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瘫软在地，泣不成声。
“是画皮逼我的”她语无伦次地哭喊着：“她用我挪用公款的证据威胁我，让我配合她”
“她说老人死了就死了，没人会觉得可惜，器官可以卖个好价钱”
“你还在撒谎。”我打断了她。
“老人家的器官能维持多久？值几个钱？！”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那个杀人犯和你之间，有非同一般的关系吧。”
林娇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抬起头，一脸惊恐地看着我，难以置信。
但她还是疯狂地摇头，嘴里念叨着：“不不是的我不知道”
我知道，不拿出最后的证据，她是不会承认的。
我将一张照片，扔到了她的面前。
照片上，是我母亲，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
两人亲密地站在一起，笑容灿烂。
林娇的瞳孔，骤然紧缩。
她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良久，她抬起头，看向我，脸上竟然露出了一抹诡异的阴笑。
“梁子鹤，我们都爱母亲。”她的声音嘶哑而扭曲。
“只是，我们的方式，殊途同归了。”
林娇向我吐出了所有秘密。
那个代号“画皮”的杀人犯，是她的亲生母亲。
而这个看似高端的养老院，就是她们母女俩精心构建的屠宰场。
“我母亲说，她在拯救那些被病痛折磨的灵魂。”林娇的眼神空洞，仿佛在复述一段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她说，死亡是最终极的艺术，她要让这些行将就木的老人彻底解脱。”
纯粹的，反社会人格。
我将林娇提供的，养老院地下实验室的详细结构图，第一时间发送给了顾源。
同时，解除了所有炸弹的引信。
“行动。”
顾源一声令下，早已蓄势待发的特警队员如猛虎下山，兵分两路。
一路根据结构图，直扑隐藏在医务室下方，足足有三层深的地下实验室，解救可能存在的幸存者。
另一路则迅速控制了养老院的各个出口，布下天罗地网。
混乱，是最好的掩护。
果不其然，就在警方冲入地下实验室的同时，一个穿着清洁工制服的身影，从医务室一个不起眼的通风口里钻了出来，试图混入惊慌失措的人群中逃离。
她就是画皮。
但她不知道，从我踏入这个养老院的第一天起，我的眼睛，就从未离开过她。
我启动了自己部署在养老院上空的微型无人机，牢牢锁定了她的热成像信号。
“停车场，b区，她正朝那边移动。”我将实时位置，同步给了顾源。
画皮的动作很快，她几乎就要拉开车门。
但迎接她的，不是自由的曙光，而是十几支黑洞洞的枪口。
顾源亲自带队，将她团团围住。
画皮愣住了，她缓缓地举起双手，脸上竟然没有丝毫的惊慌，反而露出了一抹病态的微笑。
她看向我所在的中控室方向，无声地做了一个口型。
“你赢了。”
是的，我赢了。
但母亲死了，何尝不是输了。
我在监控室里，看着那个杀害了我母亲的恶魔被戴上手铐，眼泪，终于决堤。
我擦干眼泪，平静地打开门，向着走廊尽头的警察，举起了双手。
母亲的尸体，在地下三层的实验室里被找到了。
正如我最坏的预想，她已经被分解了。
那个恶魔，用她最擅长的外科手术刀，将我的母亲，变成了一堆冰冷的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