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再不走,等会儿被高高举起、像羊肉串一样串在那根阴森棒子上的,可就是你老公我了!你当那哭丧棒是闹着玩的?那是勾魂索命的刑具!
“再不跑,真的要出人命了!”
我急得几乎跳脚,她却轻轻一笑,语气淡然得仿佛在说今日天气不错:“别慌,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她要不是我老婆,非得一巴掌扇醒她不可!
你逞什么能啊!
白无常是谁?那是阴司十大阴帅之一,掌生死簿,行勾魂令,连地府鬼差见了都得低头让路!咱们加起来打个聂雨都打得灰头土脸,拼尽全力才勉强取胜,现在你让我去招惹这种级别的存在?
就算聂雨我们联手也不过是人家一棒子的事!
“姑奶奶,求您了,走吧!”
“走?”
就在我话音未落之际,一道冰冷至极的声音,贴着我的后颈缓缓响起,如同寒冰滑入骨髓——
“你想走哪儿去?”
我浑身一僵,血液几乎凝固。
白无常,不知何时已站在我身后。
那阴冷的气息如潮水般涌来,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双腿发软,裤裆一热,差点尿出来。
真不怪我怂。
这是白无常啊!
不是什么游魂野鬼、孤魂野魄,那是传说中执掌幽冥律令的鬼爷爷,是连梦里都不敢招惹的存在!
我硬着头皮转过身,喉咙发紧,费了好大劲才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表情僵在脸上,像是被寒风吹裂的枯木,别说讨喜,怕是连鬼看了都要皱眉——简直比白无常还要难看。
“白爷我我就是个学生。”
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我咽了口唾沫,又结结巴巴地补了一句:“我我和她约了个会,真没想到会撞上这种事。”
话到此处,我自己都觉得荒唐,可生死关头,也只能厚着脸皮哀求:“您就当当我是放了个屁,行不行?轻轻松松,把我俩放了吧。”
白无常站在幽光边缘,一身缟素长袍无风自动,那双阴冷的眼睛仿佛能穿透皮囊,直剜进魂魄深处。他一言不发地打量我,目光如冰锥般刺来,我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跳在耳边轰鸣,又在某一瞬骤然停住。
“你。”他终于开口,声音像是从地缝里渗出的寒气,“就只是个学生?”
我心头一颤。
紧接着,他冷笑一声,轻得像一片落叶砸在死水上。
“哼!”
“吴恙,敕书传人。”
“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曾亲手将一个吊死鬼送入地府,对吧?”
这话如惊雷炸在耳畔,我浑身一僵,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他竟连这些都知道?我的底细,竟被扒得如此彻底,这还没穿衣服光着站在面前有什么区别?
更让我心头巨震的是——敕书传人?
那本爷爷临终前塞进我手里的旧书,泛黄纸页上写满晦涩符文,我一直以为不过是些失传的民间道法,权当古籍收藏。可从白无常口中说出,如今发现不是那么普通啊!
“那个”我强自镇定,声音却仍有些发抖,“什么也瞒不过白爷的慧眼。”
我低头,顺势接话:“您说得没错我我们确实是冲着这只恶鬼来的。”
顿了顿,我又添上几分诚恳:“本想将它就地伏法,可道行尚浅,力有不逮。”
我苦笑一声,语气转为由衷的敬服:“若非白爷及时现身,雷霆出手,我俩今日怕是连魂都留不住了。”
话虽谄媚,却并非全然虚言。我确是为此而来,只不过,没想到自己瞎忽悠,忽悠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