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安担忧的看着黑玉赫,
“夫君,你到底怎么了?”
“不行,我亲自去接夫君。”
她现在没有心情与夫君玩闹。
纪长安只想尽快的赶到状元楼去。
她想从暖阁上起身,但腰身却被黑玉赫缠绕了一个圈。
“宝宝。”
他的声音透着一丝哀求,“已经来不及了。”
“一定是这个老匹夫想使坏,给为夫拼命的灌酒。”
“说不定是雄黄酒。”
黑玉赫暗示纪长安。
纪长安一听,吓了一跳。
那,那蛇可不就是最怕雄黄的吗?
夫君若是喝了雄黄酒,只怕会出大事。
她顿时急的眼泪都流了下来,“元家那个老东西,我要他死!”
“青衣,赤衣,快给我备车。”
“叫上雨水,我们去剁了元家的老东西。”
青衣和赤衣急匆匆的进来,刚要伺候大小姐更衣。
黑玉赫的蛇脑袋一转,血红色的蛇瞳看着这两条,
“嘶嘶。”
青衣立即下跪,颤抖道:“大小姐,雨水随君上去状元楼了。”
区区雄黄啊?
连她这种才修炼几百年的小蛇都不怕。
君上能放在眼里?
真是急死青衣了,她该怎么在君上的淫威下,暗示大小姐的?
青衣想了个办法。
她决定用手指在地上抠字。
纪长安看着青衣的爪子,在地上挠了挠。
她想要起身,可是黑玉赫缠着她紧紧的,不让她动弹半分。
纪长安知道这肯定是夫君喝了雄黄酒,所以神智不太清醒了。
她腾出手来,抚摸着黑玉赫的蛇身鳞片。
又急忙问青衣和赤衣,“外面伺候的,不是还有清明和花斑?”
“让他们去接应你们君上,顺便把元家那个老东西,给我带过来。”
清明如今在外院伺候着,掌外院安宁,有时候也兼职给纪淮赶马车。
只是纪淮最近天天跪祠堂,根本就没机会出门。
所以清明的马车近乎无用。
花斑则一直在纪府之外。
黑玉赫吐着蛇信子,冰凉的蛇信子正对着夫人精致可爱的脸,
“夫人,让她们出去,雨水自会将为夫的人身带回的。”
见夫人不应它,黑玉赫又扭回头,看了一眼青衣和赤衣。
赤衣颤颤巍巍的拉起在地上鬼画符的青衣,急忙跑了出去。
青衣:啊啊啊,大小姐您不要上当啊。
但根本就没人,也没蛇能看懂她的暗示。
纪长安更加不能理解。
她要做到和身边这些丫头们心意相通,可能还差点儿火候。
“夫君,夫君你可怎么办啊?”
她低头掉泪珠子,心疼死她了。
那些人怎么总是不放过蛇君?
上辈子把蛇君炖成了蛇羹,这辈子又灌它酒,还给它喝雄黄。
纪长安心急如焚,“雨水真的会将你带回来?”
“夫君,你真的,真的没事吗?”
黑玉赫难受道:
“无妨的,宝宝,我好难受,喝了那老匹夫的雄黄酒,现在神力已经全无,咳咳难受。”
听到黑玉赫咳嗽,纪长安难受的心都揪了起来。
她主动的说,
“那,那夫君把内丹取出来吧。”
“宝宝。”
黑玉赫含糊的声音响起,
“雄黄酒要为夫的命了。”
你也要本君的命了。
纪长安一动不敢动。
她能怎么办?这雄黄酒定然是很厉害的?
可也能对一条蛇,起到这般的作用吗?
纪长安也不是很懂。
第二日起来,她将长发梳拢到肩侧。
赶着起身去送黑玉赫的人身去贡院。
她的双眼红的仿若一只楚楚可怜的小兔子,刚梳好妆,站起身来腿就软了。
整个人都要往旁边倒去。
青衣和赤衣急忙扶住了纪长安。
黑玉赫懒懒的声线中,透着体贴道:
“也不必送了,为夫只去三天就回,夫人还是回去睡睡。”
他的身上都是宝宝的香气。
昨夜他闹得虽然有点儿过,但小小的过了点瘾。
今晚还想。
纪长安摇头,
“我不放心,我还是去送送。”
她让青衣扶着她,上了软轿一路赶到了大门处。
远远看去,黑玉赫长身玉立,一席黑色长衫,雨水伺候在他的身边,背上背着一个书生必备的书篓。
纪淮也是一脸的憔悴苍白,由蔡菱扶着站在大门口,叮嘱着他家阿赫。
他的眼圈红红的,
“阿赫啊,要是考不上咱也不愁,千万别去了别家,你就是咱家的人。”
这种亲近感,伴随着畏惧感,让纪淮很担心阿赫离了这家门。
会被别人拐跑了。
他从看到阿赫的第一眼,就从心理上认为这是纪家的人。
“我把阿赫当成了亲儿子不是,我把自己当成了阿赫的亲儿子啊,也不是那个意思啦。”
纪淮怎么说,怎么觉得不对劲。
他有点儿扭捏,又狠狠的拍了一下阿赫的肩,哭道:
“阿赫,你一定要回来啊。”
黑玉赫微微的勾了下嘴角,目光定定的落在身后赶来的,一脸苍白病弱的宝宝身上,
“放心,我哪儿也不去。”
有他的宝宝在这里,他就算是去了刀山火海,也会回来的。
正在这个时候,大门内响起一道哭声,
“淮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