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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我接到姨夫的电话。
姨夫摔倒在旅馆,表哥始终联系不上,他实在没办法找上了我,我当即叫了急救,把姨夫送到了医院。
医生给我反馈病人情况很恶劣,最多不超过三个月,我有些诧异,上一世姨夫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这一世或许就是报应吧。
看着病床上的姨夫,我同情心泛滥,陪护了一天一夜。
这期间,表哥没有来过一个电话。
第二天我给姨夫喂好药,准备走时,姨夫突然叫住我。
“青青我对不起你”
姨夫情绪崩溃,把被表哥虐待的事全部交代了一遍,还把表哥威胁他几日后去我家闹事的事也全说了。
“青青你赶快和你妈走,这事是我们家不对,我对不起你!”
我看着姨夫身上的伤:“那你就甘愿被他当枪使,毁了我和我妈?”
“你看看你身上的伤”我抓起姨夫的手臂。
他猛地缩回,自嘲地笑笑:“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真能不管?青青你是个好人我真不想你和你妈出事。”
“姨夫,有些事我得告诉你了”
姨夫并不知道表哥卖了房子,更不知道表哥给他买了高额保险,我把一切都告诉了他,甚至还有姨妈的死亡。姨夫的表情逐渐变得麻木。
“青青这些都是真的?”
我点点头“你可以去查,姨夫惯子如杀子,生长的不一定是血肉,也可能是毒瘤。”
姨夫后续调查,发现我说的都是真的,在今天这一刻,崩溃了。
当着所有人的面,全盘托出。
孟寻彻底慌了,指着姨夫尖叫:“你疯了!你这个老东西疯了!”
就在这时,我拿出了那个准备了许久的文件。
“各位亲戚,各位朋友,”我举着
pad,“大家可以看看。”
我按下手机录音播放键,孟寻在医院骂“老不死的,怎么不早点死”的声音。
孟寻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这是他在派出所威胁我的录音。”我播放了第二段录音:
“让你和你那个病秧子妈身败名裂。”
我递过去一叠邻居的证词:“他每次偷窃,我都赔偿道歉了。我尽了我能尽的义务,但我管不住一个被亲生儿子逼到偷东西的老人。”
证据一件件摆出来,像一把把锤子,把孟寻的伪装砸得粉碎。
清醒过来的亲友们,纷纷指责起了孟寻。
他瘫靠在墙上,嘴里喃喃着“不是这样的”,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姨夫突然站起来:“我孟爱光从今天起!要和你这个儿子断绝父子关系!”
“爸!你疯了爸!你不认我了,谁给你送终!谁给你摔盆!”
“就算死了!没人摔盆!没人送终!我也不要你这个儿子!”
姨夫说着说着,掩面大哭。
“姨夫,你刚才说怕死后没人摔盆送终。”
他猛地抬头,泪眼模糊地看着我。
“今天当着所有人的面,我冯青青说句话。”一字一句道。
“谁说只有儿子能摔盆?谁说只有儿子能养老送终?我以你侄女的身份,给你养老送终!保证让你走得体体面面,风风光光!”
话音落下,楼道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姨夫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不是之前的嘶吼,而是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