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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缓折起信纸，抬眼看向律师，“他去哪儿了？”
律师摇头，“签署这份协议后，秦先生就消失了。基地、老家，都没有他的消息。”
“但基地领导传来的最后消息显示，他最后的卫星定位在中驹雪原。”律师顿了顿，声音压低，“我记得，那里似乎是禁区？”
我的心口猛地一悸！
中驹雪原那是前世，他为救我，葬身雪崩的那片高原禁区！
只是这一次，没有暴风雪和雪崩预警。
我下意识地望向窗外远空，一声清越的鸟鸣骤然穿透玻璃，直直撞入我心口。
难道这一世，命运的轨迹，兜兜转转，终究还是要将他引向那条唯一的绝路吗？
我正式成了厉太太。
林家溃败之时，爷爷和林薇的父母在别墅门前破口大骂。
“林沫你个吃里爬外的畜生！你以为攀上厉家就赢了？背叛家族，你不得好死！”
“把我们的财产还回来！那都是我们的！你凭什么独吞！滚出来！”
我听着他们的谩骂，平静地报了警，并将所有证据原件移交。
我走到爷爷面前。他曾经威严的脸此刻只剩灰败的恐惧。
“爷爷，”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我爸是您亲儿子，我是您亲孙女。可您默许二叔害死他，纵容林薇一次次欺辱我。”
“现在只是送他们去该去的地方，已经是我最后的仁慈。”
“郊区有个小院，配有保姆，您去那里安度晚年吧。余生，不必再见了。”
警察将几乎癫狂的林薇父母带走。
爷爷的脸色惨白一片，苍老的面容瞬间失去了曾经作为林家掌权人的威严。
他双唇颤抖，最终，什么话却也没说出来。
我回到公司，照常工作。
晚上，厉骁带我来到郊区别墅。
我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绵密的大雪。
厉骁递给我一杯热饮，“秦司珩有消息了。”
他将手机屏幕转向我，那是一则简短的官方通报。
“搜救队根据基地领导提供的坐标，在雪原禁区的边缘找到了他的遗体。”
报道下面附了一张远景现场照片。
他被冻僵在雪地里，身边没有任何挣扎痕迹，面容平静，带着一丝解脱的笑意。
仿佛只是睡着了。
官方给出结论：失温遇难。
我手指微微一顿，大脑有瞬间的放空，但很快恢复了平静，没有多问一丝细节。
我声音淡淡，“知道了。”仿佛听到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的死讯。
“我以为你会至少有点波动？”
我垂下眼眸，看着杯中氤氲的热气，“一条命，还一条命。他欠我的，用命还了。两清了，仅此而已。”
厉骁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放下杯子，走向后院。
我看见他停在一个被厚重雪白绒布覆盖的高大笼子前。
他朝我招招手，俊朗的笑容穿透冰雪和玻璃，比手中的热饮还要暖。
“哗啦——”
绒布被他利落扯下！
一头健壮活泼的小雪豹欢快地蹦跳起来，发出“嗷呜”的轻叫。
是之前受重伤的那只小雪豹！
我震惊地推开玻璃门跑出去，它显然还记得我，亲昵地扑过来，用它毛茸茸的大脑袋不停蹭着我的腿，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它身上的伤已然痊愈，活力十足。
厉骁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温柔，“知道你放不下兽医这行。我在附近盘了家动物医院，设备都是顶级的。”
“有我在，你可以放心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我望着他，忽然笑了，呼出一口白气。
“厉先生，如果没记错，我们最初的协议是：各取所需，你现在给我这么大一份礼，想要我拿什么报答？”
厉骁闻言朗声大笑，伸手用力揉了揉雪豹毛茸茸的脑袋，目光却灼灼地锁住我。
“我要，你的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