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怒
随着季临渊话落,两名仆从已经将李年一左一右地架着,扔在了地上。
李年摔在地上,见屋内形势不对,连忙爬起来跪下。
对着季临渊就是三个响头:“奴才拜见侯爷,夫人,姨娘!”
见状,季临渊反而更加愤怒:“现在知道菀儿是府中的姨娘了?”
闻言,李年顿时明白过来,主子喊自己过来是为了什么了。
心中不禁叫苦不迭。
侯爷这到底是怎么?
往日里,从来都不管这哑奴的死活。
这两年的时间,哑奴在侯府中吃的苦、受的伤,又何止这些?
这么久了,他们这些欺辱她的下人也没什么事,怎么就今日被侯爷给盯上了!
李年有些怨怼地瞥了柳如月一眼。
夫人不是说过,不管出什么事,都会保自己的吗?
为何又
“啪——”
见李年迟迟不语,季临渊猛地一拍桌子,怒斥道:“李年!本侯在问你,你耳朵聋了吗!”
“是!是!”
李年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又赶忙将脑袋磕在地上。
也不管季临渊问了什么,只一个劲儿地求饶。
“够了!”
季临渊只觉得头大。
如今正是七月流火的季节,屋子里闷热不已。
他本就心烦,这屋子里逼仄,一下子涌进来这么多人,让他更加烦躁。
如今这李年又跟听不懂话一样,在这儿说些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他深吸了一口气,竭力平复了几分心中的烦躁。
冷声质问道:“本侯问你,昨夜菀儿是否来云锦堂找过本侯?”
“是。”
李年承认。
季临渊的神色更冷:“本侯昨夜出城办事,并不在府中,你为何不告诉菀儿,却要将她的手打断?”
李年顿了顿,没敢立刻回答。
而是有些忌惮地看了一眼柳如月。
柳如月在心中暗骂了一声蠢货,忙别开了脸去。
唯恐叫季临渊看了起疑心。
李年舔了舔嘴唇,又看了一眼口不能言的宁容菀,把心一横。
道:“回侯爷,奴才已经告诉了宁姨娘您不在府中,可她不信,偏要硬闯,这才在拉扯推搡之下,奴才不慎伤了姨娘。”
季临渊闻言,神色略微松动:“果真?”
他以为,倘若如此,事情到此刻便可以了解了。
反正,都是下人的错。
打杀了也就能为菀儿出气了。
本来刚才他一时上头为宁容菀出气,也是因着许久不见她这般依恋自己。
一时间英雄意气上头,这才愿意帮他讨回公道。
更何况,方才李年和柳如月的互动,他看得真真切切。
柳家毕竟是兵部尚书,自己若是为了一个无权无势的农女,得罪了岳家,实在是不划算。
谁知,宁容菀就像是猜透了他的想法一样,又用那小鹿一样无辜的眼睛看着他。
还拿出小木板,用左手,笨拙地写下:【他说,您睡下了,不见我。】
蓦地,季临渊的神色变了。
原本,看着宁容菀利用写字为自己辩解的时候,他还有些不高兴。
认为宁容菀这是在故意恃宠而骄,为难他。
丝毫不为他的前程着想。
然而,在看到她写的字之后,顿时明白了过来。
宁容菀,这是将把柄亲自送到了自己手上来!
区区一个下人,没有得到主子的授意,如何敢说话来诓骗菀儿?
现在还敢来诓骗自己!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季临渊咬了咬后槽牙,当即便上前一步,狠狠扇了柳如月一耳光。
“啪——”
一声脆响,让屋中的空气顿时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侯爷打了夫人,可见侯爷有多生气!
若是牵连了她们底下这帮小鬼可就不好了。
而宁容菀,看着眼前这一幕,愉悦地勾了勾唇。
柳如月,这,是第一步!
柳如月被打得将脸偏到一边。
空气仿佛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半晌之后,她才有些僵硬地转过脸来。
巴掌大的脸颊,印着一个红红的手掌印。
豆大的眼泪从眼眶中落下。
就在这时,她的余光,看到了冷笑不止的宁容菀。