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荣寿堂
老夫人和夫人自是知晓了,诚王妃生辰,将军夫人带了薄夏一起赴宴。诚王妃还赏了薄夏一只帝王绿的翡翠镯。
如此厚礼,必然也说明了诚王府的态度。
“王妃竟然言明,让给薄夏好好过生辰。”夫人略微有些诧异,这举动自是不寻常。
老夫人眼色沉沉,“特意点明,就是想看看咱们尚书府如何。”
“那到时候这生辰礼,咱们要送了?”夫人诧异,这跟之前尚书府的做法可不一样啊。
“王妃都如此了,哪有咱们再退后的道理。退后岂不是得罪了王府。”老夫人面色不虞,王妃这是想关系拉到明面上啊。
“要不晚些,让老爷过来,您跟老爷再商量一下。”夫人瞅着老夫人眼色,小心建议。这接着还是不接,还得老爷和老夫人决定。
“嗯,晚上早点过来。”老夫人略显疲惫,这尚书位置如此重要,都想让站队,可这不好都得罪啊!
晚些时候,崇光院
苏成碧也知道了,老夫人和老爷讨论的事。知道了薄夏去诚王府赴宴,知道薄夏生辰府里要送礼。
“这么看来,咱们府是要靠向大皇子了嘛。”丫鬟杜鹃低声疑问,之前都没怎么联系将军府,现在骤然联系紧密。
“只是给薄夏送生辰礼,不能完全说是倒向大皇子。可以说是亲戚交往,依然进可攻,退可守。”
苏成碧撇嘴,父亲怎么会轻易表明立场。
官场众人,从来立场不明,彼此含含糊糊。看似跟谁都好,跟谁都不好,内里立场从来隐藏颇深。或者压根就是两面三刀。
几日后,薄夏生辰当日,将军府里也是热热闹闹的办了一桌,请府里各主子们聚聚。
府里的王姨娘略熟悉些,其他两位姨娘,也只是在主院见过一面。彼此私下从未拜访过,也不熟悉。
一位赵姨娘,年纪大些,终日在自己院子里念经;一位钱姨娘,年轻俏丽,据说是将军部下的妹妹。不过大约是忧虑将军不常在府中,眉有忧色,眼下暗沉。
“今日是你生辰,咱们就自家人略聚聚吧。你的好日子,自然是要赏的。”
夫人话罢,小丫鬟托了托盘,里面一套珍珠头面,珍珠花钗、耳坠、戒指、珍珠手串。粉色的珍珠,光晕中光泽温润,看来夫人倒是用心了。
薄夏起身谢了夫人的礼物。其他姨娘们也都准备了礼物,不过都是寻常的小玩意,薄夏一一谢过。
众人热热闹闹的吃过饭,略看了一场小戏,算是酒足饭饱,便也各自回了。
薄夏倚坐榻上,慢慢喝着醒酒汤。席上敬酒,总要多少喝些,身体有些微难受。花拾和花夕,在忙着分类整理桌上堆着的贺礼。
除了府里夫人和各姨娘们送的礼物,尚书府果然也送来礼来。是一套碧玺翠玉头面,花簪、耳坠、戒指、手串,一应俱全。粉色碧玺配着翠色的玉,很小清新。
其实除了夫人送的一套珍珠头面,生辰之前,主院就送了好些料子,让选了来做衣裳。
生辰,自然是要穿新衣裳的,虽然薄夏才刚做了好几身新衣裳。但衣裳怎么能重复穿呢,尤其还是生辰,自是要做新的。
薄夏身上胭脂红色的外衣,衬得粉嫰的脸更有气色了。
丫鬟们边收拾,一边惊呼,不怪大惊小怪。实在是前几月还在为衣食发愁,如今就收到了整套的珍珠、翠玉头面。
这前后差距着实有些大了。更不用说,这做了一批批的新衣裳。还有库里那些厚实的料子,瞬间库里厚实了不少。
“尚书府送的这套头面,我看着更好看呢。”花拾端着托盘,注视着碧玺翠玉的一套首饰,眼神放光。
“这颜色真好看,全套带了就像春天到了呢。”
花拾还在感慨,这就是世家大族的牌面吗,果真不一般那。不过为何之前,主子病了那么久,都没来人看看啊。也不敢多问,只心里困惑。
“那个虽然好看,但是珍珠的才是贵重呢。只看都是圆润的粉珠子,就知道多难得了。这全套装扮起来,实在是贵气十足。”花夕只觉着花拾果然没甚见识,珍珠多贵重啊。
薄夏昏昏欲睡,两丫鬟倒是情绪高涨。
“好了,你俩别争了。快去收拾好,赶紧歇息了。”
薄夏感慨,这一天天的,真是累啊!但不搞事,也不行。像原主安静老实待着,都被忘到脑后了。人生就是得不断搞事情,不断互相利用才对。
主院,丫鬟们也正服侍着夫人卸妆。
陈嬷嬷站立一边,语重心长地劝慰,
“您此次做得就极好,咱们暂且给足了她体面,让王妃和两府都满意。咱们大事要紧。”
夫人不做声,显然还是气不顺,兀自生着闷气。
“些许面子实在是不值当什么。您是将军夫人,这以后那位上去了,将军的地位自然也不同往日,您自然体面更甚往日。万不可现在钻牛角尖。”
陈嬷嬷瞅了瞅夫人脸色,再接再励,
“再说,今日尚书府也送来了礼物呢。一套碧玺翠玉头面,也是精致难得。虽不如咱们的珍珠头面贵重,可也不差什么了。可见是当亲戚处着的。
这可跟以往不同了,往前几月,没甚动静。咱们也就做了,以后暂时可不能如此了。”
陈嬷嬷说的口干舌燥,夫人也没松口。不过陈嬷嬷估摸夫人就是暂时咽不下这口气而已,慢慢也就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