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斤的肉,黑玉赫一口就能吞了。
还吃不饱。
纪长安已经习惯了黑玉赫的黏腻,她干脆安心的靠着黑玉赫的肩。
两只手抱着他的脖子,一心一意的吃起了糖。
“宝宝,好吃吗?”黑玉赫的声音有点儿危险起来。
纪长安因为刚刚哭得厉害,依旧还有点儿鼻音,她“嗯”了一声。
“嘴角还有一点儿糖,舔一舔。”
黑玉赫提醒她。
人类对大自然的危险,有着天然的迟钝感。
纪长安毫无所觉的伸出粉红色舌尖,舔了一下嘴角,
“这里?”
有时候无心的诱惑,最是诱惑。
尤其纪长安现在眼眶红红的,可怜兮兮的,就像是个没人要的小可怜。
这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哪里像是那个,能把闻家人、元家人和贤王侧妃,耍得团团转的纪家大小姐?
“夫人,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能轻易吃糖?”
黑玉赫抱着夫人往内室走,声音低低的,
“会被夫君拐走的。”
寝室内光线黯淡,他单手抱着小姑娘,嘴一张,蛇鳞在脸颊边浮现,吐出了内丹。
莹润的珠子在他们周身萦绕。
看到这颗珠子,纪长安突然想起来,白日时,黑玉赫在她耳边同她说。
他的内丹具有疗愈的功效。
如果将他的内丹给她。
他其实怎么样待她也没什么事。
什么没事?
纪长安才不要这样干。
这样也太奇怪了。
可是她,她是怎么被哄回房的?
一路上除了吃糖,还发生了什么事?
纪长安一被放在床榻上,就立即起身往外跑。
但衣裙太过于繁复。
这种时候,纪长安严重怀疑,黑玉赫这个坏男人啊,不是,这条坏蛇。
他其实就是为了怕自己跑太快,所以才给她穿了一层又一层吧?
纪长安提着裙子,身后拖着长长的黑纱裙摆,还没跑到屏风处。
就黑玉赫被拖了回去。
纪长安的哭声又响起。
眼泪不停的落。
哀求黑玉赫放过她的哭声不断。
要死了,纪长安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
她为什么总是被做这么奇怪的事?
明明她都已经想好了,今天晚上一定要避开黑玉赫。
能不回房,她就不回房。
能迟一刻回房,她就迟一刻回房的。
室内一地凌乱,院子里的丫头都避得远远儿的。
第二日早上,纪长安光洁的手臂上,鲜红色的守宫砂如旧。
但纪长安浑身无力,她的眼眶红肿,嗓子嘶哑。
她哭了一夜。
黑色的蛇,蛇鳞带着光泽凑过来。
纪长安闭着眼睛,嘶哑道:
“你够了吧,把那颗珠子拿回去。”
“挺好的,就放着吧,以后都这么放着。”
“想夺本君内丹的,估计都想不到,本君的内丹会被夫人收着。”
黑玉赫的声音,从蛇嘴里发出。
它吐着蛇信子,露出毒牙,咬了一口夫人的肩。
这里还有一小片肌肤是光洁的。
它给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