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清×顾夜白
【权势滔天、性格阴郁偏执的商业巨擘】【清冷坚韧、身心受创的才华横溢钢琴家】
雨夜,黑色的迈巴赫如同幽灵般滑停在迷途酒吧门口。车门打开,先落地的是一双锃亮的意大利手工皮鞋,踩在积水的地面上,溅起细小水花。
顾夜白面无表情地走进酒吧,他的出现立刻让喧闹的场所安静了几分。西装革履的他与这里格格不入,那双深邃的眼睛扫视一圈,最终定格在角落卡座里那个已经醉得东倒西歪的身影上。
林见清又喝多了。自从林家破产,父亲跳楼,他就常常来这里借酒消愁。此刻他正举着酒杯,对着吧台方向傻笑,衬衫领口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跟我回去。顾夜白的声音冷得像冰,不容置疑。
林见清眯着眼,辨认出来人后,嗤笑一声:顾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来,陪我喝一杯...
他伸手去拉顾夜白,却被对方一把攥住手腕。力道大得让林见清痛呼出声。
疼!你放开!
看来你还没认清自己的处境。顾夜白俯身,在林见清耳边低语,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你弟弟昨晚在赌场又欠了三百万,要不是我的人及时赶到,他现在已经少了一只手臂。
林见清的醉意瞬间醒了大半,脸色由红转白。他睁大眼睛,嘴唇微微颤抖:小深他...
你每违抗我一次,就有人要替你付出代价。顾夜白松开手,冷冷地看着林见清踉跄着站起身,选择权在你。
酒吧里的人们假装没看见这一幕,却又偷偷打量着这两个气质迥然却同样出众的男人。林见清感到无数目光如针般扎在背上,他低下头,长发垂落遮住了侧脸。
我跟你走。他声音微弱,带着屈服的颤音。
回程的车内一片死寂。林见清缩在车窗边,尽可能远离顾夜白。窗外霓虹灯光划过他苍白的脸,映出一片斑斓又破碎的影子。
为什么是我他突然问,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顾夜白没有立刻回答。他转头端详着林见清的侧脸,目光如同审视一件拍品。
三年前,林家举办的慈善晚宴。良久,他缓缓开口,你弹奏的那支钢琴曲。
林见清惊讶地转头:《月光》你就因为一首曲子...
你弹琴时的神态,那种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模样。顾夜白的声音忽然变得危险而低沉,我想摧毁它。
林见清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他从未想过,自己引以为傲的音乐才华,竟成了被盯上的原因。
车驶入一栋豪华别墅的地下车库。顾夜白先下车,然后几乎是拖着林见清进了电梯。电梯直达顶层主卧,林见清被粗暴地扔在柔软的地毯上。
洗掉你身上的酒气。顾夜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不喜欢我的东西沾上别的味道。
我不是你的东西!林见清忍不住反驳,尽管声音因恐惧而发抖。
顾夜白的眼神骤然阴郁。他单膝跪地,一把抓住林见清的下巴,强迫他抬头与自己对视。
你父亲欠我的,加上你弟弟的赌债,你觉得自己值这个价吗他的拇指摩挲着林见清的下唇,动作暧昧却充满威胁,还是说,你宁愿我把你弟弟抓来抵债
林见清的眼眶瞬间红了。他咬紧下唇,摇了摇头。
很好。顾夜白松开手,站起身,去洗澡,然后来书房找我。我们有合约要签。
半小时后,林见清穿着顾夜白准备的睡袍,站在书房门口犹豫不决。睡袍质地精良,却让他感到无比羞耻。最终,他还是推开了那扇沉重的实木门。
顾夜白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面前放着一份文件。他示意林见清过来,将笔递给他。
签了它,你弟弟的债务一笔勾销,你父亲的欠款也可以延期偿还。
林见清颤抖着手拿起合约。条款极其苛刻——他必须24小时随叫随到,未经允许不得与外界联系,不得违抗顾夜白的任何指令...有效期直至顾夜白单方面决定终止。
这根本是卖身契...林见清喃喃道。
没错。顾夜白毫不掩饰,签,或者我现在就叫人去‘拜访’你弟弟。
林见清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当他再次睁眼时,眼中已是一片死寂。他拿起笔,在乙方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笔迹歪斜,如同他此刻破碎的心。
顾夜白满意地收起合约,然后突然将林见拉向自己,让他跌坐在自己腿上。这个姿势让林见清浑身僵硬,挣扎着想站起来。
合约第一条,顾夜白的手臂如铁钳般环住他的腰,不得违抗我的指令。我现在要求你安静地待着。
林见清停止挣扎,身体却仍在轻微发抖。顾夜白的气息萦绕在他颈间,是一种冷冽的木质香调,如同他本人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为什么...林见清的声音带着哽咽,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
顾夜白没有回答,而是将手伸进睡袍,抚上林见清光滑的背部。他的手掌温热,却让林见清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的钢琴弹得很好,顾夜白突然说,我要你明天为我弹奏。
什么
《月光》,就像三年前那样。顾夜白的语气不容拒绝,现在,去休息吧。你的房间在走廊尽头。
林见清如获大赦,慌忙从顾夜白腿上站起来,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书房。
那间为他准备的房间宽敞奢华,却没有任何隐私——浴室是玻璃隔间,甚至连卫生间都没有门。林见清蜷缩在床上,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他曾是音乐学院最受瞩目的才子,如今却成了笼中之雀。
第二天清晨,林见清被敲门声惊醒。女佣送来了合身的衣服,并告知顾总在餐厅等他共进早餐。
餐桌上,顾夜白已经坐在主位上看报纸。他示意林见清坐在他右侧的位置。早餐很丰盛,但林见清毫无胃口。
吃完,顾夜白头也不抬地说,我不喜欢瘦得硌手的东西。
林见清勉强吃了几口,感觉食物堵在喉咙难以下咽。
饭后,顾夜白带他来到一间音乐室。房间中央摆着一架施坦威三角钢琴,光可鉴人。
弹吧。顾夜白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交叠双腿,如同观看演出。
林见清在钢琴前坐下,手指轻触琴键。他已经很久没有弹琴了,自从家变后,音乐似乎也离他远去。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弹奏德彪西的《月光》。起初有些生疏,但很快肌肉记忆被唤醒,流畅的音符从指尖流淌而出。他渐渐沉浸其中,暂时忘记了处境,忘记了那个正在注视他的男人。
顾夜白一动不动地听着,眼神复杂。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房间里一片寂静。
突然,顾夜白鼓起掌来,缓慢而有力。
完美,他站起身,走向钢琴,就像那天晚上一样。
他站在林见清身后,双手搭上钢琴家的肩膀。林见清浑身一僵,音乐带来的短暂解脱瞬间消失。
你知道吗顾夜白俯身,嘴唇几乎贴上林见清的耳朵,我当时就想,一定要让这双弹琴的手只为我所有。
他的手指顺着林见清的手臂滑下,抚过那双修长的手。林见清忍不住发抖。
求你...他低声说,不要...
顾夜白轻笑一声,突然抓住林见清的手腕:不要什么别忘了你的身份,林见清。你是我买来的,记得吗
林见清闭上眼睛,泪水无声滑落。顾夜白松开手,转而抚摸他的脸颊,拭去泪痕。
哭什么他的声音忽然柔和下来,跟着我,不会亏待你。
这种突如其来的温柔比之前的冷酷更让林见清恐惧。他不知所措地看着顾夜白,后者竟然笑了笑。
今天表现不错,顾夜白说,你可以给你弟弟打个电话,确保他安然无恙。
林见清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真的吗
我从不食言。顾夜白拿出手机拨通后递给林见清,五分钟。
电话那头,弟弟林见深的声音活泼无忧,完全不知道哥哥为自己付出了什么。林见清强装愉快地聊了几句,挂断后将手机还给顾夜白。
谢谢...他小声说。
顾夜白抬起他的下巴:道谢要有诚意。
林见清愣了片刻,然后踮起脚尖,在顾夜白脸颊上轻轻一吻。这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妥协。
顾夜白似乎满意了,他拍拍林见清的脸:去吧,今天你可以自由活动,只要不出这栋房子。
接下来的几天相对平静。顾夜白似乎很忙,每天早出晚归,只是要求林见清每晚为他弹奏一曲。林见清逐渐熟悉了这栋房子的布局,发现每个出口都有人把守,窗户也都是防弹加固的。
他就像一只被精心饲养的金丝雀。
转折发生在一周后。顾夜白带林见清参加一个商业晚宴。这是林见清多日来第一次外出,他既期待又害怕。
宴会上,顾夜白始终让林见清跟在身边,手臂占有性地环着他的腰。不少人投来好奇的目光,有人认出了林见清,窃窃私语着林家的破产和他的现状。林见清感到无地自容,只能低着头,祈祷宴会快点结束。
就在这时,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见清真的是你吗
林见清抬头,看见大学时代的学长唐辰站在面前。唐辰曾经追求过他,但被他婉拒了。如今再见,对方已经是知名建筑师,风度翩翩。
唐学长...林见清勉强笑了笑。
唐辰看向顾夜白,眼神警惕:见清,你还好吗我听说你家出了事,一直在找你。
顾夜白的手臂收紧,几乎勒疼了林见清的腰。
他很好,顾夜白代為回答,现在由我照顾。
唐辰不理会顾夜白,继续对林见清说:如果你需要帮助,我可以——
他不需要。顾夜白冷冷打断,见清,我们该去向主人道别了。
林见清被半强迫地带离现场,他甚至来不及和唐辰说声再见。回头望去,唐辰担忧的目光一直追随他直到门口。
回程车上,气压低得可怕。顾夜白一言不发,但紧握的拳头和紧绷的下颌线显示他在极力控制怒火。
一进别墅,顾夜白就一把将林见清摔在墙上。林见清痛呼一声,恐惧地看着眼前面色阴鸷的男人。
旧情人顾夜白的声音危险而低沉,你们什么时候联系上的
不是...我们只是大学同学...林见清慌忙解释,好久没见了,真的...
顾夜白猛地扯开林见清的衬衫,纽扣崩落一地:在我面前就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见到老相好就笑那么开心
我没有...林见清试图挣脱,但徒劳无功。
顾夜白将他拖到客厅中央,强迫他跪在地毯上。
看来是我太纵容你了,让你忘了自己是谁的人。顾夜白解开皮带,金属扣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林见清惊恐地向后缩去,却被一把拽回。
不要...求求你...他呜咽着,泪水模糊了视线。
顾夜白俯视着他,眼中没有任何怜悯:今晚就让你好好记住,谁才是你的主人。
当第一下抽打在背上时,林见清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疼痛和屈辱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不再求饶,只是咬紧嘴唇承受着,直到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结束后,顾夜白扔下皮带,看着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林见清。白皙的背上布满红痕,有些已经渗出血丝。
记住这个教训。顾夜白的声音依然冰冷,现在,回你的房间去。
林见清挣扎着爬起来,每一步都牵扯着背部的伤。他摇摇晃晃地走向走廊尽头,关上门后终于放任自己滑坐在地,无声地痛哭起来。
夜深了,林见清趴在床上无法入睡。背部的疼痛阵阵袭来,但心中的屈辱和绝望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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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轻轻推开,顾夜白走了进来。林见清立即绷紧身体,恐惧地看向他。
但顾夜白手中拿着药膏,脸上没有了先前的暴戾。他坐在床边,轻轻掀开林见清身上的薄被。
别碰我...林见清虚弱地抗议。
顾夜白无视他的反抗,将药膏仔细地涂在伤痕上。他的动作意外地轻柔,与之前的粗暴判若两人。
为什么要招惹他顾夜白突然问,声音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
林见清把脸埋在枕头里,不愿回答。
涂完药,顾夜白没有立即离开。他坐在床边,许久才开口:第一次见你弹琴那天,是我母亲的忌日。
林见清惊讶地转过头。顾夜白很少提及自己的事。
她也是钢琴家,顾夜白继续说,目光投向远处,在我十岁那年自杀身亡。那天晚上,我看到你弹琴时的样子,那么专注,那么...纯粹。我突然很想摧毁那种纯粹,就像命运摧毁了她一样。
他自嘲地笑了笑:很扭曲,是吧
林见清不知该如何回应。他从未想过顾夜白的行为背后有这样的原因。
我不会为我的行为找借口,顾夜白站起身,恢复了一贯的冷漠,但你最好接受现实,林见清。你永远都逃不开我。
门被轻轻关上,留下林见清独自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坦白。他忽然意识到,顾夜白或许比他更加破碎和疯狂。
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恨这个男人,还是怜悯他。
但有一点是确定的——他们都已经陷入这场暗夜沉沦,无法自拔。
林见清在疼痛和药物的双重作用下昏沉睡去,梦中尽是破碎的钢琴键和母亲临终前的嘱托:见清,照顾好弟弟...
第二天醒来时,阳光已经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洒入房间。林见清动了动身体,背部的伤仍然疼痛,但已经不像昨晚那样难以忍受。他惊讶地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套新衣服和一份简单的早餐。
门外传来敲门声,女佣轻声告知:林先生,顾先生说您今天可以到花园散步。
这是自他被带来这里后,第一次被允许走出主楼。林见清慢慢起身,换上新衣服——质地柔软的高领毛衣和休闲裤,恰好能遮住他身上的伤痕。
吃完早餐后,他犹豫着推开通往花园的玻璃门。秋日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花园被打理得精致无比,却处处可见高墙和监控摄像头。
他在一条长椅上坐下,闭上眼睛感受阳光照在脸上的温度。这一刻,他几乎可以假装自己是自由的。
喜欢吗
林见清猛地睁眼,看见顾夜白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手中拿着一份文件袋。他下意识地绷紧身体,昨天的恐惧尚未散去。
顾夜白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反应,眼神暗了暗,但没说什么。他在林见清身边坐下,将文件袋递给他。
你弟弟的债务已经全部还清,这是证明。
林见清惊讶地接过文件袋,抽出里面的文件仔细查看。确实,林见深的所有欠条和合同都已经作废,上面盖着各赌场的公章。
为什么...他迟疑地问,我以为...
你以为我会用这个永远控制你顾夜白接下去说,语气平淡,我说过,不会亏待你。
林见清捏着那些纸张,手指微微发抖。这意味着弟弟安全了,不再是他被迫屈从的筹码。但同时,他也失去了最后一个与顾夜白谈判的资本。
现在,他留在这里的唯一原因,只剩下顾夜白单纯的意愿。
谢谢你。他低声说,心情复杂。
顾夜白转头看他,阳光下的侧脸轮廓分明,少了几分平日的凌厉:背还疼吗
林见清下意识地摸了摸背部:好多了。
下次不要再挑衅我。顾夜白的语气变得强硬,我不喜欢那样。
林见清低下头,没有回答。他不会感谢顾夜白在施暴后的仁慈,就像不会感谢牢笼的主人偶尔打开笼门。
接下来的日子里,一种诡异的平静笼罩着这栋别墅。顾夜白似乎忙于一宗大生意,经常出差,即使在家也多半待在书房。林见清被允许在别墅和花园内自由活动,甚至可以使用音乐室里的任何乐器。
他发现自己开始习惯这种被囚禁的生活,这个认知让他感到恐惧。
一天下午,林见清正在音乐室弹奏肖邦的夜曲,完全沉浸在音乐中,没注意到顾夜白已经站在门口听了许久。
当他弹完最后一个音符,抬头才发现顾夜白的存在,吓了一跳。
你很擅长用音乐表达情感。顾夜白走进来,罕见地称赞道。
林见清不知如何回应,只是低头看着琴键。
顾夜白在他身旁坐下,手指轻轻划过琴键,弹出几个零散的音符:我母亲常说,音乐是灵魂的语言。
你母亲...她是什么样的钢琴家林见清小心翼翼地问。
顾夜白的眼神变得遥远:她很优秀,但外祖父不允许她从事职业演奏。她嫁给父亲后,就只在家庭聚会时偶尔弹奏。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低沉下来:后来父亲有了外遇,很少回家。她就开始整天弹琴,有时一连弹好几个小时,直到手指流血。
林见清屏住呼吸,不敢打断。
十岁生日那天,我求她为我弹奏《月光》。她答应了,弹得美极了,就像你那天一样。顾夜白的拳头无意识攥紧,第二天早上,女佣发现她在琴房里吞药自杀了。钢琴上还放着《月光》的乐谱。
音乐室里一片寂静,只有窗外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对不起,林见清轻声说,我不知道...
顾夜白突然站起身,恢复了往常的冷漠:今晚有个商业酒会,你准备一下,七点出发。
林见清看着他的背影,第一次没有感到恐惧,而是某种难以言喻的共鸣。他们都失去了重要的人,都被过去所束缚,只是表现方式不同。
当晚的酒会在市中心一家五星级酒店举办。林见清穿着顾夜白为他准备的定制西装,显得格外修长挺拔。他安静地跟在顾夜白身边,扮演着顺从的伴侣角色。
酒会过半,顾夜白被一群商人围住讨论着什么。林见清趁机溜到露台透气,望着远处的城市灯火发呆。
见清
他转身,再次看到了唐辰。建筑师今天看起来更加担忧。
你还好吗唐辰压低声音,那天你看起很害怕,我担心了好久。
林见勉强笑了笑:我没事,谢谢你关心。
别骗我了,唐辰上前一步,我知道顾夜白是什么样的人。他的控制欲和暴力倾向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
林见清下意识地后退:你不明白...
我明白你被困住了,唐辰急切地说,我可以帮你。我在国外有朋友,可以安排你离开,去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
逃离的诱惑如此强烈,林见清几乎要点头答应。但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唐辰身后不远处,顾夜白正冷冷地看着他们。
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顾夜白大步走来,一把将林见清拉到自己身后,面对唐辰的眼神冷得能冻死人。
唐建筑师似乎对我的私事很感兴趣。顾夜白的声音平静却危险。
唐辰毫不退缩地与他对视:如果你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何必害怕别人关心
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林见清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要冲出胸膛。
我们该走了。顾夜白突然说,拽着林见清的手腕就要离开。
见清,唐辰在他身后喊道,记住我的话!如果你想离开,随时联系我!
回程的车上,顾夜白一言不发,但紧绷的下颌线和紧握的拳头预示着一场风暴。林见清缩在角落,祈祷能平安度过今晚。
一进别墅,顾夜白就把他按在门上,眼神阴鸷骇人。
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你还是在寻找逃跑的机会。
我没有!林见清急忙解释,是他自己来找我的,我什么都没说!
顾夜白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们是不是已经在计划私奔了嗯
他的手指掐住林见清的下巴,力道大得让人生疼。
没有...真的没有...林见清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求你,相信我...
顾夜白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松开手,表情变得疲惫。
我不想这样,他罕见地流露出脆弱,但每次看到你想离开,我就控制不住自己。
林见清惊讶地看着他。这是顾夜白第二次在他面前卸下防备。
为什么...他轻声问,为什么不能放我走
顾夜白没有回答,而是俯身吻住了他。这个吻不像往常那样充满掠夺性,而是带着某种绝望的温柔。林见清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反应。
当顾夜白结束这个吻时,他的眼神复杂难辨。
因为你是我黑暗中唯一的光,他低声说,仿佛在承认一个可耻的秘密,我宁愿毁灭它,也不会放手。
那天晚上,顾夜白没有惩罚他,而是将他抱在怀里,整夜没有松开。林见清躺在那个强硬的怀抱中,听着对方的心跳,久久无法入睡。
他开始意识到,这个看似强大的男人内心有多么破碎和孤独。而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对顾夜白产生了某种危险的理解和同情。
第二天,林见清在音乐室弹琴时,顾夜白进来递给他一部手机。
你可以联系你弟弟,他说,每周一次,每次十分钟。有人会监听,不要试图做傻事。
林见清接过手机,心情复杂。这既是某种程度的信任,也是新的枷锁。
他拨通弟弟的电话,听到那头欢快的声音:哥!顾先生派人来帮我还清所有债务了!还说给我找了份工作!你什么时候回家啊我想你了。
林见清喉咙发紧。顾夜白不仅还清了债务,还为弟弟安排了未来。这种慷慨让他更加困惑——施暴者与恩人,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顾夜白
挂断电话后,他发现顾夜白站在门口看着他。
谢谢,他真诚地说,为了小深。
顾夜白走近,手指轻轻梳理林见清的头发:只要你听话,他会过得很好。
这句话中的暗示让林见清不寒而栗。奖赏与威胁,永远是并存的。
那天晚上,林见清做了一个梦。梦中他站在十字路口,一边是唐辰和自由,一边是顾夜白和囚笼。当他望向顾夜白时,看到对方眼中有着与自己相同的孤独。
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顾夜白怀中。月光下,这个男人睡着时看起来没有那么可怕,反而有种易碎感。
林见清轻轻抚摸顾夜白的脸颊,后者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手掌。
这一刻,林见清惊恐地意识到,斯德哥尔摩不仅仅是一个心理学名词。
他正在慢慢沉沦。
林见清在顾夜白的怀抱中醒来,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为房间蒙上一层柔和的灰黄色。他发现自己整夜都枕着顾夜白的手臂,而对方的手臂依然环抱着他,没有丝毫松动。
这种亲密的姿势让林见清感到一阵恐慌,更让他恐慌的是自己竟然在这种禁锢中睡得很沉。他小心翼翼地试图挣脱,但顾夜白在睡梦中收紧了手臂,无意识地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呼吸温热地拂过他的皮肤。
别走...顾夜白在梦中喃喃,声音模糊而脆弱。
林见清僵住了。这一刻的顾夜白不像那个掌控一切的男人,更像一个害怕失去的孩子。他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晚顾夜白说的那句话——你是我黑暗中唯一的光。
多么讽刺,林见清想,他自己也身处黑暗,何来光芒可言
当顾夜白终于醒来时,他立刻恢复了往常的冷漠,仿佛早晨那个脆弱的身影只是林见清的幻觉。他松开手臂,起身穿衣,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卧室。
林见清独自躺在床上,感受着身旁逐渐冷却的温度,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空虚。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见清逐渐适应了这种被囚禁的生活。他可以自由使用音乐室,阅读图书馆里的任何书籍,在监控下漫步花园。顾夜白给了他一切物质享受,唯独不给他自由。
每周一次与弟弟通话成了林见清最大的慰藉。林见深总是兴高采烈地讲述自己的新工作和生活,完全不知道哥哥为他付出的代价。挂断电话后,林见清总会陷入长久的沉默,既欣慰于弟弟的安全,又痛苦于自己的处境。
一天下午,林见清在花园里发现了一窝刚出生的雏鸟。鸟巢从树上掉落,三只幼鸟在草丛中瑟瑟发抖。他小心翼翼地捧起它们,四处寻找可以安置的地方。
你在干什么
顾夜白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林见清吓了一跳,差点把手中的幼鸟摔落。
它们...从树上掉下来了,他结结巴巴地解释,我在找地方放回去。
令林见清惊讶的是,顾夜白没有嘲笑或阻止他,而是叫来园丁,吩咐他们小心地将鸟巢放回树上。完成后,他甚至站在树下观察了一会儿,确保母鸟会回来照顾幼雏。
这个小小的善举让林见清困惑不已。顾夜白时而残忍时而温柔,这种反复无常比单纯的暴力更令人不安——它让人产生不该有的希望。
那天晚上,顾夜白要求林见清为他弹琴。不再是命令式的口吻,而几乎是请求。林见清选择了贝多芬的《悲怆》,音符中弥漫着压抑的痛苦和偶尔迸发的激情。
弹奏到第二乐章时,他抬眼瞥见顾夜白闭目靠在沙发上,脸上有着罕见的平静。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柔和了那些锋利的线条。
曲终时,顾夜白睁开眼,目光复杂地看着林见清。
你弹得比我母亲更好。他轻声说,她总是太克制,而你...你让音乐有了生命。
这是顾夜白第一次直接称赞他。林见清感到一丝莫名的喜悦,随即又为自己的反应感到羞愧——他怎么能因为施虐者的一句夸奖而高兴
谢谢。他低声回应,避开对方的目光。
顾夜白起身走向钢琴,站在林见清身后。林见清本能地绷紧身体,预期着某种惩罚或侵犯。但顾夜白只是将双手轻轻放在他的肩膀上。
教我。顾夜白突然说。
林见清惊讶地转头:教你什么
弹琴。顾夜白的语气不容拒绝,从最简单的开始。
于是,每个夜晚成了他们的钢琴课时间。顾夜白的手指更适合握笔或签署文件,而不是在琴键上舞蹈。但他学得异常专注,几乎是固执地重复着最简单的音阶和练习曲。
林见清发现自己开始期待这些课程。在音乐中,他们暂时忘记了彼此的身份,只剩下音符在空气中交织。有时顾夜白会因为屡次犯错而暴躁地砸向琴键,这时林见清会不由自主地按住他的手,轻声指导正确的指法。
接触的瞬间,两人都会微微一震。那种电流般的感觉让林见清慌乱,而顾夜白则会用一种深沉难解的目光注视他许久。
一个雨夜,雷声轰鸣,闪电划破天空。林见清被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惊醒,发现身旁的位置空着。他犹豫片刻,起身寻找顾夜白。
最终,他在音乐室找到了他。顾夜白独自坐在钢琴前,却没有弹奏,只是望着窗外的暴雨出神。闪电照亮他的侧脸,林见清惊讶地发现他眼中有着罕见的迷茫。
你还好吗林见清轻声问。
顾夜白没有转头,声音几乎被雷声淹没:她死在一个这样的夜晚。
林见清立刻明白他在说自己的母亲。他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默默站在门口。
她留了一封信,顾夜白继续说,仿佛在自言自语,说希望我能遇到一个让音乐活着的人,而不是像她一样被音乐埋葬。
他终于转头看向林见清,眼神复杂:我找到了这样的人,却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他。
林见清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从未见过顾夜白如此坦诚脆弱的一面。
就在这时,一道特别亮的闪电劈下,紧随其后的雷声震耳欲聋。林见清本能地缩了缩肩膀,而顾夜白几乎同时站起身,向他走来。
下一秒,林见清发现自己被拉入一个坚实的怀抱。顾夜白的手臂环抱着他,力度大得几乎让人窒息。
我不会让你消失。顾夜白在他耳边低语,声音被雷声掩盖大半,永远不能。
那一刻,林见清分不清这是一个承诺还是一个威胁。他只知道,在这个暴风雨的夜晚,他竟然在这个囚禁者的怀抱中感到了莫名的安全感。
第二天,顾夜白出差去了国外。这是林见清第一次独自留在别墅里,没有顾夜白的监视和存在。保镖和佣人依然如影随形,但他感受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自由。
下午,他在花园里遇到了正在修剪玫瑰的老园丁。老人看着他,突然低声说:林先生,有位唐先生让我转交这个给您。
老人迅速将一张折叠的纸条塞进林见清手中,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工作。林见清的心脏狂跳起来,他攥紧纸条,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
锁上门后,他颤抖着展开纸条。上面是唐辰的字迹和一个电话号码,还有一句话:下周二十点,后门会有车等你。抓住机会。
逃离的诱惑如此强烈,林见清几乎能听到自由在呼唤。但他想起了顾夜白在那个雨夜的眼神和话语,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犹豫。
那一整天,林见清心神不宁。弹琴时错音连连,读书时心不在焉。他站在十字路口,一边是未知的自由,一边是熟悉的囚笼。
晚上,顾夜白意外地打来视频电话。屏幕上,他看起来疲惫但心情不错。
弹点什么给我听。他要求道,背景是豪华酒店的房间。
林见清坐到钢琴前,手指自动找到了《月光》的起始键。弹奏时,他通过屏幕观察顾夜白的表情——对方闭着眼睛,仿佛通过音乐穿越千里距离触摸到他。
曲终时,顾夜白睁开眼,直视屏幕中的林见清:有人告诉我,爱不是占有,而是放手。
林见清屏住呼吸,等待下文。
但我做不到。顾夜白的眼神变得锐利,所以我只能更紧地抓住你,即使这会伤害我们两个人。
通话结束后,林见清久久无法平静。他拿出唐辰的纸条,看着上面的电话号码。自由近在咫尺,但他心中却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不是害怕被抓回,而是害怕再也见不到顾夜白。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恐慌。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囚禁者产生这种扭曲的依恋
深夜,林见清独自来到音乐室,坐在钢琴前却没有弹奏。月光洒在黑白琴键上,如同那个改变一切的夜晚。
他想起顾夜白学琴时的专注,想起那个雨夜拥抱的温度,想起他偶尔流露的脆弱。这些片段拼凑出一个复杂的人——不是单纯的恶魔,而是一个被过去折磨的灵魂。
但这一切能成为原谅的理由吗林见清问自己。伤害就是伤害,囚禁就是囚禁,无论背后有多少苦衷。
他最终没有销毁唐辰的纸条,而是把它藏在乐谱架的夹层里。下周二的晚上,他将做出选择——逃离或留下。
而更让他害怕的是,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在月光照不到的阴影里,林见清开始弹奏德彪西的《月光》,音符中充满了迷茫和矛盾的情感。他不知道的是,在千里之外的酒店房间里,顾夜白正通过隐藏的监控看着这一切,眼神深沉难辨。
游戏还在继续,而赌注已经悄然改变。
顾夜白出差的这几天,林见清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暂时遗忘在笼中的鸟,笼门虚掩着,却不敢振翅飞走。每一个小时都在煎熬中度过,内心的挣扎几乎要将他撕裂。
周二——唐辰约定的日子——终于到来了。
那天早晨,林见清坐在早餐桌前,食不知味地咀嚼着食物。他的手微微发抖,不得不时常放下餐具,以免被人察觉异常。
林先生不舒服吗女佣关切地问。
没事,林见清勉强笑了笑,只是昨晚没睡好。
回到房间,他站在窗前望着花园。秋日的阳光为一切镀上金色,美得令人心碎。他曾多么渴望离开这个地方,但现在,当机会真的摆在面前,心中却充满了不确定。
午后,他鬼使神差地走进音乐室,坐在钢琴前。手指轻触琴键,却没有按下。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想为顾夜白留下些什么——一段音乐,一个告别,或者只是一个证明他曾存在过的痕迹。
这个念头让他感到恐慌。他不应该在乎顾夜白会怎么想,不应该在乎那个囚禁自己的人是否会为他的离开而痛苦。
我一定是疯了。林见清喃喃自语,将脸埋入双手。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夕阳西沉,暮色四合。林见清的心跳随着夜幕降临而加速。八点整,后门会有一辆车等待。自由近在咫尺。
七点三十分,他站在房间中央,手中紧握着那张已被汗水浸湿的纸条。离开,回到正常的生活,摆脱这种扭曲的关系——这本该是一个不需要思考的选择。
但为什么他的双脚像被钉在地板上,无法移动
七点四十分,他突然冲到钢琴前,疯狂地弹奏起来。音符如暴雨般倾泻,充满了混乱、痛苦和挣扎。他在音乐中宣泄着自己都无法理解的矛盾情感。
七点五十分,乐曲在一声刺耳的不和谐音中戛然而止。林见清喘息着,手指因过度用力而疼痛。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顾夜白的专属铃声。
林见清盯着闪烁的屏幕,心跳如鼓。接,还是不接如果接听,他可能会失去离开的勇气;如果不接,这可能是他们最后的联系。
在最后一刻,他按下了接听键。
见清。顾夜白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比往常更加低沉,你在做什么
弹琴。林见清实话实说,声音微微发抖。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弹给我听。
林见清将手机放在钢琴上,手指重新放回琴键。这一次,他弹奏的是肖邦的《离别曲》。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哀伤和决绝,仿佛在提前告别。
曲终时,电话那头一片寂静。林见清甚至怀疑顾夜白已经挂断了。
你今晚很不一样。顾夜白终于开口,声音里有一丝林见清读不懂的情绪,发生什么事了吗
林见清屏住呼吸。告诉他还是继续保持沉默墙上的时钟指向七点五十八分。
顾夜白,他第一次直呼其名,如果我走了,你会怎么样
电话那端的呼吸骤然加重。长久的沉默后,顾夜白的声音变得异常平静:我会找到你。无论你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然后我会让你后悔今天的决定。
这本该是令人恐惧的威胁,但林见清却从中听出了一丝绝望。
八点整。后门有一辆车在等待。
林见清站起身,走向门口。他的心跳得如此剧烈,几乎要从胸腔中蹦出来。
见清顾夜白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带着罕见的迟疑,你还在吗
林见清的手放在门把上,只要轻轻一转,他就能走向自由。
但他想起了那些夜晚,顾夜白像个学生一样笨拙地练习音阶;想起雷雨夜里那个坚实的拥抱;想起那双偶尔流露出脆弱和孤独的眼睛。
我在这里。最终,他轻声回答,手从门把上滑落,我一直在这里。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几乎微不可闻。
等我回来。顾夜白说,语气中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我明天就回来。
挂断电话后,林见清滑坐在地板上,泪水无声滑落。他不知道自己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还是犯下了一生中最愚蠢的错误。他只知道,在最后一刻,对那个男人的复杂情感战胜了对自由的渴望。
第二天下午,顾夜白提前回来了。
林见清听到楼下传来的动静,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他站在房间中央,不知所措。
脚步声在走廊响起,越来越近。门被推开,顾夜白站在门口,风尘仆仆,眼神深邃难懂。
两人对视良久,谁也没有说话。空气仿佛凝固了,充满了未说出口的话语和情感。
最终,顾夜白大步走来,一把将林见清拉入怀中。这个拥抱不像以往那样充满占有和控制,而是带着某种失而复得的庆幸和脆弱。
我知道。顾夜白在他耳边低语,我知道昨天你本可以离开。
林见清僵住了:你怎么...
唐辰来找过我。顾夜白松开他,直视他的眼睛,他告诉我他给你的计划,求我放你走。
林见清震惊地睁大眼睛:那你为什么...
因为我想要你自己选择。顾夜白的手指轻抚过他的脸颊,选择留下,或者离开。
这是顾夜白第一次给他真正的选择权。林见清突然明白,昨天那个电话不是巧合,而是顾夜白给他的最后一道测试。
为什么林见清声音颤抖,为什么给我选择
顾夜白的眼神复杂:因为我开始明白,真正的光不能囚禁,只能吸引。
他退后一步,语气变得严肃:现在,你仍然有选择。门是开着的,你可以走,我不会阻拦。或者...他顿了顿,你可以留下,但这次是出于你自己的意愿。
林见清看着眼前的男人,看到了他眼中的不确定和脆弱。这个一向掌控一切的男人,此刻正将选择权交到他手中,等待着审判。
他想起了弟弟的安全,想起了那些温柔的时刻,想起了音乐中的共鸣,想起了那个雨夜的拥抱。他也想起了那些伤害和屈辱,那些被剥夺的自由和尊严。
两种情感在他心中激烈交战,几乎要将他撕裂。
最终,他轻声问:如果我留下,会有什么不同
顾夜白深深地看着他:如果你留下,我会学着如何正确地爱你,而不是囚禁你。
这句话如此简单,却又如此震撼。林见清感到心中有什么东西崩塌了,又有什么东西重建了。
他向前一步,靠近顾夜白,然后缓缓地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选择留下。他轻声说,泪水再次滑落,但这次不是因为痛苦或恐惧,但这次,请真正地学会爱我。
顾夜白的双臂环住他,这个拥抱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它不是占有,不是控制,而是承诺。
在那个秋日的下午,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仿佛为这段扭曲的关系镀上了一层新的可能。
林见清不知道这个选择会带来什么,他不知道顾夜白是否真的能够改变,他也不知道自己心中的创伤能否真正愈合。
但他知道,在这一刻,他选择了遵循内心的复杂情感,而不是简单的理智。
而有时候,最疯狂的选择,反而会带来最意想不到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