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烛咬红帐，缘薄如刀锋。
程熹微一边吟哦一边掉眼泪，姬央心底一叹。
她因在凡间活不下去来投靠合欢宗的姨妈，虽然当了妖女，其实还是那个傻白甜。
“你多虑了师姐。”姬央邪魅一笑，火速进攻。
“姬央，你慢点你不要命了吗？”
程熹微看了眼床头的白布，整个人紧张起来。
鼎炉太给力导致她的功法自动运行了起来。
“怎么？现在求饶还来得及……妖女！等下喊破喉咙我也不会放过你！”他吃了无副作用的极品五阶鞭鞭丸，这点强度算什么？他现在堪比人形打桩机！
程熹微小脸红扑扑眼神迷离。
“你……你今天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哭腔又夹着点莫名的颤栗。
姬央知道他从黄包车变超跑，她受不了。
他之前确实是有点不行了，老如朽木全靠垃圾鹿鞭丸和技巧，程熹微都能感觉到他的油尽灯枯。
可是此刻她玉手抵在他胸前，却软得像棉絮。
“再这样……我、我功法要失控了……”
话音刚落。
她身上突然泛起层淡紫色的光晕，榻边的纱幔都被灵力掀得飘了起来。
姬央感受到她的功法收缩地更快了，那外泄的灵力像温水漫过河床，让他毛孔都放松了。
可惜体内并没有什么感受。
“主人！她要突破炼气后期了！不过并没什么卵用！只有和筑基期以上修士双修，灵力外泄时才足够冲入凡人经脉！”小姬在识海里嗷嗷叫，像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
大爷。
这个时候有个破小孩的声音嗷嗷嗷，他差点没软掉，眼见程熹微身上光晕越来越亮，泪水混着汗水往下淌，嘴里溢出细碎的哦吟，哪还有半分刚才的感伤，活像株被雨水浇得舒展的花。
“呜……姬央……我好像……要成了……”她猛地紧抓他的胳膊，呼吸急促，“但你……你别停……”
姬央低笑一声，在她耳边吹了口气。
“师姐加油突破，我全力挺你！”
加油方式，绝对物理。
目前他能接触到的女修里面有希望筑基的只有程熹微了，他从床上的衣服里面摸出那个瓷瓶，把里面的洗过的垃圾鹿鞭丸也倒出来吞掉。
白发随着动作起伏，她能不能两年内筑基，他能不能激活灵火炼制灵赋丹，两人的命运已绑在一起。
这合作，很深入。
程熹微被他的话逗得“噗嗤”笑了，眼泪却流得更凶，又哭又笑的样子像被抢了糖又得到蜜的小孩。
“你还笑……我突破了，你会被吸……”
话没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喘息截断。
淡紫色光晕暴涨，像发光的茧把两人裹在中间。
姬央第一条命没了。
出了很多血。
损耗堪比女人大姨妈。
“快点，再来……”
程熹微此刻已经把本来不多的矜持抛在脑后，像个需求焦急的甲方，催促着姬央继续帮助她突破。
不知道过了多久，姬央第二命也没了。
淡紫色光晕回收至她的丹田，程熹微成功突破了炼气中期，也就是炼气七层。
但是姬央并没有停下来。
“什么情况？你……你……你平时最多只有两次……而且两次之后，你必死无疑……”
程熹微惊呆了，这售后服务，超纲了。
“师姐，你小看我了，今晚必让你终身难忘。”
姬央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程熹微无法再思考，专心运转功法，这精华对于她修炼至关重要，自然是多多益善。
彻夜靡战之后，姬央黑眸还是很亮。
“师姐，你快看看还能长多少修为？”
他盯着程熹微，等待她的回答，这关系到她什么时候突破筑基，对他们都至关重要。
合欢宗的双修之术，若一次无法全部转化，可以留下来继续吸收修炼的。
程熹微感受一下腹内的精华，面带喜色，开口声音却十分沙哑，昨晚实在忍不住用嗓过度了。
“应该能到炼气八层，九层也有可能。”
姬央估摸了下，也就是说还要一两晚就可以筑基了，他要养精蓄锐几天再黑洞历险，争取一举成功。
“姬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怎么一夜八次还没死……”程熹微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被派去炼药峰试药，恰巧吃了颗极品鞭鞭丸，能挺到你筑基吧。”姬央轻轻向她解释。
这解释，合情合理半真半假。
程熹微把自己脖子上的‘如春玉佩’取下戴在姬央的脖子上，此玉戴上冬暖夏凉，冬日就要来临，对还是凡人的姬央很实用——这礼物，很贴心。
他走后她缓慢把那白布收进衣柜，下次再用。
离开程熹微洞府直接去炼药峰试药，一颗黑紫色的丹药怼在漆黑的盘子里，配色也十分阴间。
“这是毒丹，稀有三阶丹，吃了肠穿肚烂无副作用，洗一洗就是废丹了，啥作用都没有还苦。”
小姬语气颇为不舍，像个精打细算的贤妻。
“洗啊……不洗等着给我收尸吗？还要不要振兴家业了？”姬央也是吐槽无力了，这洗洗太浪费的语气是几个意思？不浪费丹药难道浪费他的命是吗？
“喔，”小姬一边洗丹药一边说：“说到重振家业，仇人名单再加一人，小心眼潜力股石敢当。”
姬央把废丹吞下去，“嗤！他算什么潜力股？”
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叫潜力股。
原本还想在试药的时候洗到一颗好丹，没想到今天的机会白费了，还是赶紧自己炼制灵赋丹吧。
炼药峰弟子看着他活蹦乱跳地离开，眼神里写满了“这都不死？”的疑惑。
姬央回到石洞，石敢当一眼就看到他脖子上的玉佩，他和程熹微是邻居，从小玩到大，当然是他玩她，小男孩对喜欢的女孩都比较恶劣。
程熹微来合欢宗投亲，他跟着来了，没想到他具有当鼎炉的资质，可是她却不选他，反而一直用姬央，今天她姨妈留给她娘，她娘死前又留给她的玉佩竟然出现在姬央这个贱男身上！
“姬央，你竟敢偷修士的东西，这是死罪！”石敢当的眼睛红了，像只被抢了香蕉的猴子。
姬央回视石敢当悲愤的双眼，那眼里是想将他脊梁骨拆下来剔牙的怨恨，这人又在无能狂吠。
“怎么？羡慕嫉妒恨呐？这是熹微师姐亲自挂在我脖子上的。”说完整理一下衣领，露出一朵朵暧昧的红痕，让石洞内十几人大吃一惊，他们只是贡献经验的鼎炉，从来没有人会有这‘种草莓’的待遇。
这炫耀，很致命。
石敢当扶着腰用力捶在桌子上，咬牙切齿道：
“羡慕嫉妒你妈！你等着，老子肯定会引气入体，亲手将你碎尸万段丢去喂狗！”
这狠话，很标准。
“嗤，做梦想屁吃！”
姬央洋洋得意回到自己床铺补觉，心里美滋滋的盘算着要是一次就把程熹微灌饱，他就可以炼制灵赋丹了，小姬说了芥子空间里面有很多灵材，灵赋丹的丹材是管够的——这未来，很光明。
都道好梦留人睡。
翌日清晨。
姬央正梦见自己炼出灵赋丹，引灵入体时浑身冒光，把石敢当按在地上摩擦……突然就被一阵鬼哭狼嚎的怪叫吵醒。
“啊！！我感觉到了！灵气！我真的感觉到了！”
石敢当盘坐在床上，脸憋得通红，浑身抖得像筛糠，指尖竟真的萦绕着一缕水气。
这突破，很突然。
众人惊呆了，连打呼的都停了，一个个瞪着眼看他——这货昨天还扶着腰哼哼，今天就引灵入体了？
妈的！难怪小姬说他是潜力股，他真成了！
石敢当猛地睁开眼，死死盯住姬央：
“看到了吗？姬央！我成炼气修士了！你这老东西，死期到了！”
这反转，很打脸。
修士杀死一个凡人鼎炉，没人会管。
石敢当不再是无能狂吠，他说着就要扑过来，却被赶来的杂役执事叫住：
“石敢当！刚收到传音，龙阳峰的陈长老传你过去，恭喜你啊，你这是纯净水灵根，百年难遇的纯阴之体，这么好的机缘你还不快去？”
他顿了顿继续催促呆滞了的石敢当：
“快去吧，陈长老……呃，很会‘栽培’弟子的。”
这发展，很卧槽。
石敢当是纯净水灵根，他没有矿泉水灵根抗衡！
完了，这真是噩耗！
他得想办法快点去给程熹微“加油”了。
再不加油，就要凉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