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抱着自己的小玩偶爬到陶晚星的床上。
陶晚星本来就觉浅,被惊醒,扭头去看小朋友。
“甜甜小朋友怎么来了?”
甜甜乖乖巧巧地挨着小姨躺下,小小地抱着她的手,“小姨,你都好久没陪我玩了,妈妈说你是生病了,我来陪陪你好不好?”
陶晚星看着小女孩儿柔软蓬松的头顶柔柔一笑,“好甜甜,小姨喜欢你,你能陪着小姨的话,小姨真的很开心。”
小小的甜甜,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忧愁,叹了一口气。
听着很故作老成的样子。
陶晚星捏了捏甜甜的小脸儿,“怎么了?”
“哎,我大概只有长大了才懂你们大人为什么明明不开心,却要强颜欢笑了。”
陶晚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次是真把她逗笑了。
小孩子的世界也有大大的烦恼。
“小姨希望甜甜永远都不会不开心。”
“那这样应该很难,不过,小姨,我允许你不开心一段时间,但是你要尽快好起来哦。”
“马上就到春天了,你陪我去放风筝好不好?”
“好。”陶晚星眉眼弯弯。
连孟嘉禹那个缩小版的姐夫式冰块儿脸也陪着甜甜上来和她说话。
像是极不情愿地端了一碗燕窝羹给她,“这是妈妈让我给你的,还热着。”
陶晚星接过,弯着眉眼,“谢谢嘉禹。”
“你……你什么时候才会好?”孟嘉禹冷着脸,双手插在裤兜里,“马上春天了,甜甜还等着你去放风筝呢。”
陶晚星抿着唇,看着孟嘉禹这别扭的样子,不禁开始想,小小年纪就这样,以后长大了更是完蛋了。
“好,嘉禹,小姨一定很快就好起来了。”
她也想出去了,但是姐姐一定要她坐满一个月的小月子。
临出小月子的最后两天,看到那个卖苹果的小女孩,陶晚星很惊讶。
“平平你怎么来了?”
小女孩儿姓王,就叫平平,平平安安的平。
平平怯生生地走到陶晚星面前,“姐姐,我,我奶奶去世了。”
陶晚星手指尖一蜷,看到她现在的样子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自己。
眼眶酸楚,“平平不哭,不哭,奶奶不是扔下你走了,她只是提前去天堂布置新家了。”
平平抽抽噎噎地扑在陶晚星的怀里。
孟楚开门进来,端了一杯牛奶递给平平,“以后平平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好不好。”
陶晚星陡然抬头看他,“什么意思?”
孟楚嘴角轻轻勾起,“大哥大嫂也很喜欢平平,他们收养了平平。”
“以后,平平就是我们的家人了。”
他蹲下身子替平平擦掉嘴角的牛奶渍,“以后,平平就要叫姐姐小姨,叫我小叔了。”
平平点头,怯生生地喊了一声,“小姨,小叔,我一定会乖乖的。”
“好,平平先下楼和哥哥,妹妹一起玩儿好不好,小叔和小姨说两句话好不好。”
孟楚看着坐在椅子上,面容安静的却毫无生气的女孩儿,现在脸上终于有了点点生气。
他将人搂进怀里,下巴搁在陶晚星的颈窝处,“今天怎么样?”
陶晚星嗔了一声,“我每天都在房间里,不是躺着就是坐着,人都要躺化了。”
“我现在就想出去了。”
说完她又捏了捏自己身上的软肉,“你看我,我身上的肉都多了一圈儿了。”
孟楚挑眉,一把就把人抱起来,“那我现在就抱你去阳台上看看外面。”
草坪已经开始发着新芽,今天的阳光很好。
陶晚星被刺眼的阳光晒着,眯了眯眼,用手遮着太阳。
晒在身上暖融融的,“明天我们一起去放风筝好不好。”
孟楚眉眼染上笑意,“好。”
陶晚星能出月子了,是孟家的头等大事。
全家人都严阵以待。
陶晚星换好衣服下楼,看到孟园所有人都在客厅里站着,浑身都不自在了。
老爷子坐在轮椅上,看着她和蔼地点点头,“瞧瞧晚星丫头,这胖乎的,爷爷看着就喜欢。”
陶晚星一个没忍住,“爷爷,我真的胖了很多吗?”
屋内的人都笑了起来。
甜甜拉着平平的手跑过来,“祖爷爷骗人,小姨才不胖呢。”
平平认同地点头,“就是,小姨之前太瘦了,现在多好啊。”
陶晚星这一个月,整个人都被养得很圆润,泛着温润的光泽。
她嗔了一眼陶初夏,“姐,你看看你,连甜甜和平平都看出来我长胖了。”
陶晚星点头。
孟嘉禹抱着一束花递给陶晚星,还是那副小冰块儿脸的样子,“小姨,花给你。”
陶晚星一看到他就想让他破功,没忍住伸手捏了一下他稚气未脱的脸蛋儿,果然如愿看到他红了脸。
“男人的脸,女人不能随便碰!”
全家人都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孟瀚没说什么,就是拍了拍陶晚星的肩膀,“好好的就行,我和你姐姐都在。”
她想她这辈子很幸运的事情就是遇到了孟家这么温暖的家人吧。
孟立国除外。
孟楚眉眼聚集着笑意,“不是想要放风筝吗?我们走吧!”
孟园后面就是一大块儿的草地,无论是散步还是带小孩儿扎帐篷露营,露天烧烤这些都很适合。
刚要准备出门,乔林进来,“老爷子,外面有几个自称是肖继军的亲戚的人来拜访说要见你。”
老爷子眉峰拧起,捋了捋胡子,叹了口气,“把人请进来吧!”
陶晚星明显感觉到孟楚拉着她的手紧了一下,连带着孟瀚的脸色也不是特别好看。
到底是什么人让孟家的祖孙三个都变了脸色?
陶晚星好奇的支头出去看。
那几人进了院子就在不停地说话。
“俺娘嘞,这个大院子都比我们家屋子面积还要大了。”
“啧啧,看来小捷真是在这儿享福了哩。”
“妈,你小声点儿,别让人家说我们丢人。”
“丢人,丢什么人,那是我亲侄子哩,我来看看有出息的亲侄子怎么了,那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
老爷子面色就没好看过。
一行人走了进来,为首的那个是刚才说话的中年妇人,六十左右的样子,满头花白了,脸上的褶子堆积,黑黄黑黄的。
看见孟老爷子就喊了一声,“孟首长,你还认得我不,我是继军的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