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玄幻小说 > 七零:入赘女厂长,这软饭真香! > 第152章  程橙的转机

“嗤,”花三娘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语气带着一丝刻意的轻蔑,“能是啥?破铜烂铁呗!山里年头久了,啥破烂玩意儿没有?兴许是以前打仗留下的弹片壳子,或者是哪个倒霉蛋掉的零件。看着是有点怪,其实就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她拿起帕子擦了擦碰过碎片的手指,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她抬眼看向李飞,眼神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善意”提醒:“李飞同志,听我一句劝,山里头的‘怪东西’啊,最好少碰。有些东西,看着不起眼,沾上了,甩都甩不掉,麻烦得很。咱们啊,还是安安稳稳做点皮子生意,挣点干净钱,养家糊口,多好?”她的话语看似劝诫,却隐隐透着一股警告的意味。
李飞的心沉了下去。
花三娘掩饰得很好,但她那瞬间的停顿和眼神变化,以及这反常的“劝诫”,都让李飞更加确信——她认识这东西!或者说,她知道这东西意味着什么!她在警告他不要深究!
“花老板说的是。”李飞不动声色地将碎片收回口袋,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山里东西,确实不该乱捡。多谢花老板提醒。”他站起身,“时候不早了,家里还有事,我先告辞了。”
花三娘也没有挽留,只是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手里把玩着烟杆,脸上挂着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行,李飞同志慢走。有好货,记得还来找我。”
李飞点点头,转身跟着那沉默的汉子走出了小院。身后,花三娘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背上,直到院门关上。
清晨的阳光透过学校那扇旧木窗棂,斜斜地洒在教室里。
程橙站在讲台上,手中拿着课本,声音温和而清晰,正领着孩子们朗读课文。
粉笔灰沾染了她素色的衣襟,她的目光专注地落在那些仰着的小脸上。
“春天来了,冰雪融化,种子发芽,果树开花……”稚嫩的童音整齐地回荡在小小的教室里。
只有在这样的时刻,面对着孩子们纯粹而渴望的眼神,程橙才能暂时忘却那场如同噩梦般的背叛与恐惧。
她的思绪被课文的内容牵引,被孩子们偶尔提出的天真问题打断,不得不全神贯注地投入其中。
备课、讲课、批改作业,这些繁琐的教学日常,此刻成了她心灵最好的避难所,筑起了一道抵御外界寒意的屏障。
然而,当下课铃声敲响,孩子们像出笼的小鸟般欢叫着冲出教室,嬉闹声渐渐远去,教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时,那无形的屏障便轰然倒塌。
四周的寂静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她默默地收拾着讲台上的书本和粉笔,动作机械,眼神里那份短暂的生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挥之不去的疲惫和不易察觉的警惕。
她下意识地避免与走廊上其他老师或路过的村民目光接触,仿佛那些目光里都藏着审视或让她不安的东西。
回到她和冯婷婷暂住的小屋,看到冯婷婷安静地在窗边纳鞋底的身影,程橙紧绷的神经才略微放松。
下午,程橙在批改作业,一个名叫铁蛋的男孩磨磨蹭蹭地留到了最后。
铁蛋是班上出了名的皮猴子,爬树掏鸟窝、打架惹祸总有他的份,作业也常常写得歪歪扭扭。
此刻,他却一反常态地扭捏着,双手背在身后,小脸憋得通红。
“铁蛋,作业改完了,可以回家了。”程橙抬起头,温和地说。
铁蛋没动,反而往前挪了两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程橙,带着一种少见的紧张和认真:“程……程老师……”
“怎么了?”程橙有些疑惑。
铁蛋猛地从身后伸出手,掌心摊开。
里面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只有一小把刚摘下来的、带着露水的淡紫色野花。花很小,有的花瓣都被他攥得有些蔫了,却散发着淡淡的、清新的香气。
“程老师,”铁蛋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我……我娘说,花好看,能让人开心。我……我看您这几天好像不太开心……这花……给您!”他说完,飞快地把那把小野花塞进程橙手里,然后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转身就跑,一溜烟就没影了。
程橙愣住了,她低头看着掌心那束小小的、有些凌乱的野花。
花瓣柔软,露水微凉,那朴素的香气似乎带着某种直抵人心的力量。
铁蛋那笨拙的话语,那纯粹得没有一丝杂质的关心眼神,像一道微弱的阳光,猝不及防地穿透了她心底那厚厚的阴霾。
她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指尖轻轻拂过那柔嫩的花瓣,一股酸涩又温暖的热流猛地涌上鼻尖,视线瞬间模糊了。
她想起了刘玉玲曾经也对她露出过看似无害的笑容,想起了那深坑里狰狞的竹刺……巨大的委屈和后怕再次袭来。
但此刻,铁蛋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和他那句“能让人开心”的稚嫩话语,却像一只温暖的小手,轻轻拂去了她心头的尘埃。
原来,还有人记得她不开心。
晚上,小屋的煤油灯下,程橙和冯婷婷各自做着事。程橙将那束小野花小心地插在一个装了水的瓶子里,摆在窗台上。昏黄的灯光下,那抹淡紫色显得格外温柔。
“婷婷姐,”程橙忽然开口,声音很轻,打破了屋内的宁静,“谢谢你。”
冯婷婷停下手中的针线活,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程橙的目光依旧落在小花上,但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和倾诉的欲望:“谢谢你这些天陪着我。以前……以前我总觉得,对人好,别人也会对你好。可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信了。”
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今天……铁蛋那孩子送了我花……他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就是觉得我不开心了……可看着他眼睛的时候,我心里……好像没那么堵得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