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怒自威,言出如山。
李季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座大山迎面压来,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知道,想让付子明公开支持自己,这条路,已经彻底被堵死了。
怎么办?
就此放弃吗?
不!
李季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放弃这两个字!
在矿场那不见天日的三年,他都没有放弃,更何况是现在!
电光火石之间,李季的脑子疯狂运转。
既然大路走不通,那就另辟蹊径!
他脸上的尴尬和僵硬,在短短一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坦然和几分自嘲的苦笑。
“太师明鉴,是小子唐突了。”
他再次躬身,这一次,没有了半分谄媚,只有纯粹的歉意。
“太师一心为公,两袖清风,是小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这番话,倒是让付子明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知错能改,还算孺子可教。
“小子不敢再奢求太师您出手相助,更不敢将您卷入这风波之中。”
李季抬起头,眼神清澈而坚定。
“小子只求,太师能帮我一个小忙。”
“一个对您来说,只是举手之劳,甚至只是一句话的小忙。”
哦?
付子明眉毛一挑,来了兴趣。
“说来听听。”
他倒想看看,这个被自己逼入绝境的年轻人,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什么忙?”
李季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将是至关重要的赌博。
“太师也看到了,今日在朝堂之上,项远山那块狸猫代子,妖星祸世的石头,摆明了就是要将我往死路上逼。”
他没有控诉,没有叫屈,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与他,已是不死不休之局。”
“小子想活命,想自保,总得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付子明听明白了。
“你想让老夫,给你提供项远山的情报?”
老太师的眼睛再次眯了起来,里面是藏不住的警惕。
“这和站队有何区别?”
“有区别!”李季斩钉截铁地说道。
“区别大了!”
他迎着付子明审视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我不要您的人脉,不要您的资源,更不要您出面替我做任何事。”
“小子只想知道一件事。”
付子明沉默着,等着他的下文。
李季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冰冷的决绝。
“我只想知道,项家项远山,他最大的弱点,是什么?”
“是贪财?是好色?还是他有什么见不得光的把柄?”
“您在朝为官五十年,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对这满朝文武的底细,怕是比陛下还要清楚。”
“您只需要告诉我一个名字,一个地点,或者一件事。”
李季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剩下的,所有的事情,都由我一个人来做。”
“无论成败,都与太师府,与您付子明,没有半点关系。”
“您只是无意中,跟一个晚辈闲聊了几句而已。”
李季盯着付子明的眼睛,缓缓地,一字一顿地反问道。
“如此做法,总不算站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