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婪眼睛迷离的睁开一条缝,看了他,正好许沉已经凑得很近,在她唇珠上亲了亲,“验一验?”
蓝婪没动,任由许沉又亲了亲。
身上带了烟味回来,但嘴里好像真的没有,那应该是沈聿桥抽的了。
她在想,既然沈聿桥这个大麻烦解决了,今晚是不是应该趁热打铁,把长约的事直接给签订了?
反正合同在她房间呢。
蓝婪强撑起几分清醒,“回春山居?”
许沉点头,“送你回去。”
听着意思,就是他只是送她回去,然后自己估计还要返回宿舍或者白云苑。
蓝婪那会儿没吭气,一路靠在许沉怀里养精蓄锐。
车子到了春山居地库,她精神也养得差不多了,就开始作妖。
下车的时候看起来醉得走不了路,双臂挂在许沉脖子上,要他抱着上楼。
许沉照做。
进门的时候,蓝婪继续忍着,闭着眼,享受许沉给她脱掉鞋袜,拿走围巾,然后抱着上楼。
蓝雪声早就睡了,房子里静悄悄,王都自动隐身了。
蓝婪被带回卧室,一进门,不装了,勾着他的脖子喃喃开口:“真不留下?”
许沉低眉看她,“不舒服就睡。”
她歪着脑袋,“是有点不舒服,但不是胃不舒服,是别的地方……”
蓝婪已经站在地上,勾着他脖颈的手转而握着他的领带,顺势打了个圈,略微往下一扯,“今天是个好日子,让我开心一下?”
许沉无奈的笑了一下,“哪天没让你开心?”
她得寸进尺,“我想更开心一点,今晚把你手借我,使用权完全归我?”
许沉喉结沉了沉,微微眯起眼。
显然是误解了。
蓝婪也不解释,拽着他到了床边,用热烈的吻先让他晕头转向。
然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合同拿了出来,旁边就是印泥和钢笔。
在许沉忘乎所以的时候,蓝婪略微退开,他拇指都已经按上了红色印泥。
蓝婪在观察他的反应,他要是不愿意呢,她可以下次再搞。
但许沉没露出不高兴的神色,反而勾了勾唇,蛊惑的低低的嗓音,“想让我印哪?”
随着他狼性的目光,蓝婪血液也热了热,弯着笑,“不怕中毒?”
许沉凑近她,“牡丹花下死。”
蓝婪闭了闭目,保持最后一点理智,指了指旁边的合同,“这里按不按?”
许沉瞥了一眼,一点都没含糊,直接按上去,还顺带签字。
蓝婪看着他,又看他的手印和签名,一颗心彻底落回肚子里了。
真圆满。
许沉指腹剩余的那点红色毫不含糊的按在了他最开始垂涎的地方。
蓝婪嘴角轻轻蔓延出一声。
一整晚夜色璀璨。
不过蓝婪做了个梦,方蓝区领导在轮番给许沉打电话,让他回那边的研究所。
她突然惊醒,睁着眼睛放空了一会儿,摸了摸身上完好的衣服,一皱眉,坐了起来。
掀开被子下床,蓝婪喊了两声许沉,没得到回应。
一下子有点分不清,她是不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大小姐。”姜凛冬稍微诧异的眼神。
因为蓝婪今天起来得稍微早了点,早餐还没好。
“许沉呢?”蓝婪问。
姜凛冬一脸疑问:“许先生?”
就跟许沉压根没有来过一样的真实。
看他那表情,蓝婪心里一凉。
所以她昨晚果然都是在做梦。
许沉从后门进来,看到她,眉头皱了皱,“怎么起这么早?”
蓝婪如梦初醒的转头看过去,总觉得有点不真实,于是抬起手,冲另一边的王都招招手,“你过来。”
王都不明所以的走过去,“大小姐?”
蓝婪的手伸向王都,王都虽然不明所以,但他不能躲,坚定的站着,直到大小姐的手摸的地方是他的腹肌。
王都第一反应是谨慎的朝许沉看过去。
许沉当然看到她的行为了,脸色说不上好坏,反正没什么表情,大步朝这边走过去。
下一秒,王都发出杀猪的叫声。
蓝婪是真拧。
看着王都又哭又笑的声音,满意的收回手,“不是做梦啊,你不早说。”
王都捂着腹部,一脸幽怨不能发。
蓝婪转向许沉,柔唇一弯,“还是你的手感最好。”
本来面无表情的许沉扯了扯唇。
两个人又回了楼上。
许沉弄了一束花回来,在卧室窗户边的瓷瓶里插好,房间里顿时多了生机。
然后他转过身来,定定的看着她。
蓝婪低头看了看自己,“怎么了?”
许沉轻哼,“手印按了,不想负责?”
蓝婪心底在笑,面上漫不经心,反正长约已经签了,可不能让他太得意。
“那得看你表现了,你知道我换人的速度很快的。”
许沉突兀的笑了一下,一步步走到她跟前,“明白了,大小姐没玩够,我得陪着。”
蓝婪的手腕被他握起来把玩。
又凑到唇边,然后说了句:“方蓝区联系我,可能得回去一趟。”
蓝婪神色顿了顿,还真没做梦。
她毫不掩饰的皱着眉,“你现在可是我的人了,回方蓝区就是毁约,我这人可不好糊弄。”
许沉给了她一句准话,“我既然辞了,就不会再回去。”
“估计是有什么难题找我问问。”
蓝婪挑眉,那倒也说得过去。
最近她都没怎么跟舅舅联系,都是和舅妈打电话,就是生怕那边问许沉,还是没躲过。
“你什么时候过去?”她问。
许沉掀起眼皮看了看她,又勾起她一个指头往唇边凑,“怕我不回来?”
蓝婪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指,准备把手缩回来,许沉握得稳,就亲昵的放在嘴边,眼里还有点道不明的得意。
她轻哼,摆出一副根本不在乎的模样,“不回就不回呗,天价违约金给我就成,有钱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许沉刚想用点力,电话响了。
蓝婪把手抽了回去,好整以暇的往后倚着。
这会儿她心里是真的不着急,合约在那儿,手上还有他自己戴上的戒指。
就算他回去个把月,其实蓝婪都能接受。
早餐是一起吃的,出门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让她心安,许沉开的是蓝婪常用的一辆车,也并没有带行李过去。
。
方蓝区那边确实是区领导亲自找的许沉。
许沉到的时候,几个领导加上李振民都已经在会议室了。
相互之间都认识,他们也都知道许沉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所以省了一堆寒暄和问候,直接进入正题。
区委书记看许沉的眼神全是惋惜,尤其因为上回许沉大半夜一个电话打到他这里后,又一次彻底改变了方蓝区的地位开始,在区委书记眼里,许沉是个做大事不拘小节的人。
眼光独到,能力卓越,性格又独特,可以不受世俗困扰,这样的人在当今社会太难找了,他应该走得更高更远,甚至不限于方蓝区的。
“真的不打算再回来?”区委书记问:“你要是愿意回来,重新考核都可以免了,这研究所还是你来管,再过几年,往上,市里、国家研究所,你都是能进的。”
许沉倒也真诚,“谢谢领导抬爱,就不了,辞职的时候说得很清楚,今天我还是那个意思。”
李振民叹了口气,其实今天来之前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许沉实验室出意外之后,生病住院的时间其实不长,他回了区里,直接就提了要离职。
这么大的事,惊得上上下下一堆领导连续一个月往这里扎堆,一来是为了留住他,二来是为了吓唬他。
谁都想不明白,普通人挤破头都进不来的单位,他不光进来了,还荣誉加身,将来更有望高升,怎么就对这份伟大的事业无动于衷?
而且许沉这个职位毕竟特殊,机密性太强,他这么一走,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机密泄露。
许沉硬是耗了一年多,手头工作全部切割完毕,自始至终都没有松口。
甚至干脆自己给区里出主意,如果实在没办法让他归为原样,那就对外说他牺牲了,这样一来,出去的就不是许沉了。
可他毕竟是大活人,领导也干不出这么不合适的事情。
最后没办法,只能放他离开。
不过许沉当时也说了,如果这边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他可以随时援助,不要报酬。
这一趟许沉回来呆不到两周,帮助研究所解决两个难点。
走的时候,李振民跟他到车子边,“准备办婚礼?”
许沉点头,“都准备差不多了,估计先复婚再办,到时候您来喝一杯。”
李振民点了一句:“别让蓝婪听见。”
复婚,和结婚,还是不一样的。
许沉笑笑,“区里的领导同事是请不了了,到时候您代为散个喜糖。”
李振民一口应下。
看着许沉的车走了,李振民其实很欣慰,也很赞同许沉这个选择。
他前三十年那样的身世,是该好好为自己活,私心里,也希望蓝婪能有个真心实意的人疼爱。
等他们的小家幸福圆满,保不齐还能再培养出两个三个的小许沉上贡国家呢。
快进市里的时候,许沉碰上了戴放。
戴放主动把他的车给拦了,“道个别。”
许沉降下窗户看了他一眼,然后下了车,“外调?”
戴放摆手,“出个差,估计出席不了你们婚礼。”
“怕什么。”许沉一看他就是故意这么安排行程,“跟她说过没有?”
他跟蓝婪相处那么长时间,蓝婪已经把他当做家人,婚礼都不出席,显然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