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老板还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当场就在孟氏大楼门口撒起泼来!扯着嗓子喊什么‘资本家看不起小企业’、‘孟氏店大欺客’,嚷嚷得半条街都听见了!周围写字楼的人全跑出来看热闹,场面那叫一个难看!”
苏明澈说得绘声绘色,仿佛亲眼所见似的。
“你说,这打的是谁的脸?肯定是孟庭深的脸!这事儿传出去,圈子里能笑一年!换做是你,你能忍?”
许清愿微微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结果呢?”苏明澈猛地一拍大腿。
“孟庭深那厮从头到尾连个正式的声明都没发,就轻飘飘地传出一句话,说按商业流程评估,项目不予合作。然后,没过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那个小公司,破产了!”
苏明澈伸出一根食指,用力地在许清愿眼前晃了晃
“我的好姐姐啊,你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是谁的手笔!”
听说那个小老板更惨,房子车子全赔光了,想出去找份工打,搬砖都没工地敢收他。
最后只能流落街头,靠乞讨过活?
苏明澈心有余悸地又往许清愿身边缩了缩。
“姐,你就说,这手段狠不狠?吓不吓人?跟他比起来,老虎都算温柔的了!”
许清愿静静地听完苏明澈绘声绘色的描述,脸上那点笑意反而加深了。
苏明澈被她笑得有些发毛:“姐?你笑什么?我说得不对吗?”
许清愿摇了摇头,反问道:“你说,那个小老板破产是孟庭深搞的事,是你亲眼所见?还是道听途说?或者纯粹是你自己猜的?”
“呃”苏明澈被问得一愣,尴尬眨了眨眼。
随后硬着头皮道:“猜猜的啊。但是大家都这么传的!时间点卡得那么死,前脚刚得罪他,后脚就破产,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说跟他没关系,鬼才信!”
许清愿端起侍者路过时托盘里的一杯香槟,浅浅抿了一口。
随后看向苏明澈,问道。
“明澈,如果是你坐在孟庭深那个位置上,也明知道做了一件事,哪怕不承认,所有人也都会认定是你做的。那么,你会选择把事情做得如此大张旗鼓、人尽皆知吗?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你出手收拾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孟庭深掌管着孟氏那样的庞然大物,他每天要处理多少关乎集团存续、影响市场格局的大事?
他又需要耗费多少精力和时间去布局、去博弈?
“你觉得,他真的会有那份闲心,特意去针对一个只是在言语上冒犯了他、根本上不得台面的小老板,还得精心设局让他破产、再把他逼到乞讨的地步?”
这投入和产出,划算吗?
或者说,值得他浪费哪怕一分钟吗?
苏明澈彻底愣住了,他下意识地挠了挠头。
也对哈
想想他爸,想想许父、他亲大舅!
这俩哪个不是忙得脚不沾地,连陪家人吃顿饭的时间都挤不出来?
孟氏集团发展的如日中天,已经快赶超许苏两家了。
这孟庭深日理万机的,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大费周章地去搞垮一家公司,还特意把人逼到绝路?
这逻辑,似乎真的有点说不通。
许清愿放下酒杯,轻轻拍了拍苏明澈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