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楚静舟小跑上前,关切道,“您没事吧?”
他又转过头怒瞪应阮:“娘亲她还怀着弟弟,你怎么能踢她?”
“应阮!”楚行简将李笙笙扶到一旁座椅上后,怒喝一声,快步向前,扬起胳膊就要朝着她的脸上扇来。
应阮在他伸手之前立刻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弯刀抵挡,楚行简见状立刻收回胳膊,可是衣服不可避免还是被划破了。
“夫为妻纲,你敢伤我?”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应阮。
“君为臣纲,你敢打我?”应阮迎着他的目光怒瞪。
“笙笙怀有身孕,你还踹她,你还有没有同理心?你还是不是女人!”楚行简将李笙笙护在怀中。
应阮嗤笑一声:“我可没碰到她。”
这李笙笙比她想象得疯狂,身怀有孕还敢这么摔,几次三番用自己身体博同情,是真不怕腹中胎儿出什么事啊。
“我亲眼所见!”
“那是你瞎了。”
“我也看到了!”楚静舟上前一步,大声道。
应阮冷冷扫他一眼:“你也瞎。”
“你要知道,凭我现在的身份,处置一个不顺眼的妾根本不需要用什么手段,直接处置了就是!”
“你…”楚行简被她的模样吓到了,竟不自觉后退了两步,“你随意打杀妾室,你不怕名节受损?不怕天下人戳着你的脊梁骨痛骂吗?”
虽然当朝有令,若妻殴伤杀妾,与夫殴伤杀妻同,可是事实上主母仍有极大权力,通常只需要赔钱了事。
现在应阮这个和亲公主才回来,民意呼声极高,就算她犯了什么事,也会被压下去。
“呵!”应阮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那眼神看得楚行简极不舒服,“名声?那是什么东西?一女侍二夫,臣妻和亲…于现在的我而言还有什么名节可言?
我若是还在乎什么名节,早就一刀抹了脖子死在胡地了!”
“你就不应该回来!”
楚静舟为李笙笙出头,冲上来狠狠推了应阮一把,应阮被他推了个趔趄。
“看,”应阮虽是笑着,可是眼中毫无温度,“这就是你们教养出来的好儿子,不但对他生母动手,还希望她去死呐!”
楚行简皱了皱眉头。
身为礼部尚书,他自然知道自己儿子所说所做不孝,但是…
他还是将楚静舟护在身后,“你在他刚出生时就和亲去了,他与你不亲,这在所难免。他也是不希望自己好好的家被破坏,你当娘的,大度一点,更何况他…”也没说错。
应阮自认在胡国五年,见过了许多不配称为人的残忍之人,但在畜牲这一点上,还是无人能出楚行简之右。
她的儿子她的丈夫,和别的女人组成了家庭,而她成了破坏他们家庭的第三者。
“姐…夫人,你想要舟儿孝顺你,可你可曾真的待他如子?你说你没有虐待他,可是为什么不顾他的意愿将他抢走?抢走之后非但让他住破屋子,还不给饭吃…”
说着说着,李笙笙又要哭出来了,可她忍住了泪,宛如一朵傲视风雨的小白花,惹得楚行简父子对她心疼不已。
“这院子不是你讨好我的吗,原来尽是破屋子啊…亏我还信了你说的是让我回忆草原生活呐。”应阮恍然大悟。
李笙笙被她噎了一下。
她单想着挑拨关系了,忘了那院子是她有意安排的了,她赶忙找补。
“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像你刚说的,你想处置我…随便不就能处置了?你想要什么,你抢走便是,又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呢?”
“嗯。”应阮点头,“所以我的嫁妆早点还回来,别磨磨唧唧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