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伴随着张老爷子的话音落下,覆盖在画框上的布也被侍应生缓缓揭开。
看到画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
画中的女孩手里拿着一串晶莹剔透的葡萄,眼睛闪亮,姿态俏皮,加上笔触使得少女活灵活现,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画中走出来。
“果然是,天赋异禀啊,这样的天才才配当张老的关门弟子!”
“我就说,张老怎么可能让人走后门呢!”
“是啊是啊,这幅画出多少钱,我买了!”
张老爷子满意的退到幕后,将舞台的主场留给姜繁花。
台下的盛淮庭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就知道,姜繁花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忽然,陈助理踮着脚,在他身边耳语了一番后,盛淮庭顿时大惊失色,匆匆退出了人群。
姜繁花站在高处,也看到了盛淮庭离去的背影,还没等她细想,人群中忽然有人越过了画作的警戒线,看到了画布上未干的颜料。
那人疑惑开口:“这是刚画的?”
姜繁花朝着旁边使了个眼色,祁雪雁带着原作大步上前,众人看到祁雪雁手中的画框时,顿时被惊掉了下巴。
姜繁花眼神锐利的扫过台下的所有人,目光触及齐景程时,她下意识的皱眉。
她收回目光,缓缓开口:“实在抱歉,因为有人故意破坏,原先精心准备的画作被人泼了红色的油漆。”
“时间紧迫,我只能在有限的时间内尽量做到还原。”
“但破坏我画作的那个人,我姜繁花一定追查到底。”
人群中,有人带头鼓起了掌。
“不愧是白诗兰的孩子,就凭这份骨气,就凭这画作,我愿意出高价买下这幅画!”
“我出一百万!”
“一百五十万!”
“两百万!”
姜繁花带着歉意出声:“抱歉各位,这幅画,本人将送上三天后的慈善拍卖会,拍下的钱,我们决定,捐给山区群众。”
话音落下的瞬间,人群之中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嘶吼。
“姜繁花,你去死吧!”
说着,一道身影快速冲到她面前,那人拿着匕首,眼神狠戾的朝她心脏捅来。
刚刚还情绪高昂的宾客顿时被吓得半死,手上拿着的高脚杯瞬间扔在地上,狼狈的四处逃窜。
盛淮庭安排的保镖被混乱的人群挤在最外围进不来,他们伸手推搡着众人,可还是被淹没在人群之中。
姜繁花惊恐的后退,却被长长的礼裙绊倒,眼看那人就要扑到她身上时,齐景程不顾一切,侧身挡在她身上。
“小心!”
刀子刺入皮肉的闷响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姜繁花的身上,看着他白色的西装被鲜红的血液浸染,她也慌了神。
“齐景程!”
可怖的是,那人似乎没过瘾,此时又抽出刀子,朝着齐景程狠狠扎去。
“齐景程,你也去死!你最该死!”
保镖终于拨开乱成一团的人群来到他们面前将那个疯狂的女人拉开时,齐景程已经被扎了七刀。
可男人像是没有痛觉一般,此刻嘴角还挂着些许笑意:“繁花我说过,一定不让你再受伤害”
姜繁花站起身的第一件事,就是捂着齐景程身上还在流血的伤口。
“愣着干什么,快打120啊!”
此时盛淮庭带着另一支保镖匆匆赶了回来,看到姜繁花的礼裙上也有鲜血时,他有一瞬间慌了神。
看到盛淮庭的那一刻,姜繁花的眼眶瞬间湿润,声音也有些嘶哑:“淮庭,快救人!”
盛淮庭拿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后,快步走到姜繁花身边。
他确认了好几次姜繁花身上没有伤口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姜繁花扯掉碍事的裙摆,朝着行凶的女人走去,一把拽掉了对方的口罩和鸭舌帽。
看清楚那人是谁后,她的瞳孔剧烈颤动,眼中只剩下深深的震惊。
“阮阮悦瑶?!”
她有些不确定。
因为面前女人的左脸不知被什么东西腐蚀,即使痊愈了,也在脸上留下了深深疤痕,像干掉的橘子皮一样,坑坑洼洼。
可那双充满仇恨的眸子,她一辈子都不会认错。
阮悦瑶认命似的泄掉了所有力气,像一个破败的布娃娃,任人撕扯。
“姜繁花,你的命真好啊。”
“一出生就是豪门,爸爸企业家,妈妈艺术家。”
“即使吃了十几年的苦那又怎样,短短三个月,你不仅名利双收,还得到了齐景程的帮助。”
“凭什么?”
“凭什么我就要顶着这张毁容的脸苟且偷生!”
急救车的警报和警车的声响混在一起,齐景程被医院带走时,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
而阮悦瑶也被警方带走调查,只是走前,阮悦瑶的眼中除了仇恨,姜繁花还看出一丝解脱的意味。
医院的长廊外。
姜繁花站在手术室门口来回踱步,焦躁的情绪让她坐立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