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阮探了探杯中茶的温度,怒道:“怎么伺候的!娘身子虚,怎能给她喝凉茶?”
她进来这一出,可把楚行简和李笙笙看傻眼了,心想她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不是应该大闹一场强行带人离开吗?
应阮一边亲自为孙氏倒茶,一边道:“回府后没看到娘我还纳闷呢,后来命人打听了才知道,竟将娘送到外面庄子上了!”
她没好气地看了看楚行简和李笙笙。
楚行简没想到她竟然倒打一耙,字里行间的意思反倒埋怨起他和笙笙不孝了。
解释道:“当年你一走了之,笙笙照顾家里辛苦,娘不忍笙笙辛苦,才去庄子住的。”
“是啊,“孙氏点了点头,”是我想去庄子里住的,那边清净。”
虽然确实是李笙笙这小贱人将她挤兑走的,但是她不能让儿子下不来台。
“胡说!”应阮对楚行简怒道,转过来又将茶递给孙氏,“娘我照顾了那么多年,我怎能不知?娘是最不磋磨人的,再没有比娘更好的婆婆了!”
才不是!
这孙氏可是磋磨人的一把好手,小家子气的很,将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贯彻地淋漓尽致,那腿就是她丈夫打断的,好了也成了个跛脚。
以前惯爱给她立规矩,花自己的钱跟要了命一样,花她的钱就不是钱了。
为人又蠢又坏,但还迷信的很,今儿个这个神,明个儿这个仙,个个都能从她手里掏出来应阮的银子。
应阮见孙氏不接茶,又往前一递。
孙氏脑子转不过来弯,这好像和她儿子说得不太一样,她儿子不是说这贱人回来后跋扈的很?
可她对她可还是跟之前一样啊…甚至还更热情了…
于是她稀里糊涂接下了茶。
“娘,您放心,有我在,这个家里没人能将您赶走!”说着,她意有所指地看向李笙笙。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楚行简怒道,“那还是我们将娘赶走的?”
应阮翻了个白眼:“我还没说你呢!你怎么对娘的?娘本来身子就不好,还让她坐那破马车,多不舒服啊?
还有这院子里的下人,一个个怎么伺候的?老爷你是当朝礼部尚书,得为天下人做出表率啊!这不知道还以为是我这个当媳妇的不孝顺呢!”
楚行简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要的就是你不孝顺啊!
他想不明白,应阮怎么还装上了?
“我本想选个良辰吉日,亲自去接娘的,”应阮埋怨道,“唉!我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姐…夫人来看娘,何须带这么多人来?还以为你是来…”李笙笙在一旁阴阳怪气道。
应阮奇怪地看了她:“你说什么呢?我自然是带人来伺候娘的啊。”
她扫了一眼这屋里屋外,摇了摇头:“这么几个人那哪够啊?娘身边不能缺人,得精细伺候着,半点闪失都缺不得!”
“娘您看,媳妇多让些人伺候您可好?”她俯身询问孙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