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渊立刻拉开抽屉,里面放着几个熟悉的药瓶。他迅速找出温琼华惯常服用的护心丸,倒出两粒,喂到她唇边,又倒了温水小心送服。
药效慢慢发挥,温琼华急促的喘息渐渐平复,揪紧胸口的手也缓缓松开,但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虚弱地靠在谢临渊怀里,脸色依旧惨白得吓人。
“怎么回事?”谢临渊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山雨欲来的怒意和深切的担忧,“南国公主给的灵芝你没用?还是今日在鸿胪寺发生了什么?”他一边问,一边用温热的掌心贴在她冰凉的后心,缓缓渡入一丝温和的内力,助她理顺气息。
今天派去保护她的人,见温烨与她一起,怕引起这位少年将军的误会,就离得远了些。谢临渊一阵后怕。
温琼华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汲取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微微摇头:“灵芝…收下了,还没来得及今日公主只是叙话,并无异常。”她缓了口气,蹙眉道,“只是…只是觉得…这次发作…来得突然,且比以往…更难受些”那种心脏被无形之力攥紧、几乎要碎裂的剧痛,让她心有余悸。
谢临渊的眸色瞬间变得幽深无比,如同寒潭。他低头看着怀中人脆弱的样子,心疼到无以复加,那帮没用的东西,还没找到医仙。
“不对”他喃喃自语,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过妆台上那些药瓶,“你的药,一直是太医院的刘太医配的?”
温琼华虚弱地点点头。“这些年,祖父和父亲找过无数名医,还是刘太医开的药有些作用。”
谢临渊小心地将她放平躺好,盖好锦被,然后起身走到妆台前。他拿起那几个药瓶,一一打开,仔细嗅闻,又倒出药丸仔细查看。
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其中一个装着褐色药丸的青瓷瓶上。他拿起一颗,凑到鼻尖深深一嗅,又用指甲刮下一点粉末,放在舌尖尝了尝。
片刻后,谢临渊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眼中翻涌着骇人的风暴!
“怎么了?”温琼华见他神色不对,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谢临渊转过身,走到床边,蹲下身,紧紧握住温琼华冰凉的手,一字一句,声音冷得能凝冰:
“琼华,你的‘旧疾’恐怕不仅仅是旧疾那么简单。”
他举起那个青瓷药瓶,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和杀意:
“有人在你的护心丸里动了手脚。掺了东西!这东西短期服用能暂时压制表象,但长期积累,反而会悄无声息地侵蚀你的心脉根基,让‘旧疾’越来越重,最终回天乏术!”
温琼华瞳孔骤缩,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遍全身!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先天不足的心疾,从未想过从未想过竟可能是被人常年下毒?!
“是谁?”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冷静。
谢临渊看着她瞬间褪尽血色的脸,心疼如绞,但更多的是滔天的怒火。
他将她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试图传递一丝暖意,声音却冷硬如铁:
“是谁下的毒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将他碎尸万段!但现在”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杀意,目光落在那个装着“凝露丸”的白玉瓶上,又想起南国公主赠送的碧血灵芝,眼神变得无比坚定,“当务之急,是彻底清除你体内的积毒,治好你的病!南国公主的灵芝,加上我的‘凝露丸’,明日我把医女安排过来。娇娇儿,信我,我绝不会让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