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刘源像往常一样下了班,手里拎着老婆最爱吃的豆腐脑和烤冷面。
刚一踏进四合院,就感觉气氛不太对劲。
院子里那帮退休老人,一个个跟霜打了的茄子,蔫了。
退休老道士张青玄没看小说,对着天空发呆。
退休设计师钱九宫,手里拿着剪刀,把一盆罗汉松盆栽剪秃了。
退休宗师秦汉山,弯腰坐在石凳上,一声不吭。
退休军人王振国,拿着一块布,擦着他的驳壳枪,眼神空洞。
退休部长李飘然,面前的棋盘被他搅得一团乱,棋子散落满地。
退休老中医孙冰心,呆呆地看着已经熄灭的火炉,眼神黯淡。
退休老师陈墨正在研墨,一圈又一圈,动作机械,面前的宣纸却空无一字。
退休钢铁工人赵神工,抽着没点燃的旱烟,咂摸着嘴。
刘源眼角一抽。
“好家伙,这是集体失恋了?”
看这架势,肯定是催生计划又失败了,受到了沉重打击。
还是太闲了,退休金太多了!
真该给你们延迟到一百岁再退休!】
他摇摇头,推开家门。
日常的香风扑怀没有出现。
厨房里,冷锅冷灶,也没有饭菜的香气。
老婆人呢?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把每个房间都找了一遍。
没有。
就在他准备打电话时,眼角余光瞥见了卫生间的垃圾桶。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根验孕棒。
上面,是无比清晰的两道杠!
刘源咽了口唾沫。
这屋里,可就他老婆一个女人。
“不是吧真怀上了?”
他算了算时间,刚好一个月。
一个月前,他身体里有一只基因,杀穿了生命禁区,突破了天凡之隔!
说到底,还是他的金手指【绝处逢生】在发力。
对于他的基因而言,老婆的身体就是一片“绝境”。
而在长达三年的血战后,终于迎来了“生”机!
“唉,黄袍加身,兄弟们非要逼我当爸爸。”
刘源无奈地叹了口气。
养孩子多麻烦啊,奶粉钱、尿不湿、半夜还得哄睡
不过,既然老婆怀了,那肯定得生!
就在这时,门外,
苏清雪回来了。
她左手提着一个大蛋糕,右手拎着一大包花花绿绿的喜糖。
见她走进院子,老人们立刻勉强抬起了头。
“清雪丫头,你这是”
孙冰心眼尖,第一个注意到了那包糖,眼神瞬间一凝!
“孙奶奶,各位爷爷,我今天过生日,请大家吃蛋糕!”苏清雪笑着说。
她拆开袋子,抓出一大把喜糖,塞到孙冰心手里。
“顺便,也请你们吃喜糖。”
孙冰心捏着糖,手都在抖,声音都变了调:
“清雪,你你该不会是”
苏清雪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是藏不住的幸福。
“嗯!孙奶奶,我怀孕了!”
轰!!!
整个四合院,仿佛被一道天雷劈中!
“快!让我给你摸摸脉!”孙冰心激动得一把抓住苏清雪的手腕。
唰唰唰!
七道目光瞬间望了过来,死死盯着她。
“没错!”孙冰心猛地抬头,老泪纵横,“是喜脉!滑如走珠!真的有了!”
“嗷——!!!”
秦汉山猛地从石凳上蹦了起来,仰天长啸,声如洪钟!
钱九宫一把抱住那盆被他剪秃了的罗汉松,“啵”的一声,亲了上去!
“我果然是天下第一阵法师。”
王政委一下站得笔直,对着苏清雪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任务完成了!”
李飘然一挥手,将满桌的乱棋扫落在地:
“好!好啊!”
陈墨瞬间铺开宣纸,挥毫泼墨,满脸红光。
“文以载道,古人诚不欺我!”
赵神工一个箭步冲到他的婴儿床边,爱不释手地擦拭起来,嘴里念叨着:“是不是还缺点什么?”
张青玄捋着山羊胡,在一片狂喜中,装作世外高人的风范道:
“贫道早就算到了!”
“清雪,快!快去告诉小源!他刚进屋!”孙冰心催促道。
“嘘——”苏清雪将食指放在唇边,狡黠一笑,“你们别出声,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老人们立刻心领神会,疯狂点头,准备配合演戏。
苏清雪把蛋糕放在石桌上,收敛笑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家门。
一进屋,就看到刘源系着围裙,正叮叮当当地准备炒菜。
“老公,放着我来!”
苏清雪快步上前,
刘源转过身,二话不说,直接拦腰将她抱了起来。
“老公!快放我下来!”
苏清雪在他怀里挣扎,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他震惊的表情,“我有个惊喜要告诉你!”
刘源仰着头,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是什么惊喜呀?”
“我我怀孕了!”
苏清雪的脸颊瞬间羞红,耳垂都变成了可爱的粉色。
刘源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苏清雪的肚子,嘴巴大张着,几乎能塞进去一整个鸡蛋。
“老老婆,你说什么?你、你再说一遍!”
看着刘源这副震惊到失语的模样,苏清雪的心都快化了。
她捧着刘源的脸,再次重复道:“老公,我有了,是我们的孩子!”
“天呐!!!”
刘源猛地回过神,发出一声狂喜!
“我要当爸爸了!”
他抱着苏清雪,在原地疯狂转圈。
苏清雪被他转得晕乎乎的,哄成了胚胎。
她并不知道刘源是装的,只当他是真的狂喜,
“老公,谢谢你的生日礼物!”
“走!咱们去外面吃蛋糕!和孙奶奶他们今庆祝一下!”
老槐树下,李飘然已经把石桌收拾干净。
蛋糕摆在正中央,旁边还多了几盘家常下酒菜和一坛珍藏多年的老白酒。
四合院,许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清雪,你可不能喝!让小源替你喝!”
“来来来!满上!”
夜幕下,酒过三巡,几个老人都醉了。
苏清雪早已扶着刘源回房休息。
但院子里的庆祝,还在继续。
秦汉山端起酒杯,摇摇晃晃地走到院子中央,将杯中酒猛地洒向地面。
他通红着眼,对着空无一人的夜空,哽咽着大喊:
“老刘!你他娘的看见了没有!”
“你家那小子,有后了!刘家有后了!”
“这杯喜酒,你可得喝啊!”
其余几个老人,也纷纷起身,将杯中酒,洒向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