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阮!你好大的胆子!”楚行简二人被她们的突然闯入吓了一大跳,“我还没怪罪你刚刚伤了我,你还敢私闯笙笙的屋子!”
他现在根本没有应阮竟然会伤他的伤心,满腔只有自己竟然被一个瞧不上的女人所伤的愤怒。
应阮没理他,在李笙笙屋内扫视一圈,冷笑一声。
“我还以为父皇给我的赏赐没到呢,结果你倒是好,全给搬她这来了。楚尚书,不问自取算什么?”
“这是你该给笙笙的补偿!我当你多清高呢,一口一个和离,还不是为了惦记笙笙的正妻之位!你听好了!在这个家,还是笙笙说的算,你要敬她为主母!”
他算是看明白这个歹毒的女人了,好一招以退为进啊,他可不能再让她猖狂下去了,现在就敢这么欺负笙笙,以后那还得了?
“简哥哥…我没关系的,姐姐想要,那就让给她吧…”
李笙笙睫毛沾着泪珠轻颤,一副想哭又极力忍耐的模样,惹得楚行简疼惜得将她搂在怀中。
他刚刚一时不查,都被这女人误伤,何况笙笙这么一个弱女子?还不得被这疯子欺负成什么样?
没错,他可不认为应阮真的能伤了他,刚刚只是一个意外。
毕竟一个成年男子一旦起了杀心,连一头猛虎都不在话下,更何况一个女人。
是他太惯着她了,竟然让她蹬鼻子上脸恃宠而骄,以后他定要让这女人知道知道什么是规矩!
“让?”应阮嘴角勾起,眼中毫无笑意,“这话,你们还是跟皇上说去吧。”
就算她是弃子,她现在也有着公主的头衔,也有着皇上的金口玉言,也不是他们想欺负就能欺负的。
她身后的男家丁们走上前来,一个眼神都没给楚行简二人,直接拿起赏赐就往外搬。
“下回记得,自己的小妾用自己的东西补偿,别慷他人之慨,说出去竟让人笑话,礼、部、尚、书!”
“你!”楚行简怒瞪应阮,却被她阴冷的目光吓住,又转而怒骂那些府里的奴才,“狗奴才!你们就在那站着!”
应府送来的这些男家丁满身腱子肉,都是秦氏精挑细选给应阮撑腰的。
楚府那些李笙笙管教的下人,各个畏畏缩缩的,哪里见过这阵仗啊,别说护主了,一个个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
就算楚行简骂他们,他们也就是假模假样拦一拦,反正出力了,拦了,没拦住啊!
“姑爷,这是我们姑娘出嫁时的嫁妆单子,之前夫人不在,嫁妆由你暂为保管,现在她回来了,这嫁妆也该还给她了吧?”邢嬷嬷上前一步。
“嫁妆?”楚行简愣了。
“正是,之前我们姑娘没回来你暂时保管,但是现在姑娘回来了,姑爷不该还回来吗?”
“呵,她作为主母失职五年,她的嫁妆自然是作为补偿,已经补贴家用了。”楚行简说。
“是啊,”李笙笙插嘴道,“要养活静姝和静舟两个孩子,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他们就没想过应阮还能活着回来,她的嫁妆已经成了他们的钱袋子,予取予求。
就算她现在回来了,楚行简也没想过应阮会要,毕竟她以前可从来不跟他提钱,都不用他开口要,她上杆子给。
“二位真是说笑了,”邢嬷嬷神情冷漠,眼中满是厌恶,“按本朝律法,就算我家姑娘不在了,这嫁妆也是舟哥儿的聘礼和姝姐儿的嫁妆,何来补贴家用之说?更何况她现在好着呢!”
“楚尚书,皇上给的赏赐,还不够你挥霍吗?”应阮看着脸色惨白的李笙笙,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之前你嫁进来,给了多少嫁妆,又拿了多少聘礼呢?”
“我…”
没等她回话,应阮又指着她屋中一花觚,转向邢嬷嬷:“嬷嬷您看,这玫瑰紫釉花觚,和我嫁妆里那件,是不是很像?”
邢嬷嬷上前仔细查看。
“这正是您嫁妆中的那件!”她又看了看别的摆件,“这个,这个,还有那个…这屋里可不少您嫁妆里的东西呢!”
“胡…胡说!那都是我的东西!”李笙笙急了,推开楚行简,拼命阻拦。
应阮笑了:“真是奇怪,你一介樵夫之女,哪来的钱买这些好东西?”
邢嬷嬷一声令下:“给我搬!”
大到和田玉山子,搬!
小到竹雕香筒,拿!
就连床幔也扯下来带走了。
“不许欺负我笙笙娘亲!”听到这边吵闹声的楚静舟跑过来,展开双臂挡在李笙笙身前,死死盯着应阮。
“哦对还有你。”应阮不顾楚静舟的挣扎,强行将他扛起来,“不劳你们费心了,以后儿子女儿我自己管教。”
“那也是我的儿子!”楚行简怒吼。
他最看重自己的文人风骨,面对这群壮汉搬他心爱
女人的东西,他愣是站在原地,毫无动作,只是张嘴骂。
“你不是怪我缺失了五年吗?那我正好补回来。”已经一只脚迈出门槛的应阮,回头看向气得浑身发抖的楚行简,“以后你们在这片,我们在群英院,各过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你不过是想吸引我的注意力,别以为我会涉足你那里半步!”
“你最好说到做到!还有,限你七日内,将我的嫁妆,一件不少还回来。不然我就让这天下人看看,当朝礼部尚书,是怎么吃和亲公主绝户的!”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毒妇!”楚行简指着应阮的背影大骂。
李笙笙看着自己被搬空的屋子,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黑。
“啊!不好了!夫人晕倒了!”
“笙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