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镇魔碑裂的第三夜,叶灵汐指尖的青草突然疯长,缠上星阙额间的月牙疤痕时,竟渗出了血。
又疼了星阙攥住她的手腕,星辰枪在石台上震颤,枪缨紫藤花簌簌落下,每片花瓣都印着细小的噬字。叶灵汐没搭话,心口那朵沉寂的血莲正重新绽放,混沌晶残留的灼痛顺着血脉爬向指尖——那里刚掐断了根试图钻进星阙灵脉的黑藤。
冰蝶拓片突然从凌霜行囊里飞出,在半空中拼成残缺的地图,最末处的冰渊标记正渗出黑雾。不是地心。凌霜按住突然发烫的凡字玉佩,玉佩映出的镇魔碑背面,竟刻着叶灵汐母亲的字迹：双魂非恶,恶在饲魂人。
话音未落,星阙的星辰枪突然转向自己咽喉,枪尖黑雾里浮出张脸——是星罗阁前阁主,正笑着说：乖儿子,该给魔神献祭了。叶灵汐的血莲猛地爆开,却在触到星阙疤痕的刹那化作金色藤蔓,将黑雾死死缠住。
黑藤从镇魔碑裂缝里钻出的瞬间,三人同时看清：那藤蔓尽头,缠着半块混沌玉镯的碎片。
2
玉镯泣血,星痕噬心
子时的更漏刚敲过三响,叶灵汐猛地从打坐中惊醒,左肩的星痕突然炸开钻心的疼。她反手按住肩胛,指尖触到一片湿冷——不是汗,是血。混沌玉镯的裂痕里正渗出暗红的血珠,顺着手臂往下淌,滴在灵风谷的青石地上,竟烧出一个个细小的焦坑。
又发作了星阙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刚被惊醒的沙哑。他推门进来时,左额的星纹还泛着淡金,显然是感应到她的灵力紊乱才醒的。星辰枪斜倚在门框上,枪缨的寒鸦羽沾着夜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叶灵汐没应声,只是攥紧拳头。混沌力在体内乱撞,指尖本该凝结的草木嫩芽,此刻竟变成了带倒刺的黑藤,正顺着掌纹往腕间爬。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魔神右魂的气息,已经顺着玉镯的裂痕渗进了灵脉。
别硬抗。星阙走过来,掌心覆上她的左肩。他的星辰力刚涌过去,叶灵汐就疼得闷哼一声——两股力量在星痕处相撞,爆出噼啪的星火花,她的黑藤突然疯长,缠上星阙的手腕,竟在他皮肤表面勒出淡淡的红痕。
放手！叶灵汐想抽回手,却被星阙攥得更紧。他左额的星纹越来越亮,与她心口隐隐浮现的血莲印记产生共鸣,两人相触的地方腾起白雾,里面裹着无数细小的星点,细看竟都是微型的噬字。
这些星点……星阙的声音沉了下去,和冰渊那些被魔化的修士身上的纹路,是同一种东西。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凌霜撞开院门时,手里的冰蝶拓片正发出嗡嗡的震颤,拓片边缘的冰纹在月光下亮起,映出一行小字：玉镯裂,双魂醒,三域灵根皆可饲。
灵风谷的药圃出事了。凌霜的脸色比身上的冰纹还白,指尖捏着一片枯黑的灵草叶子,看守药圃的弟子说,昨夜有黑影潜入,吸干了百年朱果的灵力,现场只留下这个。
叶灵汐接过叶子,指尖的黑藤突然躁动起来,竟顺着叶脉往叶子里钻。她猛地甩开叶子,那叶子落地的瞬间,竟化作一缕黑烟,在空中凝出半块破碎的玉片——正是混沌玉镯的残片,边缘还沾着新鲜的灵草汁液。
是冲着你来的。星阙的星辰枪突然自动出鞘,枪尖指向谷外的方向,而且不止一个。
叶灵汐的心沉了下去。她看向凌霜手中的拓片,拓片中央的冰蝶图案正在扭曲,蝶翅上的符文竟与混沌玉镯的裂痕完全吻合。更诡异的是,拓片角落沾着半枚指印,纹路粗糙,像是常年握枪留下的——那指印的形状,与凌云阁阁主的掌纹几乎一致。
去秘库。叶灵汐突然起身,心口的血莲印记越来越烫,洗灵池或许能压制住星纹。
灵风谷的秘库藏在护山大阵的阵眼处,入口是块刻满草木符文的巨石。叶灵汐将手掌按在石上,石上的藤蔓纹路突然活了过来,顺着她的手腕往上爬,在她手臂上缠成条花环——这是历代圣女才能开启的印记。
历代圣女的手记就藏在洗灵池旁的石壁里。叶灵汐推开石门时,声音有些发颤,小时候听师父说,里面记载着压制混沌体走火入魔的法子。
洗灵池的泉水本该是清澈的碧色,此刻却泛着诡异的暗红。池边的石壁上刻满了字迹,最上面的几行已经模糊,只能辨认出混沌为引,星辰为锁几个字。叶灵汐刚踏入池水中,泉水突然剧烈沸腾起来,竟化作无数细小的血珠,顺着她的脚踝往上爬。
这不是洗灵池,是饲魂池！凌霜突然惊呼,指着池底浮出的符文,这些符文是‘引魂术’,会把你体内的混沌力抽出来,当成滋养魔胎的养料！
叶灵汐想退出去,却发现双脚已经被池底的藤蔓缠住。那些藤蔓上的噬字纹路正在发光,与她左肩的星痕产生共鸣,疼得她几乎站不住。星阙想跳进池里救她,却被凌霜死死拽住。
不能进去！凌霜的冰蝶拓片突然飞到池边,拓片上的冰纹与池底符文相撞,爆出刺眼的蓝光,你体内有左魂的气息,进去只会让双魂的共鸣更强！
就在这时,池底突然传来咔嚓的碎裂声。一块巨大的石板从池底升起,上面刻着完整的上古文字,最后一行赫然是：双星同脉,魔主归位,三域灵根,尽归混沌。
叶灵汐的心猛地一沉。她看着自己左肩的星痕,再看看星阙左额的星纹,突然明白过来——所谓的双星,从来都不是指星辰与混沌,而是指她和星阙。
池边的石壁突然震动起来,上面的手迹开始往下掉灰,露出底下更古老的刻字。叶灵汐眯眼去看,那些字扭曲如蛇,竟都是用鲜血写就：圣女与星使,本为双魂容器,相爱则封印破,相杀则天地倾……
最后一个字消散的瞬间,洗灵池的泉水突然暴涨,化作只巨大的手掌,朝着叶灵汐的头顶拍了下来。星阙的星辰枪化作一道金光,堪堪挡在她身前,枪尖与水掌相撞的刹那,他左额的星纹突然渗出鲜血,滴落在池水中,激起无数个细小的血花。
每个血花里,都映出一张模糊的人脸——有千年前的圣女,有星罗阁的前阁主,还有……叶灵汐自己。
3
血池噬灵,双星共鸣
洗灵池的水掌轰然落下时,星阙的星辰枪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枪身上的星纹如活过来般流转,竟在半空织成一张星网,将水掌硬生生兜住。可那血水顺着星网缝隙往下渗,滴在叶灵汐手臂上,所过之处,黑藤疯长,瞬间缠上她的脖颈。
咳……叶灵汐掐着脖子后退,脚腕被池底藤蔓拽得更紧,血水已经漫到腰际,那些暗红的水珠像有生命般往她灵脉里钻。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混沌力在溃散,心口的血莲印记烫得像块烙铁。
灵汐！星阙的星辰枪开始震颤,左额的星纹裂得更深,鲜血顺着下颌线往下淌,滴在枪缨上,寒鸦羽瞬间染成赤红,抓稳枪杆！
他猛地将长枪掷向叶灵汐,枪杆擦着水面飞来,带起一串金色星火。叶灵汐伸手去抓,指尖刚触到枪杆,一股狂暴的星辰力突然顺着手臂涌入体内——与她残存的混沌力撞在一起,竟爆出噼啪的紫电。
啊！两股力量在她经脉里对冲,疼得她眼前发黑,可缠在脖颈上的黑藤却像被紫电灼到般缩回,留下几道焦痕。池底的藤蔓也剧烈扭动起来,似乎对这股力量极为忌惮。
这是……双星共鸣凌霜举着冰蝶拓片的手微微发抖,拓片上的冰纹正与星网的金光产生共鸣,古籍里说,混沌体与星脉者的灵力相撞,会激发出‘破魔紫电’,原来是真的……
话音未落,池底突然传来沉闷的轰鸣。那些刻着噬字的藤蔓根部,竟钻出无数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虫豸,密密麻麻爬向叶灵汐的脚踝。它们啃噬藤蔓的声音让人牙酸,可藤蔓不仅没断,反而以更快的速度生长,显然是靠这些虫豸的分泌物加速催生。
是噬灵虫！凌霜突然想起什么,脸色骤变,我曾在冰渊秘录里见过,这种虫子以修士灵力为食,被它们啃过的灵脉会永远留下孔洞,再也存不住灵力！
叶灵汐低头一看,已有几只噬灵虫顺着藤蔓爬上小腿,皮肤立刻泛起针扎般的刺痛。她想运转混沌力将虫豸震落,可体内的星辰力与混沌力还在角力,稍一动弹就疼得眼前发黑。
星阙见状,突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星网上。那张星网瞬间收缩,竟化作一道金色光绳,一头缠在他手腕上,另一头精准地缠住叶灵汐的腰。
抓紧！他猛地发力,叶灵汐只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被硬生生从血水里拽了出来。可那些噬灵虫像跗骨之疽,大半都粘在她裤腿上,甚至有几只钻进了靴筒。
用火！凌霜急中生智,将冰蝶拓片往地上一按,拓片边缘突然燃起幽蓝火焰。她抓起拓片往叶灵汐腿上扫去,噬灵虫遇火便发出滋滋的焦煳味,化作黑烟消散。
叶灵汐瘫坐在地,刚想喘口气,却见星阙突然晃了晃,左额的星纹彻底裂开,鲜血糊了半张脸。他踉跄着扶住石壁,星辰枪哐当落地,枪身上的星纹已经黯淡了大半。
星阙！叶灵汐扑过去扶住他,指尖触到他滚烫的皮肤,才发现他体内的星辰力正以惊人的速度流失——刚才那一下共鸣,几乎抽干了他半数灵力。
别管我……星阙按住她的手,声音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看石壁……那些字……
叶灵汐转头看向洗灵池旁的石壁。刚才的震动让表层的石屑簌簌落下,露出了更深处的刻字。那不是上古文字,而是用利器刻上去的简体字,墨迹还带着淡淡的腥气,显然刻下没多久：
三日前,见凌云阁主秘入禁地,以百株灵草饲血池,言‘待双星力竭,便是魔主降世之时’。
凌云老狗！星阙猛地捶了下石壁,指节磕出血来,我就说他上次送来的‘安神香’有问题,里面掺了噬灵虫的卵！
叶灵汐突然想起什么,掀开自己的袖口——手腕内侧不知何时多了个淡红色的噬字,正是那日凌云阁主慰问时,碰过她手腕的地方。
他想让我们俩都成魔主的容器。叶灵汐的声音发颤,不是因为怕,而是愤怒。她扶着星阙站起来,捡起地上的星辰枪,混沌力与星辰力相撞能生破魔紫电,那若是我们主动引动共鸣呢
星阙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想……以自身为炉,强行催化紫电可那样你的混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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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比变成魔主的傀儡强。叶灵汐握紧枪杆,枪身上的星纹似乎感应到她的决心,微微亮起,凌霜,帮我们护法。
凌霜咬了咬牙,将冰蝶拓片贴在石壁上。拓片瞬间展开,化作一道冰蓝色的结界,将整个秘库罩住：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让任何人进来。
叶灵汐扶着星阙重新站到血池边。血水已经漫到池口,里面隐约能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在搅动。她深吸一口气,将星辰枪横在两人中间：星阙,用你的星脉引动我的混沌力,记住,无论多疼都别松手。
星阙点头,左额的星纹再次亮起,这一次,金光里竟掺着血丝。他伸手握住枪杆的另一端,星辰力如潮水般涌过去。叶灵汐同时催动混沌力,两股力量在枪杆中央交汇——没有之前的对冲,而是像两团火遇到了干柴,瞬间爆发出刺目的紫电！
呃啊——紫电顺着枪杆爬上两人的手臂,疼得他们同时闷哼。叶灵汐的混沌力本就紊乱,此刻被星辰力一激,竟开始疯狂吞噬周围的灵气,连血池里的血水都被吸得倒流,顺着枪杆往她体内涌。
星阙的情况更糟,他的星脉本就因过度使用而受损,此刻被紫电反复灼烧,左额的星纹像蛛网般裂开,鲜血顺着眼角往下淌,染红了半边脸。可他死死攥着枪杆,指节都泛白了。
就是现在！叶灵汐突然厉喝一声,将混沌力催至极限。枪杆上的紫电猛地暴涨,化作一条紫色巨龙,咆哮着冲进血池！
池底的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血水剧烈翻涌起来。叶灵汐趁机看清,那黑影竟是个巨大的肉瘤,上面布满了无数张人脸,正是被吞噬的修士残魂。而肉瘤的顶端,嵌着半块混沌玉镯的碎片,正不断吸收着血水,散发出令人作呕的黑气。
破！星阙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星辰力与紫电融合,巨龙的鳞片上竟浮现出星纹。它俯冲而下,巨爪狠狠抓向那块玉镯碎片。
咔嚓——碎片应声而裂。肉瘤瞬间失去支撑,那些人脸发出绝望的哀嚎,渐渐化作飞灰。血水褪去,露出池底刻着的完整阵法——正是凌云阁主布下的双魂献祭阵。
紫电散去时,叶灵汐和星阙同时脱力倒地。星阙左额的星纹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叶灵汐心口的血莲印记也褪去了血色。凌霜冲过来扶住他们,发现两人相握的手心里,竟凝结出一颗双色晶石——一半混沌黑,一半星辰金。
这是……凌霜惊讶地睁大眼睛。
叶灵汐喘着气,看着那颗晶石,突然笑了：大概是……双星共鸣的礼物吧。
星阙虚弱地靠在她肩头,血污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下次……换我护着你。
话音未落,秘库外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冰蝶结界剧烈震颤,隐约能听到凌云阁主的狂笑声：两个小娃娃耗尽灵力,正好给魔主当祭品！
叶灵汐握紧那颗双色晶石,与星阙对视一眼,同时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决绝。
他们或许灵力耗尽,或许伤痕累累,但只要还能站着,就绝不会让阴谋得逞。
4
蝶碎阵破,心灯照影
冰蝶结界炸开的刹那,凌霜被气浪掀飞,撞在石壁上喷出一口血。她挣扎着去抓散落的拓片碎片,指尖却只捞到几片沾血的冰屑——那面护了他们半宿的结界,终究还是碎了。
凌霜！叶灵汐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星阙按住肩膀。他左额的星纹已淡成浅粉色,可握住她的手却稳得惊人,别冲动,我们灵力还没回过来。
凌云阁主的笑声像淬了毒的冰锥,从洞口钻进来：小娃娃们,别藏了。双星献祭阵虽破,可你们的灵力已散,现在就是两只待宰的羔羊。话音未落,一股黑气如蛇般窜进来,擦着叶灵汐的脸颊钉在石壁上,炸开的黑雾里,裹着数十只噬灵虫。
星阙突然将那颗双色晶石塞进叶灵汐掌心,自己则抓起地上的半截星辰枪,猛地冲向洞口：灵汐,带凌霜走！他刚冲出两步,就被从洞外涌来的黑雾缠住脚踝,那些黑雾里竟掺着细碎的骨渣——是被噬灵虫啃噬干净的修士残骸。
星阙！叶灵汐想追,掌心的晶石却突然发烫。她低头一看,晶石表面竟渗出细密的血珠,顺着纹路汇成两条细线,一条连着她的指尖,一条缠着星阙的脚踝。而那些扑向凌霜的噬灵虫,一靠近晶石散发的微光就化作青烟。
这是……凌霜捂着胸口咯血,眼中却闪过明悟,是你们的血契！双星共鸣凝成的晶石,能借彼此灵脉传力！
叶灵汐心头剧震,突然想起古籍里的记载：以血为引,以魂为线,双脉相织,可借灵于千里。她立刻将混沌力灌进晶石,只见星阙脚踝的黑雾突然爆出紫电,他闷哼一声,竟借着这股力挣脱束缚,星辰枪横扫,将洞口的黑雾劈成两半。
凌云老狗,你的虫豸不行了！星阙的声音带着血沫,却透着一股狠劲。他左额的星纹再次亮起,这次竟泛着与叶灵汐心口血莲同源的红光——显然是晶石将混沌力渡给了他。
凌云阁主的身影出现在洞口,黑袍下露出半张爬满皱纹的脸,手里把玩着个青铜小鼎,鼎里正冒着与黑雾同源的青烟：不行那尝尝这个。他将小鼎往地上一扣,鼎口立刻喷出无数灰黑色的粉末,所过之处,石壁竟开始熔化。
是蚀骨散！凌霜脸色煞白,沾到一点就会灵脉尽断！
叶灵汐突然拽住星阙的手腕,将晶石按在两人相握的掌心：引星力入混沌,快！
星阙瞬间会意,星辰力顺着晶石逆流而入,与叶灵汐的混沌力在掌心跳动——没有冲撞,反而像溪流汇入深潭,催生出更浓郁的紫电。这一次,紫电不再狂暴,而是顺着两人的手臂缠上星辰枪,枪尖顿时爆出碗口粗的电芒。
破！两人同时喝出声,星辰枪带着紫电刺向蚀骨散。那些粉末一触到紫电就剧烈燃烧,化作漫天火星,非但没伤到石壁,反倒照亮了洞口两侧的暗纹——那是用无数修士指骨拼成的符咒,正是双魂献祭阵的真正阵眼！
原来阵眼在这儿！叶灵汐盯着那些指骨符咒,突然想起星阙之前说过的话——凌云阁主三年前曾以清理废骨为名,运走了秘库所有的骸骨。她突然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晶石上：凌霜,还记得冰渊秘录里的‘焚魂咒’吗
凌霜眼睛一亮,挣扎着掏出最后半张拓片,将灵力灌进去：以血为引,以魂为火！拓片上的冰蝶突然活了过来,扑向指骨符咒,翅膀扇动的瞬间,竟燃起幽蓝的火焰。
不！凌云阁主疯了般扑过来,却被星阙的星辰枪拦住。紫电顺着枪杆爬上他的黑袍,瞬间将那黑袍烧成灰烬,露出底下布满符咒的灰色里衣——那些符咒竟与指骨上的如出一辙。
你早就把自己炼成了阵眼！星阙冷笑,枪尖抵住他的咽喉,难怪你能操控噬灵虫,原来你和它们共享着同一道灵脉。
凌云阁主的脸扭曲成一团,指骨符咒在焚魂咒的灼烧下发出凄厉的尖啸,他突然狂笑起来：就算我死了,献祭阵的余威也会缠上你们！双星共鸣又如何终究是魔主的养料！
叶灵汐没理会他的疯话,只是将更多混沌力注入晶石。她能感觉到,星阙的星辰力正顺着晶石源源不断涌来,而那些被灼烧的指骨符咒里,竟飘出无数半透明的虚影——是被献祭的修士残魂。
散去吧。叶灵汐轻声说,掌心的晶石突然爆发出温暖的白光,将那些虚影轻轻托起。虚影们似乎认出了她,纷纷化作光点融入白光,而白光又顺着晶石流回她和星阙体内,两人损耗的灵力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凌云阁主看着这一幕,眼中最后一丝疯狂褪去,只剩下绝望。焚魂咒燃尽最后一片指骨时,他的身体也跟着化作飞灰,只留下那只青铜小鼎,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滚到叶灵汐脚边。
星阙拄着星辰枪喘粗气,左额的星纹已经恢复成正常的金色,他看着叶灵汐掌心的晶石,突然笑了：看来这‘礼物’比想象中管用。
叶灵汐也笑了,刚想说什么,却见凌霜指着小鼎脸色骤变：鼎里……有东西在动！
三人同时看向那件青铜鼎。鼎口的青烟已经散去,露出底下刻着的一行小字——魔主残识,寄于鼎中。而鼎底的阴影里,正缓缓爬出一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虫豸,虫背上的纹路,竟与凌云阁主里衣上的符咒一模一样。
星阙的星辰枪再次举起,紫电在枪尖凝聚。叶灵汐却按住他的手,指尖轻抚过晶石：别急,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线索。
她弯腰捡起小鼎,虫豸突然跳进鼎里,化作一道黑气贴在鼎壁上,显露出一行新的字迹：三日后,望月崖,魔主现世。
凌霜倒吸一口冷气：他果然只是个引子！
叶灵汐握紧小鼎,掌心的晶石与鼎身相触,竟发出清脆的共鸣声。她与星阙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绝——无论三日后等待他们的是什么,这场由献祭阵开始的恩怨,总该有个了断。
洞外的天已经亮了,晨曦透过洞口照进来,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将那枚双色晶石映得愈发璀璨。
5
鼎中秘语,崖前绝境
青铜小鼎在叶灵汐掌心微微发烫,鼎壁上的黑气凝成的字迹还未散去,星阙已将星辰枪横在身前,枪尖紫电噼啪作响：望月崖是西荒禁地,传说那里的月光能蚀人灵脉,三日前刚有修士组队去探查,至今杳无音信。
凌霜扶着石壁站起身,指尖抚过残损的冰蝶拓片,声音带着余痛：我曾在古籍里见过记载,望月崖下镇压着‘蚀月妖魂’,每逢月圆便会苏醒,以过往生灵的灵脉为食。凌云老鬼把地点选在那儿,分明是想借妖魂之力助魔主现世。
叶灵汐摩挲着鼎沿,突然发现鼎底刻着细密的纹路,与之前指骨符咒隐隐呼应。她将混沌力注入鼎中,那些纹路竟亮起红光,在石壁上投射出一幅残缺的地图——正是望月崖的地形,其中一处标着血色圆点,旁边写着锁魂台三字。
这是……星阙凑近细看,突然皱眉,锁魂台是蚀月妖魂的封印核心,凌云老鬼要在那儿动手脚
话音未落,洞外传来振翅声,数十只黑羽鸦盘旋在洞口,鸦喙里都衔着燃着青烟的符纸。那些符纸飘落时化作灰蝶,翅膀扇动着诡异的香气,叶灵汐立刻捂住口鼻：是迷魂蝶！屏住呼吸！
可已经晚了,凌霜本就灵力损耗严重,此刻吸入一缕香气便晃了晃,脸色瞬间惨白：不好……灵力在溃散……
星阙挥枪劈散几只靠近的灰蝶,紫电灼烧蝶翅的焦煳味中,他突然低骂一声：是‘噬灵香’！这些蝶翅上涂了能啃食灵力的药粉！他想将星辰力渡给凌霜,却发现自己的灵力也开始滞涩——方才强行催动双星共鸣,此刻灵脉已出现裂痕。
叶灵汐突然将青铜小鼎扣在地上,鼎口对准洞口,同时捏碎了掌心的双色晶石。晶石碎片化作金红两色光雨,涌入鼎中,竟催得鼎身爆发出刺眼的白光。那些灰蝶一靠近白光,便像被无形的网兜住,瞬间化作金粉,反倒成了滋养晶石碎片的养料。
这鼎能吞噬灵力！叶灵汐又惊又喜,刚才的虫豸没说谎,它果然是线索！
可没等三人松口气,地面突然剧烈震颤,洞口的石壁喀喀作响,竟从外向内开始合拢。星阙用枪杆撑住石壁,额角青筋暴起：他早就布好了后手！想把我们活埋在这儿！
凌霜忍着灵力溃散的剧痛,将最后几张冰蝶拓片贴在石壁上：冰纹能暂时冻住石缝,可撑不了多久！她看向叶灵汐,鼎里的地图……锁魂台旁边是不是画着条密道
叶灵汐连忙细看,果然在锁魂台下方发现一条极细的红线：是有一条！标注着‘月陨沟’,说是当年封印妖魂时留下的逃生通道。
那就只能闯了！星阙突然拽过叶灵汐的手腕,将自己的星辰玉佩塞进她掌心,这玉佩能引星力护体,你带着凌霜先走,我断后！
不行！叶灵汐攥紧玉佩,指尖都泛白了,要走一起走！
没时间争了！星阙突然发力将她推向凌霜,自己转身冲向合拢的石壁,星辰枪猛地插入石缝,紫电狂涌间,竟硬生生撑开一道缝隙,望月崖见！若我没到……他顿了顿,声音突然软下来,记得替我看看月陨沟的月亮。
石壁合拢的轰隆声中,叶灵汐被凌霜拽着钻进青铜小鼎撑开的白光通道,最后一眼望去,只看见星阙的背影被落石吞没,星辰枪的紫电在石缝中闪了最后一下,彻底熄灭。
不知过了多久,叶灵汐在一阵刺骨的寒意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片乱石滩上,凌霜正用冰纹护住两人,抵御着崖上滴落的毒液。抬头望去,望月崖如刀削斧劈,崖顶的月亮泛着诡异的血红色,将一切都染成凄厉的红。
星阙他……凌霜的声音哽咽着。
叶灵汐握紧掌心的星辰玉佩,玉佩已经凉透,再无星力波动。她深吸一口气,将鼎中地图投影在石壁上：月陨沟在锁魂台正下方,我们得先找到封印核心。
两人顺着乱石滩往前走,越靠近锁魂台,空气里的血腥味越浓。沿途可见不少修士的骸骨,有的被蚀成白骨,有的还保持着挣扎的姿态,灵脉处都有一个黑洞洞的缺口——正是蚀月妖魂的手笔。
突然,崖壁上传来沙哑的笑声,凌云阁主的虚影从石缝中飘出,浑身缠着黑雾：没想到你们能活下来,倒是省了我不少工夫。他指了指锁魂台的方向,那里正隐约传来心跳般的咚咚声,星阙那小子倒是硬气,用自己的灵脉当了祭品,暂时稳住了妖魂,可也撑不了多久了。
叶灵汐猛地抬头：你把他怎么了！
没怎么。凌云阁主笑得越发诡异,只是将他绑在锁魂柱上,让妖魂慢慢啃食他的灵脉罢了。毕竟……双星共鸣的灵脉,最适合给妖魂当开胃菜。
凌霜突然指向他身后：小心！
叶灵汐转身的瞬间,看见一只巨大的骨爪从地底钻出,爪尖泛着幽绿的光,正是蚀月妖魂的本体！而骨爪的正前方,锁魂台上绑着的身影,果然是星阙——他低垂着头,星辰枪落在脚边,灵脉处的黑洞正不断扩大。
星阙！叶灵汐刚想冲过去,却被凌霜拉住。凌霜指着锁魂台周围的符文：是‘以魂饲妖’阵！你现在过去,只会和他一起被缠住！
蚀月妖魂的骨爪已经触到星阙的肩膀,他闷哼一声,缓缓抬起头,目光穿过血色月光落在叶灵汐身上,突然扯出一个极淡的笑：都说了……替我看月亮……
就在骨爪即将刺入他灵脉的刹那,叶灵汐突然将青铜小鼎掷向锁魂台,同时捏碎了星辰玉佩。鼎口爆发出的白光与玉佩的星辉交织,竟在半空凝成星阙的模样——那是之前双星共鸣时储存的星力虚影！
这是……星阙的残魂凌霜惊呼。
不是残魂。叶灵汐眼中闪过决绝,是他藏在玉佩里的星核！她猛地咬破舌尖,将混沌力全部灌入白光虚影,星阙说过,双星共鸣的真正力量,是‘以魂补魂’！
白光虚影握住地上的星辰枪,紫电再次亮起,竟与锁魂台上的星阙产生了共鸣。星阙体内突然爆发出耀眼的红光,那是叶灵汐之前渡给他的混沌力,此刻逆流而上,与星核虚影合二为一,化作一根金红相间的光柱,狠狠刺入蚀月妖魂的骨爪！
不可能！凌云阁主的虚影尖叫起来,你怎么可能操控双星之力！
叶灵汐没理会他,只是望着锁魂台上的星阙,轻声说：说好一起看月亮的,你可别耍赖。
光柱散去时,蚀月妖魂的骨爪化作飞灰,星阙身上的绳索寸寸断裂。他跌落在地,却抬头对叶灵汐笑了笑,手里握着半块混沌玉——那是叶灵汐之前给他疗伤用的,此刻正散发着柔和的光。
可没等叶灵汐松口气,凌云阁主的虚影突然融入血色月光,锁魂台周围的符文全部亮起：既然双星齐聚,那就用你们的魂火,彻底唤醒魔主吧！
大地剧烈摇晃,望月崖的山体开始剥落,露出底下巨大的黑色虫卵,无数只噬灵虫从卵中爬出,朝着两人涌来。而星阙手中的混沌玉,竟开始吸收月光,慢慢变黑——那不是混沌力的颜色,而是魔主的气息。
叶灵汐将星阙扶起,发现他灵脉处的黑洞已经愈合,只是脸色依旧苍白。星阙握紧她的手,星辰枪再次亮起：看来……真正的硬仗,现在才开始。
血色月光下,两人相握的手渗出金红两色的光,与漫天噬灵虫的黑影撞在一起,仿佛黑夜中燃起的两簇星火。
6
月陨沟火,魔种初醒
望月崖的血色月光淌过锁魂台的裂痕,将叶灵汐和星阙的影子拉得老长。星阙刚站起便踉跄了一下,叶灵汐连忙扶住他,指尖触到他灵脉处新生的皮肉,那里还残留着蚀月妖魂啃噬过的灼痛感。
混沌玉在变黑。星阙的声音有些发颤,他摊开掌心,那半块原本莹白的玉片此刻像浸了墨,边缘正不断渗出黑雾,凌云老鬼没说谎,这玉在吸魔主的气息。
叶灵汐突然想起青铜鼎里的地图,月陨沟三个字被血色月光照得发烫。她拽着星阙往崖边跑,身后的噬灵虫已经爬满了锁魂台,虫群碾过修士骸骨的脆响像碎玻璃刮过心尖。
跳！她指着崖下那条被月光劈开的暗沟,沟底泛着幽蓝的光,正是地图标注的月陨沟。星阙没有犹豫,抱着她纵身跃下,风声在耳边炸开时,他突然将星辰枪掷向追来的虫群——紫电在半空炸成星雨,暂时逼退了虫潮。
月陨沟底铺满了半透明的晶石,踩上去像踩碎了冻住的月光。叶灵汐扶着星阙靠在一块巨大的晶石上,刚想喘口气,就听见身后传来咔嗒声,回头一看,只见那些散落的修士骸骨竟自己拼了起来,关节处泛着与混沌玉同源的黑光。
是‘骨奴’。星阙握紧她的手,星辰力顺着指尖划过去,蚀月妖魂的残识附在骸骨上,能操控它们作战。他话音刚落,最前面的骨奴已经举起断裂的骨刃,朝着两人扑来。
叶灵汐将青铜鼎猛地砸向地面,鼎口朝上,里面的双色晶石碎片突然腾空而起,在半空组成一张光网。骨奴撞在光网上,瞬间被绞成骨粉,可粉末落地后又迅速凝聚,竟变成了更小的骨虫,密密麻麻地往两人脚边爬。
这鼎能吞噬灵力,却灭不了根源。叶灵汐急得额头冒汗,她能感觉到鼎身的白光越来越暗,显然吸收的负能量已经快要饱和,必须找到妖魂的本体！
星阙突然指向沟底深处：你看那里。
叶灵汐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晶石堆尽头有个黑黢黢的洞口,洞口周围的晶石都在融化,化作黑色的汁液往洞里流。更诡异的是,洞口上方的岩壁上刻着一行字,笔画扭曲如蛇：魔主沉睡处,月陨即新生。
月陨沟……月陨即新生……叶灵汐喃喃自语,突然打了个寒战,今天是月食！再过一个时辰,月亮会被黑影完全吞没！
星阙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凌云老鬼要借月食之力,让妖魂与魔主残识融合。骨奴和虫群只是拖延时间的幌子。他扶着岩壁站起身,星辰枪自动飞回手中,枪尖的紫电比之前黯淡了不少,我去炸了洞口,你带着鼎去找密道。
不行！叶灵汐拽住他的衣袖,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你的灵脉还没复原,强行催动星辰力会经脉尽断的！
那也不能看着魔主现世。星阙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他抬手抚了抚她的发顶,动作温柔得不像在这种绝境里该有的样子,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星罗阁比试吗你说过,修仙者的命不是自己的,是给身后的人护着光的。
叶灵汐的眼眶突然热了,她猛地从怀里掏出个东西塞进他手心——是之前双星共鸣时凝结的双色晶石,里面裹着她半成的混沌力。拿着！这能暂时补你的灵脉！
星阙刚想说什么,洞口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一只覆盖着黑鳞的巨爪从洞里伸了出来,爪尖的倒刺上还挂着未消化完的灵核。紧接着,蚀月妖魂的头颅探了出来,它没有眼睛,只有一张布满利齿的巨口,呼吸间喷出的黑雾落在晶石上,立刻腐蚀出一个个深坑。
没时间了。星阙将晶石攥在手心,用力捏碎,混沌力与星辰力在他体内炸开,竟让他的星纹重新亮起,记住密道在鼎底的纹路里,找到后别回头！
他转身冲向妖魂时,叶灵汐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将自己的血抹在他手背上：这是混沌血誓,能让你的星辰力暂时不受魔气侵蚀。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努力扬起下巴,我在密道尽头等你,你要是敢不来……
就罚我这辈子都喝不到你泡的灵茶。星阙笑着打断她,转身的瞬间,星辰枪已经化作一缕流光,狠狠刺向妖魂的巨口。
叶灵汐咬着牙转过身,将青铜鼎倒扣在地上,指尖抚过鼎底的纹路。那些之前没注意的细小纹路在混沌血誓的映照下亮起红光,组成了一幅微型地图,密道的入口就在她脚边——一块刻着月纹的晶石。她刚要搬动晶石,就听见身后传来星阙的闷哼,回头一看,只见妖魂的巨爪刺穿了他的肩膀,黑色的血液顺着爪尖往下滴,落在晶石上,竟燃起了幽蓝的火。
快走！星阙的声音带着血沫,却依旧响亮。
叶灵汐猛地转过头,用力搬动晶石,密道的门应声而开,里面涌出的冷风带着一股熟悉的气息——是灵草的清香,竟与星罗阁后山的味道一模一样。她最后看了一眼星阙浴血的身影,咬着牙钻进密道,石门在身后缓缓合拢的瞬间,她听见妖魂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是星辰枪爆碎的脆响。
密道里一片漆黑,只有青铜鼎散发着微弱的光。叶灵汐扶着岩壁往前走,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鼎身上,溅起细小的光屑。她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听见前方传来滴水声,抬头一看,只见密道尽头竟是一个溶洞,洞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个玉盒,盒子里的东西正散发着与混沌玉同源的黑光。
她走过去打开玉盒,里面躺着一颗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种子,种子表面的纹路与凌云阁主黑袍上的符咒一模一样。就在她触碰到种子的刹那,种子突然钻进她的指尖,顺着血管往心口爬去,她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力量在体内苏醒,与混沌力冲撞着,几乎要将她撕裂。
这时,溶洞的另一扇门突然打开,凌霜扶着一个浑身是伤的人走了进来,看清那人的脸,叶灵汐浑身一震——是星阙,他的肩膀还在流血,星辰枪只剩半截,却笑着对她伸出手：我没来晚吧
叶灵汐刚想跑过去,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心口的黑色种子正不断膨胀,她低头一看,自己的皮肤竟开始浮现出与种子相同的纹路。
别过来！她嘶声喊道,眼睁睁看着星阙的笑容僵在脸上,看着他身后的凌霜突然露出诡异的笑,看着凌霜手里的匕首刺进星阙的后背,而那匕首的柄上,刻着魔主二字。
星阙难以置信地回头,凌霜的声音像淬了毒：多谢你引她来这儿,魔种需要混沌体做容器,你的星辰血只是开胃菜罢了。
黑色种子在叶灵汐的心口开出一朵花,疼痛让她几乎失去意识,恍惚中,她看见星阙用尽最后力气将半截星辰枪掷向她,枪尖上沾着的血滴落在她心口的黑花上,竟让花瓣褪去了一些黑色。
用混沌火烧它……星阙的声音越来越远,我在……星罗阁等你……
当叶灵汐再次睁开眼时,溶洞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心口的黑花还在缓缓绽放,密道的门不知何时已经关上,只有青铜鼎在她脚边轻轻震动,鼎底的地图上,星罗阁三个字正闪闪发光。她抬手按住心口,那里的黑花被星辰血染出一点猩红,像极了星阙第一次为她挡剑时,溅在她白衣上的血痕。
她知道,这场戏还没结束。魔种在体内苏醒,星阙的生死未卜,凌霜的背叛背后藏着更大的网,而星罗阁,那个承载了他们所有初遇与誓言的地方,将是下一场风暴的中心。
叶灵汐捡起半截星辰枪,枪尖的紫电虽然微弱,却从未熄灭。她望着密道尽头透进的微光,握紧了枪——无论前方是万丈深渊,还是魔主的巢穴,她都必须走下去。
因为有人在等她,因为有些光,必须有人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