝着山脚下走去。
江能文和江晓芸拔腿跟上,生怕错过了什么。
不多时,三人到了小黑山脚下,一处隐蔽的山坳中。
踏进山坳,北风立刻熄了,难怪山鸡会躲在这里。
穿过几丛干枯的荆棘,江尘也终于看到了卦签提示的那片灌木。
没意外的话,山鸡应该躲在灌木下面抱团取暖。
江能文跑得气喘吁吁,抬头问:“二叔,这里有山鸡吗?”
“嘘!”
“有毛!”
江晓芸左手捂着嘴,低声惊呼,右手指着前方地上掉落的一根鸡毛。
江能文也连忙捂住嘴,低声喊着:“山鸡!二叔,这里肯定有山鸡!”
江尘伏低身子,装作观察四周的样子,然后指了指前方:“山鸡怕冷,现在肯定躲在那堆灌木下面。”
“晓芸,你去左边;能文,你去右边。等我拨开草丛,你们就上手抓!”
两个娃娃捂着嘴,一个劲点头。
“走。”
江尘猫着腰小心靠近,江能文和江晓芸学着他的样子,一点点挪过去。
走到灌木旁时,江能文睁大了眼睛
——
他透过枝叶,看到了里面山鸡艳丽的羽毛,而且不止一只!
江尘屏住呼吸,双手猛地拨开灌木,随即也顾不得其他,直接扑上去用身体压住。
“啾
——!”
山鸡尖叫着扑腾,有东西被压住了;其他的瞬间
“炸窝”,扑扇着翅膀四散飞逃。
江晓芸眼疾手快,学着江尘的样子按住一只,然后直接趴在了地上。
“山鸡!山鸡!”
江能文尖叫着伸手去抓,抓到一只鸡尾巴。
可野山鸡一挣扎,尾羽脱落,振翅飞了七八步,掉在地上又飞快奔逃。
江能文急忙去追,结果
“扑通”
一声摔在地上。
等他爬起来时,地上只剩一团鸡毛,哪还有山鸡的影子。
“跑了!跑了!”
江能文看着四散飞走的山鸡,急得哇哇大哭。
江尘也站起身,左右手各抓了一只,胸前还压死了一只,一共抓住三只山鸡。
江晓芸也站起来,邀功似的举起手中的山鸡
——
那只山鸡被她死死攥住翅膀和脖子,还在奋力挣扎,把江晓芸的手啄出数个红印。
江晓芸牙一咬,直接将鸡脖子扭断了。
江尘没想到小侄女这么狠,比了个手势:“晓芸真厉害!”
又走过去扶起江能文:“走,今天晚上有鸡汤喝了。”
说着,他把手中的山鸡在江能文面前晃了晃。
在两个孩子面前,他也懒得继续维持人设了。
江能文扭过头,也终于止住了哭声。
可看到一地鸡毛,又撇了撇嘴:“还跑了几只!”
或许是这地方太偏僻,又或许是足够避风,这一窝山鸡足有七只挤在一起。
虽然江尘第一时间扑了过去,但只抓住三只;
江晓芸抓住一只;还有三只反应快的,直接扑棱棱飞走了。
“没事,下次再抓。”
江尘提着山鸡,拉着还在抽噎的江能文往回走。
进村之前,他把三只山鸡塞进了狗皮大袄里;
江晓芸提着的那只也接过来,扭断脖子后塞进了袄内。
上次改变形象计划失败,他就懒得挣扎了。
维持泼皮人设,做事还方便一些,起码没人敢惹。
关键是这荒年,家家户户粮食都不够吃,更别说肉了。
太过招摇的走回去,说不定还惹来麻烦呢。
虽然看起来身上鼓鼓囊囊的,有些奇怪,但只要不被直接看出藏了东西,也好解释些。
走进村,不少村民又对着他指指点点。
江尘还以为他们看出了什么,把身上的狗皮大袄紧了紧。
不过听他们议论的,好像是关于孙金梅母女的事。
还说到一半就呵呵笑了起来。
江尘也没打听,快步朝家里走去。
还没进家门,就听到里面传来陈巧翠狂放的笑声,
江尘走进去,正看见她在院子里洗苦根菜,一边洗还一边跟码柴的江田说着什么。
江尘顺口问了一句:“什么事这么开心?”
陈巧翠刚停下的笑声又响了起来:“哈哈哈!你不知道啊?孙寡妇跟说媒的王婆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